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情况如何？”
    弘治皇帝满脸忧愁，望着殿外开口问道。
    “陛下，如今已有近千百姓及官员出现症状疑似瘟疫，包括三位大学士在内朝中受疾的大臣共达到二十三位。”萧敬面容严肃道。
    瘟疫，在这个时代是最可怕的天灾，比地崩、旱涝更甚！
    它的绝望与折磨不论身心都将吃尽苦头。
    而大明，作为王朝史上灾患最频发的两三百年加上已经比之过去朝代强大了不少的交通网络，一旦爆发波及到范围远非往日可比。
    “如之奈何？”
    弘治皇帝眉头紧锁久久不能化开。
    他本以为自己身体差在这个冬天感到了疾病的苦难已经很难了，谁曾想现在看丫的算是十分幸运的，和这恐怖的疫病比起来这患了个小感冒跟被蚊子咬一口有什么区别？
    当然，若是没有那些庸医给他用药那就更好了。
    好好控制一下顺天府的人群，尤其是那些受病的百姓。
    弘治皇帝吐声，再度强调。
    现在这节点可不是摆什么仁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将病控制住，不能任由其爆发，不然这京城真的要横尸遍野了。
    京城一旦损失惨重，北边的邻居怕是不会安生啊。
    “是。”
    萧敬领命，但却也愁的不行。
    锦衣卫、厂卫虽然是皇家鹰犬，但也是血肉凡人之躯。
    可能这盾体攻比一般人是要狠的多，但也架不住这疫病的法术伤害呀。
    这一次可能真的要损失惨重了。
    “太子、蔚王那边如何了？”
    “他们无碍吧？”
    弘治皇帝有些担心，这俩小子就不是闲得住的主，尤其是朱厚照。
    这时候要是乱搞乱来被不慎感染上疫病了那大明的未来可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西山医馆，蔚王殿下则一直在蔚王府内布置主持着西山医馆的事，除了前些日联系锦衣卫抓了一些与太医有瓜葛底下不干净的文官之外并无什么动作。”萧敬想了想说道。
    “那就好，告诉他们最近给朕安分一点，最好不要走动不要与外界接触。”弘治皇帝松了一口气。
    至少最近这俩小子还算安分，也算是安分在关键节点上了。
    “是，内臣现在便去。”
    ......
    “厚炜你看，京城已经开始弥漫瘟疫的恐惧气氛了。”
    大街上，朱厚照低声对身旁的朱厚炜说道。
    此刻的街上，人群稀少，许多店铺紧闭，偶有一些行人也充满了焦虑的情绪，负面感拉满。
    要知道这里可是大明国都，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城市之一。
    但现在，往日的繁华已经开始被恐惧压制，隐匿而去。
    “情况比想象中还严峻。”
    朱厚炜点点头，虽然戴着口罩且推测这不是瘟疫只是一场病毒性流行感冒，但心中还是难以有安全感。
    疾病神马的，最可怕了。
    古往今来这都是要命的大事。
    即便是在未来新时代伟大复兴中，也被这些疫病打击了不少次，像什么h1n1、h7n9、新冠......
    无不在述说着在人类的渺小。
    “殿下。”
    来到已经完工的大明皇家医学院京城医院所在，朱厚炜哪怕戴着口罩也闻到了酒精的味道，倾雨此时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身前。
    “如今京城的情况你怎么看，是瘟疫吗？”朱厚炜面容严肃，迫切想要求证心中所想。
    “殿下，依婢子来看，应该不是。”
    倾雨摇摇头，将手中自己所做的一份文件递到朱厚炜身前。
    “这次的所谓‘瘟疫’，不论是传染速度、症状程度还是致命率比过去的记载都显得低得多，虽然比受寒等的症状要严重不少，但初步判断应当是属于流感。”
    倾雨拿出了最近一些寻医患者的诊断，还有一些被控制起来的患者的状态变化，声音略显严肃但调理极其清晰、显然头脑还保持着医者该有的绝对冷静。
    “不是瘟疫就好，不是瘟疫就好。”
    朱厚炜松口气，下意识拍了拍胸脯，虽然只是他的推测和倾雨的初步分析判断，但怎么说都比真的断定是瘟疫要强吧？
    “目前医院能治吗？”
    朱厚炜继续问道。
    “有一定把握但目前还不敢确定能行。”倾雨说道。
    “其实不论是《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中都有关于疫病的理疗法，但西山医馆现有的大夫们并没有此道的名医，婢子也还未吃透。”倾雨有些自恼。
    比起殿下给她的医术，中医的典籍要吃透的难度更高，许多的书籍其实都是防自学模式（参考现在的教科书、逼逼一大堆具体的东西还得靠自己去悟），没有名师指点引路会困难百倍。
    倾雨就算再天才也无法在这么短短五六年时间成为全能医者。
    “不过若真是病毒性流感，大蒜素这些杀菌药物应该还是有那么些作用，至于青霉素婢子愚笨至今都还没搞出来。”
    这些年来，倾雨一直在做青霉素的，但每次要么菌群培养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最后提取杂质过多达不到她的标准，努力数年依旧停留在粗制的中低纯度层次。
    “青霉素没那么好搞，这玩意的价值也值得它的苦，只要有一天能彻底提纯出来，一切都值得。”朱厚炜轻声安慰道。
    当初亚历山大·弗莱明名校毕业博士指导在偶然发现这玩意要提取搞出它都差点把自己折磨个半死，倾雨能在他之前几百年凭借自己拿出点一些理论概念自己推敲弄出低质量的“失败品”在朱厚炜看来已经极为逆天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专科出身，能给倾雨的帮助也不过是民间流传的一些医术资料而已。
    毕竟，他又不是那种在现实纯铁废物穿越后就啥都会能带人搞出一个个划时代产物的挂逼。
    所以事实上来讲，这个小姑娘可是凭借自己在推进医学的进程啊。
    “低纯度就低纯度，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朱厚炜还是决定让倾雨去将一直不停进行培育提取中保留下的一些治疗稍高的“失败品”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真碰到个要死挂球但价值高的人物，拿他死马当活马医试药也好呀。
    主打的就是发挥剩余价值。
    再说了万一好了他可就血赚了呀。
    “嗯，那婢子这就去准备。”倾雨点头，招呼了自己实验室的助理小护士回去准备物资去了。
    “咱们先把目前之前医馆的还有现在新加入医学院的有点医学小常识的都先集结起来吧。”
    科学防疫是个大工程，需要不少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