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发了会呆，转头看了一眼白简宁，简单的白色衣服套在他身上，隐约显出劲瘦的腰身，衬得他背影也是非常好看。
似乎是注意到了背后的视线，白简宁突然转了过来，笑着问，“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是有事吗？”
沐枫嘟囔了一句。
白简宁，“啊？”
沐枫认真地看着他，“没什么，就是看你太好看了，多看了几眼，秀色可餐听过吗？”
白简宁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加肆然明媚了，“那你多看几眼，得吃饱一点。”
说到吃饱，记忆里的片段闪过，沐枫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啥反驳的话来。
正想着要不找点话题聊聊，就在这时，却被高处的一声惊呼打断了。
“你们快来看啊！鬼船又出现了！”大健站在驾驶舱上方的围栏处喊道。
一听那艘巨大的豫章船又出现了，所有人都围了过去，环视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任何船影。
大健着急地指着下方，“不是那个大鬼船，是那几艘小的，就贴着我们的船呢！”
沐枫往围栏外探出身，才看到了大健说的那几艘小的鬼船。
只是一眼就认出了，竟然是之前消失的那几艘救生船中的一艘又重新出现了。
奇怪的是没了那两个乘客的踪影，只有空荡的一艘船在那。
小船就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他们这艘船的左舷，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前行，仿佛是躲藏在大型船只阴影下的幽灵，诡谧无声，如影随形。
同时从对讲机传来的消息是，驾驶舱的雷达里没有任何物体显示……
“所以说，这个也是鬼船？和那个大船一样，都是虚假的海市蜃楼。”白骆北手指摩挲着下巴。
“这个简单，这点距离，拿个东西砸一下试试看。”官伯虞说完，视线在周围扫了一遍，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朝着下方的小船掷去。
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
“咚”的一声，橘子撞在了小船的前挡板上，咕噜转了一圈，掉进了船舱里。
沐枫和白简宁对视了一眼，相互从眼神中确认了一件事，刚刚那碰撞声确实是存在的。
白骆北眯起眼睛，“嚯，这次是真的！”
半小时后，通过起吊装置，那艘老式的救生船被打捞了上来，放在了甲板上。
在船长点亮了船舷的灯光之后，这艘小船的情况才被看清楚。
沐枫跟在人群中，打量着这艘小船。
小船外部结构很简单，就是一艘老式的救生船，内侧还有放置船桨的卡扣。
但问题是这艘船的船体，出奇的薄，敲上去“咚咚咚”的，薄薄的一层。
不过和他先前预想的不一样，船体还是木制的，但是比纸船好不了多少。
官伯虞手里的稍微劲大了点，直接把小船侧面掏了个洞，掰下来的木板厚度连一厘米都没有。
这样的船居然能浮在海面上，还能载着两个人，也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沐枫也打算上手去研究这个木板有多薄，却被白简宁制止了。
白简宁握住他的手腕，提醒说，“不要乱碰，这船可能有问题。”
沐枫讪讪地缩了手。
过了一会，白简宁又告诉他，“伯虞那边发现了点东西，你可以过来看。”
这边官伯虞也没避着船长和其他人，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戴着手套小心翼翼从小船的座位下方，拎起两件造型奇特的衣服。
沐枫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两件纸衣服，不过衣服上面却全是黑色的半粘稠黏液体，透着一种油腻的油亮感，滴滴答答的。
“底下是不是还有东西？”白简宁觉得很有问题。
“你自己看吧。”官伯虞让出位置。
本来站在旁边时并不明显，但是刚一靠近，就闻到了那股浓郁的腐烂臭味，直冲脑门钻入口鼻之中，呛得白简宁咳嗽。
沐枫给他递了纸，同时朝船舱底瞅了一眼。
这艘小船的船舱小得可怜，目测两个成年人坐在前后非常拥挤，而座位下方却堆积了大量的黑色黏液，已经积聚到了和木板快齐平的位置。
他估计了一下，如果有人坐在那，这黏液都能没过小腿。
这船有点像是刚从淤泥底翻上来的，才会有这种情况。
小船只有这么深，一眼望到底，左右除了这些堆积的淤泥状胶质，多余的东西一样都没找到。
官伯虞说，“这里的衣服是一身的，鞋子裤子都在泡在这液体里了，不过一整套都是这种纸折的。”
纸衣服端端正正的，像是熨烫过的笔挺程度，但是边缘却粗糙不已，看起来像是手裁的，还有不平整的毛刺。
船长一听都是纸衣服，也是一惊，然后缓缓说道，“这个我知道，这种衣服以前在沿海地区很常见叫老衣，是特殊的草木浆制成的，是给死者下葬之前穿的。”
“老衣？”白简宁说，“所以说整套的老衣都在，穿老衣的人却没了踪影。”
“也可能不是人，是尸体不见了呢。”官伯虞若有所思地看了船长一眼，“不是说老衣是给死人穿的吗？衣服在这里，那么尸体会不会什么原因变成了这样？”
一句话点醒了沐枫，“对了，这情况和我之前碰到的那个东西一样！”
先前攻击沐枫的半胶质粘液和这船里的有些相似，也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什么关联？
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吊足了不知情人的胃口，大健等人很好奇，“你碰到了什么？”
沐枫摇摇头，“没什么，是没睡醒梦游说梦话呢。”
他记得白简宁和他说过，有些东西既然普通人看不到，也不曾注意过，那就不要告诉他们实情了。
没有开阴阳眼的人如果介入其中，很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恶劣复杂起来。
于是，他和白骆北胡诌的态度一样，尽量不要告诉其他人那些东西的存在。
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大健抓耳挠腮半天，也只能摁下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