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几人找了一天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云冬儿也回到了军营。
一到军营,就想起那个马背上那个男人的轮廓。
“再去一次,就一次!”
云冬儿纠结到底要不要再去一趟伙房,心里七上八下的。明明已经很肯定那个瘸子不是杀神了,可是不知道怎么滴,就是想再去看看。
军营伙房外
大家手中的活基本都忙的差不多了,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孙大哥,听说你以前也上过战场啊?是不是真的?”老李头问道。
“这还用得着骗你们吗?只可惜,第一次上战场就身负重伤,后来无法再继续使用兵器了。手里的剑也变成了这厨房的刀。”孙平看着手里的菜刀,似乎在回忆一些往事。
“那你给我们耍耍,我们都好久没看过你练功了!”
“哎,老啦,练不动咯!想当年,我手中拿着长剑,跟在云将军后面,冲锋陷阵一往无前。那时候年轻,心里就一个信念,就是杀敌,杀得越多越好,真是英勇无畏啊!可惜,现在人老啦,跑不动咯!”
“孙大哥,你就给我们耍一个呗!我还没看过你舞剑呢!教教我呗!”
白元枫也开始起哄。
“好,那我就舞一段,献丑啦!”
气氛都到这了,孙平也不再推辞。
只见孙平手中菜刀如白色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身轻如燕,挥刀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不过收尾动作的时候,脚底打滑,若不是白元枫眼快,扶住了孙平,估计他会摔个四脚朝天!
众伙夫见孙平即将摔倒,不免担心起来,看到白元枫扶住他后,不免舒了一口气,然后集体鼓掌。
“好!好!”
“孙大哥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在这伙房真是屈才了!”
“就是就是,这还是菜刀,要是换成其他武器,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众伙夫开始了一顿彩虹屁。
“哎,老咯老咯。刚刚要不是小枫,我那一摔,估计要到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孙平拍了拍白元枫的肩膀,然后感觉到哪里不对,内心有些疑惑,问道:“小枫,你刚刚的反应怎么这么快?你的腿是不是好啦?”
白元枫:糟糕,要露馅了,怎么办?怎么办?
白元枫尴尬笑了一声,“孙大哥,我家里干什么的您忘记了?我家里打铁的。那天天跟那火苗打交道,没点反应速度可不行,否则那不早就被烧伤了!”
见没人反驳,赶紧扯开话题:“孙大哥,看您刚刚舞刀,我不禁想起了一首词!觉得特别应景!”
“哦?你还会写词呢?”
“小枫,什么词?快给我们说说!”
“我们都是一群武夫,这舞文弄墨之事,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啊!”
白元枫缓了一口气,还好,话题扯开了。没人关注自己的腿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白元枫一瘸一拐站在他们中间,吐字字正腔圆,语气抑扬顿挫,配合手中动作,将自己融入到 宋代大诗人辛弃疾当时的当时写这词心境中!这首词可是必备课文,虽然毕业了那么久,那些课本上的经典诗词,部分已经深深印在脑海里,仔细想一想还是能够想到全篇的。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集体拍手叫好。
“好!好!写得好!”
“那句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写的真好!这不正是我们目前的真实写照么!”
“小枫,你太有才了!这首词可有名字?”
“小枫,这首词是你自己写的?”
被众人这么一问,白元枫才想起这里的一切不同于自己国家的历史,这里并非唐宋,唐宋诗词应该不存在于他们这个历史,不过,为了确保万一,白元枫还是轻声问道:“怎么?这首《破阵子》你们没听过吗?”
词的全名为《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怕被人问及关于陈同甫之事,自己到时候又答不上来,那就尴尬了!
“《破阵子》?没有啊,我们从来没听过!”
“对呀,这么好的词句,肯定会被流传出去的。如果有,我们肯定不会不知道的!”
白元枫这才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不由得心里感慨:辛老先生,对不住了!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如果告诉他们是一个叫做辛弃疾的人写的,那么他们肯定会继续追问辛弃疾是谁?他们问的越多,自己的破绽就会越多。所以干脆只能顶替辛弃疾老先生了。
“没错!我天天在军营受到熏陶,刚刚又看孙大哥舞刀,突然有感而发的!”
白元枫厚着脸皮,笑着说道。
“了不起啊,小枫!”
“老李,赶紧去拿笔墨来,我要将这首词写出来,挂到我们的伙房中!”
“好嘞!”
不过这最后的执笔还是落到了白元枫身上,他们一群伙夫都没怎么上过学堂,怕写的字太丑,侮辱了那首好词。
既然白元枫能做出此惊世骇俗的词句,那么他定然有些墨水,所以执笔之事还是交给了他了。
白元枫在拿过的递过来的宣纸,在上面写上了自己从小就练习的书法——狂草!
孙平接过宣纸,看着上面的字体,不禁感叹:“好!好!好!好词,好字!”
接着拍了拍白元枫的肩膀,“小枫啊,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才学!如果不是你的腿疾,估计你小子定会前途无量啊!”
白元枫笑笑,没有多说。
这一幕被伙房外不远处的云冬儿看在眼里,她嘴巴轻启,念出刚刚记载脑海中的那首词: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云冬儿快步走向伙房,将孙平手中宣纸夺过,仔仔细细看了看。
面色凝重!瞳孔微张!但她很快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震撼。
她转头看向白元枫,冷声问道:“这,是你写的?”
“嗯!”白元枫点了点头。
白元枫:她怎么阴魂不散啊?又来干什么?难道她发现了?
“在伙房就好好做好你的饭菜,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没收了!”
云冬儿收起那卷宣纸,迅速离开了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