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猎,
北陵国皇室举办的大型春猎和秋猎已经有三十几年的历史。
先皇酷爱打猎,每年都会上山打猎。
登基后,更是创办了这每年两场的大型狩猎,地点在城郊的皇家狩猎园林。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无论男女,都可参加。
这也是北陵国为数不多的大型活动。
以往有不少的官家子弟都是通过这场猎会,来赢得美人的芳心。
当今圣上登基后,便延续了下来。
旭日东升,金甲骑士开路,旌旗舞动,圣上乘轻步舆,周围宫人环绕。
摄政王府轿辇紧随其后,而后便是各宫娘娘銮驾,太子以及各宫皇子车驾,再是朝中大臣。
百姓遇圣驾纷纷跪地叩拜,万不敢抬眸观龙颜。
马车里的乔予安趴在太妃娘娘的腿上补觉。
因着贺祁御三日前的举动,她这几人根本没睡好觉。
心里头被他搅和的乱七八糟的。
原本她是不想跟出来凑热闹的,可想着,这乱哄哄的场面没准可以找到机会离开,她便乖乖的跟来了!
左右是要在皇家狩猎园林住上小半个月的,没准儿还能多瞧姑姑几眼。
贺祁御避免乔予安见着自己尴尬,便另套了一辆马车走在前头,
大掌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
外头驾车柏舟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家主子最近在予安姑娘身上吃瘪,心情那叫一个差。
晌午,日头挂在天空正中央之时。
终于到了地儿。
一排排白色的帐篷错落在众人眼前。
儒帝满意的点点头,负责此次狩猎事宜安排的贺景不出意外的受到了夸赞。
“父皇,一路舟车劳顿,儿子扶您回帐歇息吧!”贺景上前扶着皇帝。
“也好!”儒帝点点头,这轿辇坐的久了,确实有些累!
“众爱卿,先行整顿,男儿郎们且养足了精神,待明日狩猎赛,大放异彩!”儒帝大手一挥。
“臣等”
“民妇”
“民女”
“恭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人又哗啦啦的跪倒一片。
唯有摄政王太后和老太妃在屹立在人群之中!
送走皇帝后,各府便开始落脚整顿。
乔予安生怕遇上贺祁御,便想着去寻韫柔。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进了文府大帐就直接跟贺祁御撞了个正着。
肖怀瑾兄妹和贺祁御都坐在文府的大帐内。
众人循声望过来,看到乔予安的那一刻,众人下意识的看向贺祁御。
“予安来了?快来坐!正巧,沁妹妹带着了好些个点心!”韫柔热情的招呼着乔予安。
“不,不用了,太妃那儿还没收拾完呢!我,我就先走了!”
乔予安讪笑着,在看到贺祁御后,下意识的就要离开。
原本懒洋洋坐在那儿的贺祁御突然被这小丫头的行为惹怒,眼皮直跳,倏地起身追了上去。
帐内的众人纷纷起身来到帐门口撩开帘子偷看。
贺祁御三两步便追上了小丫头。
拉着她的胳膊便回到了摄政王府大帐。
摄政王府同文王府挨得近,两门正好相对,四个人的位置简直是绝佳的看戏宝地。
暗处偷看的四人激动的捂住嘴,韫柔紧紧的攥住文仲槐的手臂,指甲都快扎进肉里去了。
“疼疼疼疼”文仲槐吃痛,惊呼出声。
“天哪!君淮兄不会要霸王硬上弓吧!”肖怀瑾呆愣愣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帐内。
韫柔和肖沁听后,相视一眼,起身就要去阻止。
文仲槐和肖怀瑾连忙拉住两人。
“哎哎哎!”
“君淮有分寸的!他不是那种人!”文仲槐拉住韫柔,解释道。
另一边,贺祁御拉着乔予安进了大帐后。
直接将人摁在座位上。
乔予安以为他又要亲自己,惊慌的想要离开,却被贺祁御有力的大掌钉在了椅子上。
她见挣脱不得,便连忙捂上自己的嘴,一脸戒备的看着贺祁御。
贺祁御知道,应该是当时自己的鲁莽之举吓到了她。
缓缓的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两只手抓住椅子的把手,视线与她一齐。
“抱歉!那日是我鲁莽了!”贺祁御如同之前一样,揉揉她的小脑袋,以作安慰。
乔予安见他语气真挚,便缓缓的放下手,低下头去。
贺祁御见她安静下来,贺祁御将脖子上的玉佩拿下来,放在她的手上。
一块玉落在手中,乔予安惊讶的抬起头。
“这是,我的祖父,交给我的玉佩!是我的宝贝!”贺祁御眼神示意她看手里的玉佩。
乔予安本不想跟他多说话,可奈何她好奇心太重。
“宝贝?”
“对,宝贝!连先皇都不曾知道的宝贝!”贺祁御扬起唇角,将玉佩从她的手中取出,顺势便挂在她的脖子上。
乔予安下意识的闪躲,却被贺祁御摁住小脑袋,直接将玉佩挂在她的脖子上。
“这代表着我的歉意,这玉,可值个万两黄金!”贺祁御把乔予安的脾气秉性摸得透透的。
果然,乔予安在听到值万两黄金之时,眼睛瞬间铮亮。
“那,原谅我吗?”贺祁御双手环胸,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若表现的太过深情温柔,一定又会吓到她。
乔予安纠结许久,最后点点头。
罢了!左右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了,又何必别扭。
“得!起来吧!去韫柔那儿吃点心去!”贺祁御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儿,但并未表露在脸上。
一拍大腿,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乔予安忽然叫住贺祁御。
她捂着胸口处的东西,仿佛下了某个决心一般。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想着就要离开了,这段时日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便想着为他做些什么。
可他一不缺钱,二不求权,她思来想去,也就有一样东西对他有些用。
“嗯?”贺祁御的眼皮跳了一下,难道还反悔了不成?
可当他看到小丫头的动作时,他心头一紧,衣袖下的双手下意识的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