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安静下来,只是双方眼底暗藏的杀意挡都挡不住,裴慎之眼神不善,暗含警告,一副让拓跋枭滚远点的表情,在沐漓看不到的地方甚至还幼稚地朝男人做出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底是满满的恨意。
“嗤,”拓跋枭不屑,抹去嘴角的鲜血挺起胸膛,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表情得意狂妄到了极点,很明显一点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裴慎之狭长漆黑的眼眸危险一眯,周身泛起一股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地压迫着周围的一切,指尖摩挲,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狗男人。
两人间的气息剑拔弩张,一个比一个狂妄,谁也不肯低头,背对着他们的沐漓突然觉得凉飕飕的,好像有一种随时会被人暗杀的错觉,如芒在背,冷不丁回头狐疑一望,两个男人一脸乖巧微笑,那种冷飕飕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沐漓眨眨眼,是她的错觉吗,刚刚真的感觉很危险,算了,有裴慎之在这里,估计也没人敢不知死活来暗杀吧,一点也没感觉到两个男人诡异的气氛。
坐下后,沐漓朝裴慎之问道。
“你怎么来了?”
“呵,孤怕再不来以后头顶就可以开帽子店了。”
“......”沐漓想也没想就给男人头上来一下,没好气说道。
“瞎说什么玩意儿,以我的魅力明明就可以放牛羊嘛。”
裴慎之的意思只不过是开玩笑会戴几顶绿帽子,沐漓不安慰也就罢了,还直接说成青青草原了,男人也不是傻子,疑惑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嗓音低沉危险。
“看来太子妃是不想出门了,既然如此,孤以后一定给你建个辉煌的宫殿,太子妃就在里面待着吧。”
按照他的尿性,沐漓一点也不怀疑男人是在开玩笑,为了以后的自由生活,装傻说道。
“啊,你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以后等我们老了,可以找个漂亮的地方一起放放牛羊什么的,难道不好吗,小羊羊多可爱。”
“呵呵。”
“......”
虽然但是,听到女孩说他们一起老了的事,裴慎之眼底还是划过一抹愉悦的笑意,很好,她的未来计划里,有他。
拓跋枭嘴角一抽,这两人又开始了,怪不得裴慎之这阵子没找他呢,原来是因为沐漓这女人,看不出啊,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东岚太子,有一天竟然也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从刚刚两人的互动就能看出来,裴慎之从头到尾都很在乎女孩的情绪,甚至连沐漓打了他的头男人也没露出一丝生气的表情,要知道,普天之下,敢打墨临渊的人,最后可都死无全尸啊。
从不把任何人放进眼里的人,有一天,竟然也会把一个姑娘放进心底吗。
拓跋枭看着沐漓眼底满是意味不明的笑和说不出的复杂,被墨临渊放进心底,对她来说不知是亏是福,毕竟,他和他是一样的人。
看中了一样东西,那便是用尽手段,拼尽全力都不会放手,不死不休。
可这也意味着刀枪不入的人终于也有了软肋,墨临渊,你的敌人如此多,你真的护得住她吗。
拓跋枭玩味一笑,伸个懒腰懒懒坐到一旁,说实话他还是挺欣赏沐漓的,要是哪天红颜薄命不小心香消玉殒了,他恐怕也会觉得可惜啊。
“沐漓,你要是喜欢草原,喜欢放羊,可以跟我回漠北啊,整个漠北的羊我都可以给你。”
沐漓好不容易才把男人哄好打消了他想玩囚禁paly的心,谁知拓跋枭又来搞破坏,一出声裴慎之的眼神又变了,眼神充满控诉,好像在说她是不是真的想去漠北。
“......”沐漓阴恻恻看着拓跋枭,嗓音压低,“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身份公开,看看有多少人会来砍你。”
“那我就墨临渊的身份也公开,想杀他的人可不比我少。”拓跋枭浑不在意。
“那我只能在那之前先把你毒哑了,嗯,还有手,万一你还会写字呢。”
沐漓一本正经分析,听得拓跋枭嘴角抽搐,真狠啊,这女人,事情结束后他一定得离这女人远远地,防止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裴慎之眼神温柔,心底的愉悦蔓延开来流淌至四肢百骸,没有比听到小女人亲自维护他更让他感到开心了。
就连对拓跋枭的态度都好了不少,“还是我们家漓漓心疼我,拓跋枭,你常年孤身寡人,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不怪你,孤原谅你了,哈哈。”
拓跋枭表面笑嘻嘻,心底骂叽叽,话锋一转,嘴角挂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墨临渊,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杀你吗,那可是你亲手扶持的好侄儿派我来的,被亲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男人不屑冷嗤,“那个蠢货还不值得孤动怒,不过是个傀儡还妄图翻天,墨千玄蹦跶不了两人了。”
说完,裴慎之意味不明说道,“倒是你,来虞朝的目的,看着是要挑起两国战争,实则,还是为了血灵草吧。”
听到血灵草,拓跋枭面色一僵,淡蓝的眼眸因为怒意加深了几分,“你都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不知道孤自然都知道,拓跋枭,你也很清楚,孤想要什么吧。”
拓跋枭眼神凌厉,两人目光相对,一个狠厉一个淡然,能混到他们这样的地位的人,自然都是人精,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许久,拓跋枭轻蔑嗤笑,“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明白我对那个国家没有一点感情,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人,血灵草,我志在必得。”
裴慎之眼眸一闪,慵懒笑笑,指尖摩挲着扳指,骤然出声。
“都说虞朝皇室赵家手里有一株血灵草,可你知道吗,血灵草早在两年前就被建宁帝秘密送给了一个人,也就是说,你的计划,扑空了。”
“什么?!”拓跋枭瞳孔放大,“你是说血灵草已经不在建宁帝手里了。”
“没错。”
“那你知道他送给谁了吗?”
裴慎之深邃的黑眸微挑,玩味的睨了他一眼,淡淡吐出。
“我,血灵草在孤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