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柏对那间企业似乎非常了解,这让小琳觉得有点可疑。
毕竟依小柏自己的说法,他跟那间企业之间,只有一笔谈不成的生意,怎可能只是这样,就对这间企业如此了解。
虽然这间企业在汉江几乎家喻户晓,但真要深入高层,对高层如此了解的人绝对寥寥无几,甚至连调查这间企业已经有半年之久、以执着认真闻名的小琳都无法了解那么深入。
小柏不但了解创办人,就连第二代、第三代的关系也非常清楚。
这让小琳非常不能理解。
“你为什么会对这企业那么了解?”小琳的怀疑全写在脸上。
“或许,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小柏挠着头,有点难为情地说:“我跟那个企业的第三代,也就是创办人的孙子,有点关系。”
“什么意思?”
“我们是小学同学,所以算是旧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对他们家的情况会比较了解。”
“喔?”这解开了一些小琳心中的疑惑。
如果说小柏跟第三代是朋友的话,或许小柏有如此了解,就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所以我才会说,不太可能因为天龙阴玉的关系,就把我绑来这里啊!”小柏理直气壮地说。
“你跟他们的第三代很要好吗?”
“你说阿勋啊?”小柏点了点头说:“嗯,小学的时候还蛮要好的。”
“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啊?简单来说,对每个男孩子而言,有个伟大的父亲或爷爷,或许是最难受的事情。”小柏感同身受地说:“虽然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拥有比较好的条件,但也因为如此,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有一堵高墙挡在自己面前。”
小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念小学的时候一直很努力,却始终无法得到父亲的认同。”小柏无奈地说:“所以后来听说,他高中的时候,常常闹事。”
关于这点小琳也调查过了,的确第三代与第二代之间,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这点从后来第三代去了m国留学,回来之后却到毫无关联的其他企业工作,也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为了超越前一代,为了不让大家觉得自己是靠爸爸,大家都需要更努力。”小柏说:“其实不要说是他啦,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后来却发现其实自己跟大家没有两样。”
“怎么说?”
“以我来说,我爸很喜欢古董之类的东西,但我对那些东西非常不以为然。我也喜欢古董,但总觉得比起那些有价的古董,经过一番努力得到的古董,才是最珍贵的东西。”小柏说:“这次他们想跟我买的,就是那个我拼老命去工作,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第一件宝物,所以我不肯卖。不过不管怎么说,首先,阿勋不在家里公司工作,这次买卖虽然是阿勋出面跟我谈的,但是实际上听说是为他父亲谈的。另外,就算我不肯卖,阿勋也不会这样对我,这点我敢打包票。”
小琳开口还想要多问,小柏突然将手指摆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人顿时沉默下来,这时一阵石头擦地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
两人躲在墙边,担心上面的那些人,想要跳下来袭击他们,两人已做好了准备。
上面的石桌缓缓移开,差不多已够一个人通过的大小时,就静止不动了。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音。
两人等了一阵子,没有看到有人跳下来,上面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互相使了眼色之后,两人决定爬上去看个究竟。
小琳与小柏协力爬回上面的房间,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血液的腥臭味。
只见那张用来挡住洞穴的石桌旁边,就躺着那个情绪一直都很不稳定的女人。
女人的胸口沾满了鲜红的血液,一条偌大的开口彷佛嘴巴长在喉咙上,露出宛如笑容的嘴型开在喉咙上。
地面上拖着一条血痕,从其中一条通道一直延伸到石桌边。
从血痕来判断,女人应该是在那条通道附近,被人划开了喉咙,然后用尽最后的力量,爬回来推开了石桌。
想必是因为下面关着个警察,虽然自己没办法活下来,但至少希望这个警察可以帮自己缉捕凶手。
至于凶手,想必是另外的两男一女。
如果不是这女人,两人恐怕真的逃不出那间水泥房。
女人的双眼睁得老大,似乎不甘就此断气。
小琳先是双手合十,膜拜了一下之后,帮女人阖上了双眼。
当小琳再站起身来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执着。
现在的她,除了要将把众人关到这里的人绳之以法,就连那两男一女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偿的代价。
就算那三人逃到天涯海角,她也绝对会追过去,将三人逮捕到案。
“走吧!”小琳冷冷地说。
“哪一条路?”小柏看着两条通道问。
小琳将手指向留有女子血痕的通道。
“这样好吗?”小柏吞了口口水说道:“杀掉她的人很可能就走那条耶。”
“我知道,”小琳一脸坚决地说:“所以我才要走那条,就算逃不出去,我也要逮捕那些人。”
听到小琳这么说,小柏苦着一张脸说:“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先以逃出去为目标可以吗?”
“你确定另外一条就逃得出去吗?他们三个说不定就是经过评估才走这条的,到底哪条路是正确的,本来就很难说。”看小柏犹豫不前,小琳冷冷地说:“你要走哪条随便你,我要去追他们。”
小琳说完径自朝那条通道走去,小柏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尸体,又看了看血痕,挣扎一会之后,叹了口气,也追着小琳一起走入那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