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暮泽回归，剑指万族，势会引起轰动，你出去镇守帝宫，朕得闭关疗伤。”
    她虚弱地抬起手臂，用绣着云纹的袖口拭去嘴角的血，就地打坐。
    朱颜重聚肉身，不用依附苏忆桃苟延残喘，只要将赭梅古镜带在身边，天高海阔任她潇洒。
    “行，你保重。”
    “若是控制不住情绪，就暂时不要出去。”朱颜嘱咐一句，匆忙出了纤云塔。
    ……
    暮泽刚踏出纤云塔，就看见跪在地上的玉絜，怔愣片刻，眼底闪过震惊。
    这是个什么情况？
    杨子凌反攻了？
    “轩辕玉絜？”
    暮泽狐眸微眯，一股股阴寒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感知到他仙尊九重的修为，玉絜顿时瞳孔猛缩，阴魂的疯批劲儿早就被杨子凌磨灭了。
    暮泽双眸含笑，看向同样满目阴狠的杨子凌，“杨神医应该不会阻拦吧？”
    杨子凌曾在暮泽手下做事，对他的品性略知一二，果断让开。
    杨子凌单手负后，握住混元剑。
    “他活该，不过还请公子留他一条性命。”
    玉絜欲哭无泪，“主人，这疯狐狸会弄死奴的！”
    万千雪花尚在空中盘旋飞舞，缓缓落在暮泽的白发上，蓝眸中带着三分疑惑。
    “你是轩辕玉絜的阴魂吗？”
    “是阴魂没错，但我不姓轩辕……”
    这世间有种悔，叫做悔不当初。
    玉絜：“……”
    神识扩散万里，将整座遇雪原的概况都收入眼底。
    无数仙尊强者都感知到这股窥探的力量，心中警惕，好在对方并未做什么。
    暮泽伸手夹住一片雪花，“杨神医好手段，这种疯子都能驯服。”
    杨子凌讪笑，目光微愣，“比不得公子。”
    夹住雪花的手指轻轻松开，任由雪瓣飘落。
    “本尊当年，用一片雪花斩杀仙尊九重的苦竹老祖，你猜你扛得住吗？”
    玉絜：“……”
    不用猜，闭着眼睛想就知道扛不住。
    正在此刻，朱颜从纤云塔走出，红颜依旧，容光焕发，“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所有恩怨，苏苏自会了结，你莫要越俎代庖。”
    暮泽不悦蹙眉，隐约间察觉什么，轻轻开口，声音冷到极致。
    “逾越，代庖？”
    朱颜自知言错，稍稍修正说辞，“你沉睡万年，不知当世格局，速速南下收服万族，莫要毁了苏苏的布局。”
    寒意几乎凝聚为实质，暮泽眸光森冷，转身走近朱颜，“你们，有事瞒我。”
    ……
    重灯能够从无数草木妖灵中脱颖而出，成为苏忆桃的得力下属，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属下重灯，参见暮仙尊。”
    对于暮泽当年辉煌的战绩，重灯也是略有耳闻，当即朝他拜了拜，随即看向红妆长裙的朱颜。
    “不知这位仙尊名讳？”
    朱颜勾起红唇，扬起手中古镜，“本尊——朱颜，赭梅古镜无情道尊。”
    重灯通晓古今，震惊地打量着朱颜，随后又觉得失礼，连忙行礼。
    “参见朱颜仙尊！”
    赭梅古镜，朱颜仙尊，可是纵横一个时代的强者。
    除了暮泽神色依旧，在场几人都深受震撼，朝着朱颜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