“在干什么呢？”
    晚上，沈明珠洗完澡回到卧室，看裴飏伏在梳妆台上写着什么，不免好奇的凑上前。
    裴飏把写的东西递给她看，目光在她白皙的脖颈和肩头上扫过，轻吸了吸鼻子。
    “你换香皂了？好香。”
    “嗯，之前那块掉厕所下水道了，就拆了块新的。”
    见她看纸上的内容看得认真，裴飏伸手勾着她腰，把她勾到身前，仰着脸问：“看出什么没？”
    沈明珠瞅他，“这几家公司不是说名声不好，被列入了不合作名单里吗？”
    裴飏大掌细细摩挲她的腰间，“你不是想查奸细吗？就拿它们做试金石。”
    沈明珠恍然明白过来。
    “怎么样？我想的这个办法好吧？”
    “还不错。”
    “那有啥奖励没？”
    沈明珠点点头，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笑眯眯道：“奖励你蓉城一月游，开不开心？”
    开心个屁！
    裴飏脸臭得像锅底。
    沈明珠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香吻，“孙菲菲是盯上我了，我留在这边陪她玩，你去蓉城开发市场。咱们娘仨今年能不能吃上肉，就看你这根顶梁柱了。老公，辛苦你了。”
    说完，又亲了他一口。
    裴飏满腹的怨念都在女人的温柔香中消失殆尽。
    ……
    第二天，沈明珠先到了厂里，把三份客户资料分发到三名业务员手里。
    “这三个客户是我托人情，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大家加把劲，争取把他们都拿下。”
    在沈明珠的鼓励下，三名业务员都信心满满的出了门。
    沈明珠忙完手头的工作，开车去机场订了两张最快去蓉城的机票。
    奉城去蓉城，坐火车要两天两夜，这么热的天，车厢里热得能蒸馒头，别提多难受了。
    机票虽然比火车票贵十倍，但单程只需要三个小时，轻松很多。
    等她回到厂里时已经快到傍晚，三名业务员都回来了，各自闷坐在办公位上。
    沈明珠拍了下手，“怎么样？今天有收获吗？”
    三人都丧气的摇头。
    汪飞宇气愤道：“又是那个孙菲菲，我见到客户的时候，她也在，她报价比我们低，还说今年大家都买她们美新的月饼，说我们荣华是老黄历，何老板就跟她签单了。”
    沈明珠看向陈成和关强，“你们那边呢？”
    陈成回道：“老板不在，其他人做不了主，我留下宣传册就先回来了。”
    关强：“卓越嫌我们的月饼贵，说要是打五折就买，我没敢答应。”
    沈明珠点点头，“今天辛苦大家了，没关系，我手里头还整理了一些优质客户资料，等明天我分发到你们手上，下班吧。”
    当晚，裴飏就带着陈成坐火车出发去了蓉城。
    第二天，沈明珠到厂里，将两份整理好的客户资料分别给了汪飞宇和关强。
    “沈总，陈成今天没来上班。”
    “哦，他家里出了点急事，请假了。裴副总这段时间也不在奉城，业务上的事你们直接向我汇报。”
    两人应下。
    为了让陈成的缺席显得合理，沈明珠还让沈红梅贴出了招聘新业务员的告示。
    ……
    食品厂里的情况，都被“奸细”一五一十汇报到了孙菲菲跟前，包括沈明珠给出的优秀客户资料中的其中一份。
    孙菲菲拿到名单，立刻积极的接洽，势要将沈明珠赶尽杀绝。
    ……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
    沈明珠手头上待开发的客户资料全都分到了两名业务员手里，收效却甚微。
    近二十个客户，总共只签下了三个，订单量不足五百盒。
    距离中秋剩下不到两个月了。
    今年总共卖出去的月饼，还不到五千盒。
    沈明珠将两名业务员叫到办公室开会，“我手上没有新客户资料了，还有五十天的时间，接下来就得你们自己出去找客户了。”
    汪飞宇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沈总，您放心，我就不信这奉城就美新一家独大了。”
    关强没说话，显得垂头丧气。
    “关强，有信心吗？”
    被沈明珠点到名，关强犹豫的开口，“沈总，我，我不想干了。”
    不等沈明珠开口，汪飞宇就叫道：“老关，你咋回事啊，这个关头打退堂鼓，你对得起沈总吗？”
    关强没吭声。
    沈明珠示意汪飞宇先出去工作。
    “关强，能说说你辞职的理由吗？”
    “我感觉自己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沈明珠问对方，“那你想好了辞职后做什么吗？”
    关强摇头。
    “厂里眼下缺人，你先干着，等我招到了新员工你再走，怎么样？”
    “好。”
    关强一回到销售部办公室，汪飞宇就凑到他身边，询问沈明珠都跟他讲了什么。
    “……沈总让我先干着，等她招到新员工我再走。”
    汪飞宇叹息的拍拍他肩膀，“那你找好下家了吗？”
    “不说了，干活了。”
    察觉出关强的有意回避，汪飞宇不由若有所思。
    ……
    转眼就到了月饼开工的日期。
    虽然今年月饼的销量不容乐观，但沈明珠还是按原计划让两百名短工开工搞生产。
    孙菲菲知道后，不免觉得蹊跷。
    两百名短工，一天能生产出一万五千枚月饼，统共45天的工期，总产值能达到六万七千五百盒。
    而到目前为止，沈明珠的月饼总销量还不到五千盒。
    生产出这么多月饼，卖给谁？
    就当孙菲菲暗中怀疑沈明珠是不是藏了一手时，沈明珠拎着今年的月饼礼盒，一一对老客户进行上门拜访。
    这一出让孙菲菲如临大敌，以为沈明珠留有什么后招。
    结果一打听才得知，沈明珠拜访这些老客户并非为了卖月饼，而是纯粹卖好。
    一方面感谢客户这些年对食品厂的信任，另一方面希望以后能有合作机会。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沈明珠的示好，客户们还是很受用的，也对沈明珠生出几分敬佩。
    一个女人能有如此胸襟和气度，实属难得。
    这一仗，沈明珠输了生意，却赢得了面子。
    拜访完老客户，沈明珠接着又去拜访之前结识的太太和富家小姐们。
    富人家庭尤其注重人情礼节，过节送礼更是必不可少。
    沈明珠的月饼味道好，包装精美大气，又跟宁严两家的太太交情匪浅，大家都乐得卖她一个好，愿意订她的月饼。
    虽然私人订购得不多，但这个要三十盒，那个要五十盒，积少成多的，沈明珠竟也卖出了近一千盒月饼。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