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牛庆,我问你这些人刚才有没有拿出官府的公文、令牌等信物。”
牛庆摇了摇头。
秦平面色一变道:“既没有官府的公文,也没有身穿官服,我现在怀疑你们是蛮族的奸细,需要验明真身。”
唐少爷被气笑了,说道:“大胆,敢给本少爷来阴的,你身旁的这人就认识我。”
秦平看着刘卫道:“你认识他吗?刘校尉。”
刘卫咬了咬牙说道:“公子,我刚才应该是认错人了,并不认识他。”
唐少爷愤怒的看着刘卫,不过他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了。
但一想到自己今天是为那位办事,腰杆就又硬了起来。
“我们有秘密任务在身,自然不能身穿官服,至于官府公文,我拿这个应该可以吧。”
说完,从怀中掏出来一枚令牌,上写“平远伯府”四个大字。
怪不得刘卫刚才那个表现,感情是来自武威城的平远伯府,跺跺脚,整个北地郡都要抖一抖的大势力。
看到秦平皱着眉头的样子,唐少爷得意的道:“看完了吧,那我走了。”
可一转身,就被张跃和何干拦住了。
唐少爷看着秦平,面露威胁的道:“朋友,面子已经给你了,别不识抬举。”
秦平呵呵笑道:“我要的是官文,你拿出个令牌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平远伯府”可以代表官府办案了?还有这里是北地城,不是武威城。”
秦平的话,让围观的人躁动起来了,纷纷骂道:“你武威城的跑到我们这来办案,欺负我们北地城没人吗。”
眼见群情激愤,唐少爷也怕问题闹大,便对着秦平说道:“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你不是要公文吗?我马上让人把北地城官府的公文送过来,希望到时你还能笑出来。”
“呵呵,唐少爷真是厉害,是想让官府马上给你造个公文吗?
不过,我知道江郡守向来秉公无私,绝对不会允许下属这么干的,你这算盘打错了。”
唐少爷也是呵呵一笑,对着周围人说道:“我不明白这位公子说的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人去拿个公文而已。
我平远伯府,历来对大秦忠心耿耿,绝不会干出违法乱纪之事。”
看着唐少爷这个言之凿凿的样子,秦平也有些拿不准了,只能看了看天空,寄希望于他的“好大哥”了。
于是,咬咬牙道:“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时辰,等着你的公文。”
说完,就走到了胡六的跟前,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谁想到,胡六拉着他的袖口小声的说道:“算了公子,你斗不过这些人的,为了我们这些人,不值得。
你的情我们领了,离开这里吧。”
秦平这一刻,心里也是感动万分,他拍了拍胡六的肩膀道:“胡大哥,虽然对于你来说,一千两银子要比我的尊严重要,但对于我来说,你的尊严何止千两纹银。”
胡六听后,泪如泉涌。
唐少爷看到秦平这么对一个“收尸人”,心里猜测他的身份地位高的有限,更加的放下心来。
唐少爷的手下速度够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赶了回来,将一份文书交给了他。
他拿着公文,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平,搞得张跃等人气愤不已。
“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可是郡守府前几日亲手给我签发的公文。”说完,随手扔给了秦平。
秦平也没想到这厮居然真有官府公文,但现在自己骑虎难下,只能打开一看了。
谁曾想,秦平打开之后,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唐少爷道:“你确定这是郡守府的公文?”
“这还有假,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写着,请求我们平远伯府,派人协助管理北地城,负责城内治安,缉拿盗匪、叛徒等一干事物。”
秦平嗤笑道:“我看你是睁眼说瞎话吧,白纸我倒是看到了,可这上面根本没有黑字。”说完,直接甩到了唐少爷脚下。
唐少爷面色一变,赶忙捡起查看,却发现整个公文上面空空如也。
他拿着公文翻来覆去的查看,嘴里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昨日我看还好好的呢。来福,是不是你拿错了?”
名叫来福的侍卫赶忙说道:“少爷,这个公文来的路上,我一直贴身保管,不可能有错啊。”
唐少爷大怒道:“放屁,一定是你拿错了。”
来福也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连连说道:“那应该是小人拿错了,我这就回去重新拿,郡守府应该有存档,我去拿那一份。”
“啪啪啪”,一旁的秦平鼓起了手掌,接着便说道:“演得真好,要不要给你们主仆再搭个戏台子呢?”
唐大少爷被秦平怼得满脸通红,但犹不死心的说道:“再给我一个时辰,我亲自去郡守府拿公文给你。”
“够了,真当大家有时间看你演戏啊,来人啊,我现在怀疑这伙人是蛮族奸细,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就算我们没有官府公文,可这平远伯府的令牌不可能有假吧?还有,你又有何资格捉拿我们呢?”
“平远伯府历来家教甚言,怎么会允许门下之人假冒官府呢?我看你这令牌搞不好是偷的吧。”
“你…”唐大少爷被气得,直接说不出话了。
“你什么你,还问我有没有资格?张跃、拿出来。”
闻言,张跃赶紧掏出一枚令牌,其上刻有“北地城城防军”的字样。
秦平举起牌子给周围的看了看道:“大家看到了吗,这是城防军的令牌。
前几日大将军府刚在城内贴过告示,命令城防军将士巡防城池,捉拿蛮族叛徒。
我身边的这些人,你们应该也见过。
你们说我们有没有资格?”
众人异口同声的大喊道:“有,有,有。”
秦平望向唐大少爷,却发现他并没有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而是面色平静的望着这一切。
他笑了笑道:“好吧,我承认小瞧了你,我认栽。不过你最多只能把我们送到官府,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又会见面的。”
秦平这才明白,他的有恃无恐是因为自己的惩罚,对他无足轻重。
这算是威胁吗?若是之前,他或许会瞻前顾后、就此打住,可现在的他,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