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呵呵一笑道:“你不用谢我,因为我会马上会杀了你。”
秦平并没有慌张,而是反问道:“平王府杀了我不是更好吗?何必把我带到这里来。”
“因为我要先确认一件事。”
“何事?”
“你为何做那个梦?”
“因为我来过这里。”
“呵呵,你可以去死了。”
秦平皱了皱眉头道:“你不信我的话?”
那人嗤笑道:“那是当然,因为你在撒谎。
以往的秦平或许来过这里,但他看到的绝对不是这个样子,你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象罢了。”
“我知道这是幻境,石柱有些太干净了,老槐树的树干也没这么光滑,院子上的藤蔓半死不活,根本不好看。”
那人脸色一变,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果然,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快点亮出你的后手吧。”
秦平苦笑道:“谢师兄,我就是我,哪有什么后手?”
谢扶摇直接跳出来道:“别狡辩了,你故意让我帮你找这个地方,不就是想引我们出手,你好顺藤摸瓜,找到你们需要的东西吗?
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把你掳走吧。”
秦平无奈道:“你说得很对,我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干,亏我以为你对我忠心耿耿呢。”
“少来这一套,快点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吧,要不然荆师兄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谢扶摇身旁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书院的书卫副将荆棘,碎境巅峰强者。
“好好好,我会说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下谢师兄,你们守护的东西是什么?是何人交给你们的?”
“少来这一套,你能不知道吗?那是我们的挚友,我们发誓要效忠之人给我们的。”
秦平看了眼谢扶摇和荆棘,叹了口气道:“可是天下人皆知,二十多年前,那个人就死了,你们费心费力的守着他的东西,值吗?”
荆棘冷笑道:“值不值,我们自己心里清楚,至少可以挖出你们这些幕后之人,给他报仇雪恨。
我们没时间给你废话了,快点说出你的身份吧。”
秦平扫视了周围一圈道:“我都死到临头了,让我看看这里的风景如何?”
荆棘很是生气,但见谢扶摇对着他点了点头,于是不情愿的一挥手,幻境散去。
秦平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院子、石柱、老槐树等,他们三人正处在光秃秃的一座小山上,周围一片荒凉,冻的秦平裹紧了衣衫。
“卧地山。”
谢扶摇有些诧异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地方,看来你对京城周围没少下功夫。”
卧地山,位于汉中郡和九原郡的交界之地,高不过几百米,占地面积很小,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特色风景,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秦平看着卧地山,呆呆的发愣,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荆棘直接打断道:“别看了,若是你真的喜欢这里,待会帮你选个好地方。”
秦平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不就是想问我的身份吗?我怕说出来,你俩会吓得跪下来。”
荆棘怒斥道:“放屁,就算你是院长,我也不会跪的。”
“我当然不是院长,我是秦平,大秦的三皇子。”
这话说完,就连谢扶摇也怒了,直接道:“你这是在消遣我们,你真的以为我们不会动手吗?”
“我真的就是秦平,大秦的三皇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平王殿下已经被你夺舍了,你还敢拿他来开涮。”
说完之后,谢扶摇已经准备动手了。
秦平只是看着谢扶摇道:“我是秦平,大秦的三皇子,可我没说自己是大秦的平王。”
谢扶摇被气笑了,然后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这有什么区别。”
秦平朗声道:“当然有区别,不是所有三皇子都被封为了平王。”
谢扶摇再也受不了了,这就要给秦平点颜色看看,谁想荆棘直接拉住了谢扶摇,面色凝重的看着秦平,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你即是秦平,又是大秦的三皇子?但却不是平王,对吗?”
秦平点了点头。
谢扶摇瞬间明白了什么,张大了嘴巴,然后用手使劲抓着头发道:“让我理理,你是大秦的三皇子,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三皇子,那不就是我们…”
接下来的话,谢扶摇没有说出来,可一旁的荆棘直接瞪着血红色的双眼道:“这不可能,二十多年前,我们亲眼看着他被烧成灰烬。
你故意说是他,就是想坏我们的道心,其心可诛。”
秦平也是面色激动道:“若是昨日你们把我掳来,我肯定不会说我是他。
可就在刚刚,我大梦初醒,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我就是秦平,大秦的三皇子。
都到了如今的地步,我至于要骗你们吗?”
说完,秦平扯开了自己的衣衫,只见他的肌肤已如老树枯藤,随时会死亡。
“看到了吗?这就是夺舍的代价,我命不久矣。”
谢扶摇面露惊讶道:“这样来说,你根本就不是装病。”
秦平面露苦笑道:“我为何要装病呢?二十多年前,我神魂记忆被人抹除,然后装入了一个人的躯体里。
二十多年后,那人再次杀了我,可惜,他我命不该死,神魂再次逃脱,夺舍了我弟弟的身躯。
只是,二次夺舍的后遗症,终于爆发了,我还是难逃一死。”
秦平所说太过天方夜谭了,二人根本不相信。
荆棘压抑着情绪道:“你说是就是了,你拿出证据来啊。”
“你原先不叫荆棘,而是叫做荆条,谢扶摇原先叫做谢鹏,你们现在的名字都是我帮你们重新起的。”
“这不算,这件事情京城很多人都知道。”
“谢扶摇手里有块令牌,上面写着天王盖地虎,下一句是宝塔镇河妖,这是我与你们当年制定的暗号。”
荆棘看向谢扶摇,后者慌忙掏出那枚令牌道:“师兄,我发誓,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秦平继续道:“卧地山是当年我们几人常来的地方,我让你们在山腰挖了一个深洞,里面存了不少我酿的酒。
荆棘第一次给我当侍卫的时候,非常不情愿,整天对我阴奉阳违、调戏我宫中的宫女。
后面,我便偷偷的给你下了药,让你半个月不举,从那以后,你便老老实实的了。
谢扶摇更不堪,半夜内急躲在花园里解决,我便扔了个蛇过去,吓得你光着屁股乱跑。
还有唐吉、叶轮那几个家伙,半夜装鬼想来吓我,结果被我吓得落荒而逃。
还有摘星楼那次…”
秦平是笑着说的,可他说着说着,早已是笑中带泪,泪流满面。
荆棘和谢扶摇也全都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不住的喊道:“殿下,别说了,您就是我们的殿下,我们错了。”
秦平抹了抹眼泪,他看着跪下的二人,开着玩笑道:“我刚才怎么说的,若是我说出真实的身份,你们俩都得跪下来,这下子应验了吧。”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扶起二人,可他却根本迈不开脚步,一个踉跄,直接朝前栽去。
多亏了二人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秦平。
秦平呵呵一笑道:“让你们见笑了,时隔多年再次见面,我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损形象啊。”
荆棘安慰道:“没事的殿下,我们去医阁,去找院长,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