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翘角,玲珑精致,亭台楼阁,恢弘大气。这些词似乎都形容不了这座建筑。
毕竟是众神之首的陵光所居住的殿宇——“朱雀神殿”,还被好几位神君亲手修整过,自然是最好的。
只不过,在我印象中,这个宫殿似乎有点小了,周边漂浮的各种小型殿宇也都没有显现出来。
我从云层之上把目光收了回来,这才发现,在我们脚下,是一大片红色的花朵。
“朱颜漫?”我喃喃道,“这儿居然也有朱颜漫。”
这些鲜艳欲滴的朱红色花朵就是在长白山下那扇青铜门内所长的花朵,它们长在栖溟湖边,无风摇曳,如同一个个身着红衣的曼妙女子,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那轻盈的舞姿,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个神秘而古老的故事。
这些花朵的花瓣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朱红色,犹如鲜血一般艳丽夺目。每一片花瓣都细腻如丝,仿佛精心雕琢而成。它们的花蕊则是金黄色的,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只不过栖溟湖边的朱颜漫长得很高,已经超过了膝盖,而这里的,每一枝只有二十公分左右,很矮小,像是营养不良一样。
“胖子,就在这里,把黑瞎子放下来吧。”我对回过神来的胖子说道。
朱颜漫是一种富含灵气的植物,这里的灵气应该就来源于眼前这一大片漫无边际的朱颜漫。
我要在这片灵气最为浓郁的花海为黑瞎子解决掉他背上的恶灵。
这是我一直以来就想做的,我想要治好黑瞎子的眼睛,让他不再受到恶灵的折磨。
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胖子和无邪轻轻将黑瞎子放在花丛中坐下,与我面对面。然后我盘坐下来,微闭上双眼,调整气息。
泽渊已经被汪阳放了出来,在这片蕴含灵气的花海中成功的化作了人形。
他依然像我上次在秦岭见到时一样,赤裸着上身,那精壮的肌肉如刀刻般分明,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感。每一条肌肉线条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充满了生命力和张力。
他略显苍白的肌肤上攀爬着墨绿色的神秘花纹,宛如古老的符咒,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异之美。他的面容冷峻如霜,刚毅的轮廓犹如雕塑,没有丝毫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更是透出冷漠与疏离,唯独在看向我时,会激起一层波澜。
他的下半身被树藤紧紧地缠绕着,仿佛这是他与大自然之间的神秘联系,散发出一种粗犷而不羁的气息。
然而,在我坚持不懈的强烈要求下,他才慢慢地将自己的下半身转化为人腿形态。
否则,面对这样一个既像人又不像人的存在一直矗立在我们面前,那种视觉冲击实在有些过于震撼。看看胖子和无邪惊讶到张开的嘴巴就知道他们有多震惊了!
化作人形的泽渊微闭着墨绿色的双眼,集中精力,将体内的灵力汇聚在指尖,然后轻轻悬空于黑瞎子的后脖颈。
随着泽渊的手指落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渐渐渗透进他的身体。黑瞎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感受到了痛苦。
在泽渊的动作下,黑瞎子背后的恶灵竟然显现了出来,让我们的肉眼也能看清它的模样。
那是一团特别奇怪的东西,形态不固定,但不变的是,它一直趴在黑瞎子的背上,用黑色的爪子死死地压着黑瞎子的脖子。
它在泽渊那力量的刺激之下,原本模糊不清的形态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最后竟然冒出了一张惨白得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脸!这张脸上的双眼宛如两个幽深的黑洞一般,仿佛能够吞噬掉一切光明和希望。
而那张长在侧脸的没有牙齿的嘴巴则大大地张开着,从中传出一阵尖锐刺耳、如同女人尖叫般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恐惧。
泽渊双手结印,在指尖凝聚起一团墨绿色的灵力,对着那尖叫个不停地恶灵一指、一拉,那黑色的恶灵便伸出四肢,犹如人一样挣扎起来。
恶灵的身体渐渐地从黑瞎子后背剥离,唯独那两只极长的黑爪还死死的拽住黑瞎子的脖子,怎么都不肯离开他。
黑瞎子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神色变得痛苦,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滴落,仿佛恶灵身上所受到的折磨全都同步到了他的身上。
无邪看见黑瞎子这么痛苦,忍不住上前了两步,但又很快克制住自己。他看了看坐在黑瞎子对面的我,张了张嘴,像是想要问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我注意到他的动作,就给他递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汪阳和小哥神情很是淡定,好像预知了这件事一定会成功一般。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放空。
终于,在泽渊的努力下,恶灵的黑爪缓缓松开了黑瞎子的脖子。恶灵的身体彻底脱离了黑瞎子,漂浮在半空中。
它空洞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死命的想要挣扎开那些缠绕在它身上的青铜藤蔓,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泽渊的掌控。
看到恶灵已经离开了黑瞎子的身体,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事情还没完。我持续放松自己的身心,让恶灵能够顺利的进入我的身体。
泽渊手臂一挥,那狰狞的恶灵立马附在了我的身上。它以为找到了新的宿主,兴奋的在我体内上蹿下跳,发出兴奋的笑声。
我谨记泽渊之前交代给我的话,不做任何反抗,让身体里血脉与的恶灵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
恶灵从我身体里钻出后,便迅速爬到了我的后背上。我感觉到一双冰冷而又黏糊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与此同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压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异常难受,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使得我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就像是被灌满了铅一样。尤其是脖颈,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只得被迫的低下了头。
眼睛也开始变得视物困难,唯有闭上眼睛,才能稍微抬起一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