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凡马上去捂住妻子的嘴，奈何因为鬼胎的事情，身体瘦了太多，体力跟不上，一时间居然摁不住妻子。
急得他直接扬起手掌，恐吓妻子，“你这臭娘们可别给脸不要脸，有外人在呢！当心我回头收拾你！”
说着就要挥下巴掌，这会梁世凡体型也不比从前，轻易就被沐枫捏住手腕卸了力，又掐了麻筋，又麻又痛直咧咧。
这时候白简宁开口，“我们就先离开了，你好自为之。”
梁世凡一听，一改之前训斥妻子的凶狠脸色，脸上挂起了笑容。
而妻子也是同样改了咄咄逼人的姿态，让两个人先别走，让她丈夫好好回忆一下，毕竟鬼胎都要了他大半条命，再来一次可是会没命的！
对于这其中隐藏的没说事情，梁世凡支支吾吾半天，非要亲自带他们过来看看，也可能是惧怕面对妻子的质问。
于是驾着车带他们，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公路下方出现海边的滩涂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腥味，放眼望去是大片的黑色淤泥。
车辆一路拐进了一个小渔村，梁世凡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路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徒步了。
沐枫压低了声音问白简宁，“他这种人，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让他遭报应得了！刚刚要不是我们在现场，他真的要动手打老婆了！现在是虐杀动物，给他点胆子，以后岂不是要杀人！”
白简宁向他解释，“可以杀狗杀动物，但是不能虐杀，万物有灵，那种灵气在虐杀之下会变成噩念，积聚足够多以后足以对人产生影响，比如梁世凡这样，钦原能感受到他身上缠绕的噩念，已经厚厚一层，将他自身的生气全都阻隔在里面。
所以在有些阴鬼看来，极具诱惑力，不自觉地就会被吸引积聚，形成恶性循环。
有的人认为虐杀动物，不能构成犯法，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殊不知这些噩念将会慢慢地影响他的生活甚至寿数，所以说因果报应，轮回无常。而那些钱，是来之前就谈好的劳务费，我没有理由不收下，你拿好了，到时候回去请你吃大餐。”
沐枫满意地点点头，“那我要去外面吃，点最贵的菜！”
白简宁说，“好。”
他们一路穿过了渔村，脚下的路面逐渐原始起来，变成了土石小路。
沐枫戳戳白简宁的手臂，“对了，我刚刚就想问你。那天都帮他解决鬼胎了，连带阴气也祛除了，那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虽然你说了恶有恶报，如果是我，肯定不想帮他了。而且他这是带我们去哪里？去见那个出轨对象？”
白简宁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家里说了这情况，说是让我继续跟进，他们猜测这事情的源头可能有点棘手，当然要确认了才能知道。”
沐枫听懂了，“所以这事情不在于他，而在于导致鬼胎的源头？你要查的就是源头！”
白简宁熟练地摸了一把他的头发，“聪明。”
梁世凡熟门熟路带他们拐进了村子后侧的小路，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来到了山的另一侧临海面。
这边是山丘的背阴面，充满潮气，藤蔓遍布爬满了废弃的房子。这些房屋门窗都卸掉了，堆满了杂物，看不出近期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沐枫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梁世凡说，“我从小就是这个渔村长大的，现在工作也是做些水产的批发销售，别看这里的房子没人住了，其实还有有些被改造成了加工作坊和仓库。我小时候就在这些加工厂里打过杂，赚点零用钱。回想那时候啊......”
沐枫愈加不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说重点就行，我们不想听你的童年回忆。”
虽然对方态度不好，但是梁世凡还是忍了下来，他一回想到那天醒来时，隔着肚皮映出的鬼脸，和那双要戳破他肚皮的小手，就算沐枫态度再差，他都会毕恭毕敬的，人要能屈能伸，自己的小命还要靠他们的。
梁世凡最后还是说出了缘由，“那天我老婆不是质问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嘛？我那时候没反驳……”
沐枫瞥了他一眼，“所以呢，养了小三，还养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梁世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事我可不敢告诉她，和大师你们我才说实话的。而且按理来说不算是我外面养了人，因为这个东西不能算是人！”
“什么？”这次轮到白简宁惊讶。
“你养小鬼了？”沐枫看他。
“不是不是。大师，你们听说过海人鱼吗？”梁世凡忽然神秘兮兮地说。
“海人鱼？鲛人！”沐枫听到这词，马上转头看向白简宁。
白简宁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来问，“《博物志》中记载，深海之中有仙山居于水下，仙山的宫殿中，鲛人的泪水化为珍珠，就是鲛珠，鲛人声音能够制造鲛绡，价值连城，是最宝贵的异域贡物。因为怀璧其罪，传闻东汉时期，有人乘坐犀象拉着的车，潜入海底取宝。”
“对对对，就是这个！”梁世凡激动。
沐枫想到了那天的鱼尾鬼胎，“鲛人真存在啊？”
白简宁说，“《海内南经》中描述，临海渔民偶有捕得海人鱼，卖与商贩豢养之，取其鲛泪贩卖，价可连城。你是抓到了一条养着了？”
“就养前面的仓库里了，我带你们去看。”梁世凡连连点头。
他虽然文化不高，但是也听懂了白简宁说的有商贩豢养鲛人，取得鲛泪贩卖，可现在珍珠都是养殖的了，值个屁钱。
思考之后，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了，“我养那个什么鲛人，其实不是为了赚钱，一开始我虽然也猎奇，才把它从渔船上收过来的。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是有了感情的！”
“感情？什么东西！你和鲛人？”沐枫听到这话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