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几个试点先行尝试再逐步展开？”
这个建议弘治皇帝倒还能接受。
虽然这些年已经违背了许多的祖制，但他弘治皇帝毕竟脸皮比较薄，真的很难那么轻易就去违背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但要是违背一丢丢开个试验区，也不是不能接受。
“三位卿家，你们怎么看？”
当然，弘治皇帝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直接答应下来。
经过这老些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弘治了。
但问一下人家的意见听不听是一回事，拿来参考参照和让别人表态还是需要的。
“陛下，臣觉得二位殿下说的再理。”
刘建点头表示认可，当年大宋半壁江山就能缔造那般恐怖的经济奇迹，海上贸易是绝对功臣，其实大明文人老早就想要搞这一行了，只不过早年洪武大帝腰间那把带血的宝剑太过让人畏惧，这定下的规矩根本没人敢轻易冒头提这个建议。
怎么，在曾经差点饿死的农民皇帝朱元璋面前提经商贸易的好处？你几个菜啊敢干这种事。
而到后来永乐爷迁都后，皇权远离，江南世家大族的野心也逐渐显现，开始偷偷摸摸的搞起来走私。
这一搞，诶，虽然有被发现有吵架灭族的风险，但利润是真的高，而且这高额的纯利全部都不用交税！
这可比商人那百分之三百就敢践踏人家一切法律的利润还要可怕，它是可以一直经验的！
于是，一群“志同道合”者在底下开始搞起来小动作，就像之前说过的，一面高举祖宗之法的海禁大旗，另一面出海走私搞的飞起。
但对于刘建来说......你们这破事跟老夫有个屁关系！
老夫又没参与其中！
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这些年也知道其中的牵扯之大没有过多牵扯这些，但如今二位殿下明摆着要对这个点动手，那老夫也不妨支持一手。
反正他是北方内陆出身，跟东南沿海集团八竿子打不着，不怕牵扯。
再者说了，根据这老些年的既有经验，二位殿下出手，大概率又是一项能载入史册的政绩，这不开混？
反正注定了要发表意见，那不妨就光明正大的支持开混呗。
“臣......也认为二位殿下说得对，试点开海，兴许可行？”
谢迁也拱手，只是垂下来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有些无奈。
俗话说得好，要是能入编称为真规矩，谁乐意当杂牌呢？
虽然可能以后要交税，各种贸易行为都会收到镇国府的限制，但至少有了保障，不是顶着杀头的罪名了。
俗话说得好，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走私就是这种，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命挣没命花的勾当。
而一旦官方化开放出海，即便被限制了赚的少了些又如何，至少这银子就变得干净了，能花了呀。
参考这些年镇国府对商会的那个工商联合会管理，虽然严格、限制颇多，但这种限制多的官方正规的安全感也高呀，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像书中写的那般不怕死的文人。
相反，文人其实反倒是最怂最怕死的群体。
他们大部分人虽然嘴里哇哇叫，但他们的脊梁其实是最容易弯下去的。
只不过，他们掌握着笔杆子，又被历史上那些真正有骨气有风骨的文人将印象分提高了而已。
“不过老臣还有个疑虑想请教殿下，在老臣看来，如今的沿海应该还隐藏着许多未曾暴露的走私世家，这些人后续应该怎么办？”谢迁像是真心求教问道。
老狐狸。
朱厚炜心中暗骂，但嘴上却是淡然一笑：“既然是开新政，恢复海上贸易，那么那个目前没跟这几个世家一般没脑子敢勾结倭寇对新军出手的，后续都可以从轻甚至既往不咎，只要他们日后好好遵守我大明的法律，通过正规渠道出海贸易便可。”
没办法，别看这次世家们抛弃这几个倒霉蛋那么彻底，但要是朱厚炜估计都没错，这几个倒霉蛋世家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江南水深可不是说说而已，若非不是这次瞎猫碰到死耗子正巧在人家刚勾结外面还未动手的空隙一举给人刚好拔掉了，可能新军还真可能吃个哑巴亏。
这群加起来心眼子数不胜数的文人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要真的在这件事上紧抓着不放，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还耽搁像再开海上贸易这些正事的进行，太亏了，不划算。
既然如此，不如大方一点，跟当年的曹老板一样既往不咎，不仅能收割一波好感，还能捏着这个当把柄，下次要是再被逮到可以直接超级加倍将他们搞死，还不怕被谴责。
机会本王给过你们了，你们自己不懂的珍惜还想作死，那可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至于某些个罪大恶极知道后续根本不可能逃得过的世家嘛......这南方不是还有个选择嘛。
当年镇国府刚搞起来不久妄想做空的某些个商贩，不就南下投靠他们老朱家的亲戚去了吗？
他们也大可去投靠呀。
这样更好，日后打老虎的时候连带着这些苍蝇也能一起解决掉了。
让他们卧龙凤雏联合到一块，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双喜临门。
“要不要使点手段逼他们一把，让那些在走私事情上手上沾满了鲜血罪大恶极不可能被放过的世家们往某人那边靠拢呢？”
朱厚炜想要动坏心思，不仅可以让人家有个靠山，还能坚定某人自己就是天命的信念，早日推进历史进程开始搞事然后被小王和朱厚照拍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