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钱的人最讨厌的就听到输字,这个字非常地不吉利,哪怕你说不赢也比输这个字眼好听,小健哥不快地道:“难道我的手气总是这么差?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喜洋洋还欲劝说,小健哥本就输得心里窝火,没好气地道:“你想挡我财路么?我堂堂小健哥难道输不起这两个小钱?”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人难当呀,喜洋洋暗自牢骚一句。真个脑袋叫驴踢了,干脆不管他了,让他输个倾家荡产才好。好意相劝,不得好脸,喜洋洋越想越来气,懒得再搭理小健哥。
见主仆二人闹别扭,钱掌柜插嘴道:“令狐少爷多大的身价呀,家中仅良田就上千顷,随便拿来几块就能抵押个十几万两,区区五万两银子又怎能输不起呢?”
听了这话,喜洋洋登时舌头僵直。小健哥却很享受这中听的话语,傲气地抬起了头颅。
这边,老鬼见形势日臻白热化,大家正玩在火头上,为了疏导一下紧张气氛,便叫身边丫鬟送上果盘,小丫鬟甜甜切了一个西瓜,整齐地摆在瓷盘里端了上来,老鬼先招呼小健哥道:“这屋子里有些闷热干燥,健少先吃点西瓜降降火,稍作歇息,必会时来运转。”接着又去招呼其他三人。
小健哥也不客气,拿起一片西瓜就啃了起来。钱掌柜三人只觉口干舌燥,也纷纷捧起西瓜大吃起来。四人吃罢西瓜,抹抹嘴巴子,又齐头扎进了赌局。
竹筒当当响,嘶叫声刺耳,唾沫星子乱飞,大战继续如火如荼的进行,几个回合下来,直杀得天昏地暗,乌烟瘴气,终于有人顶不住败下阵来。
乔老板仰首打了个哈哈,面色略带沮丧地道:“今日手气太差,到此为止。”几局下来,这财大气粗的乔老板第一个败下阵来,随身携带的五万两银子顷刻间打了水漂,立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困倦,二话不说,便即起身退场。四人中属钱掌柜手气最好,赚足了腰包,得意洋洋,脸皮笑得一如麻花般灿烂,见乔老板要退场,便笑嘻嘻地搭话道:“乔老板别急着走呀,如果不尽兴,就继续玩嘛。”
乔老板大手一挥:“不了,乔某还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改日再和大家玩个痛快。”扭扭肥屁股,也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老鬼见乔老板当先散场,便亲自将他送下了楼去。
钱掌柜和周员外眼望乔老板离去的背影,不忘热情地送别一声:“慢走呀,有空常来坐坐。”
输钱便走人,在赌场上混有得意者就有失意者,胜败乃是赌场常事,走了一个也无妨,剩下三个继续战斗。乔老板一掷万金的豪情无形中激起了小健哥心中的豪气,人家视金钱如粪土,出手何等威风豪绰?自己更不能有所退步,于是放开手脚豪赌猛干,几局下来,拼得汗流浃背,喊得嗓门沙哑,低头一看,桌上的十万两筹码已是空空如也。
“娘地,赢起来费劲,输起来真他娘地轻松。”顷刻间十万两银子人间蒸发,恍如作了个梦,小健哥丧气地一甩手。今天可真是背极了,在赌场混战多年,还从来没输过这么多银子,过度兴奋过后,小健哥这才觉得体力有些透支,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喜洋洋见少爷神色有些恍惚,连忙上前又是扇风,又是灌茶,好歹将他弄醒。歇了好一阵子,意识逐渐清醒,小健哥突然想家了,便就起身欲离。
钱掌柜见状,连忙起身拉住他胳膊道:“健少莫着急,钱某还有话说。”
小健哥输钱后既没心情,也不耐烦,瞥眼道:“有什么话快些说,我要回家了。”
钱掌柜笑嘻嘻地挽留道:“先坐坐喝口茶水,再走也不迟嘛。”
说着将小健哥引出赌室,来到客厅,寻了座位,钱掌柜亲切地扶住小健哥肩头,将他按在座位上。周员外也跟着二人走出赌室,见二人似乎有私事相商,不便打扰,便先行告辞。这时,老鬼送走了乔老板,折身又返了回来,见小健哥和钱掌柜来到客厅,便走上前来殷勤地给二人沏茶倒水。
二人喝了一会茶,钱掌柜抚慰了小健哥一番,待小健哥心情平缓后,扭头张望了一下四周,这才对老鬼神秘兮兮地道:“王老板,这里说话不方便,可否借楼上密室一用,我和健少私下里聊两句。”
老鬼领意,诡笑道:“钱掌柜何必客气,请随我来。”便引领二人出了客厅向楼上走去。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却要偷偷摸摸到密室里聊?小健哥也不知这钱掌柜在玩什么玄虚,正纳闷间,钱掌柜簇拥着自己跟着老鬼向楼上一层走去。
楼上有一间密室,是老鬼专为赌徒们开设的隐秘场所,以方便赌徒们在这里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来到门前,老鬼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恭请二人进入后,顺手将房门关闭,下楼去了。
钱掌柜进入屋内,张望了一下四周,那时走到窗前将窗户关闭,外面的噪杂声顿时几不可闻,见房间隔音效果良好,钱掌柜这才对小健哥道:“令狐少爷,钱某有事和你相商。”
小健哥道:“搞什么玄虚,有话直说就是。”
钱掌柜让小健哥就坐,干咳一声,道:“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本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只不过此事还是不做声张为好。”
一顿,又道:“令狐少爷和钱某因赌相识也有几个年头了吧?”
小健哥眼珠一转:“有屁不放,绕什么弯子呀。”还是耐心地应答道:“是呀,自从认识了你钱掌柜,本少就此迷恋上了赌博,咱们从相遇到玩赌在赌场上整整混了三年了。”
钱掌柜只觉这话有些不是滋味,牵强一笑道:“令狐少爷这话说得,好像钱某有点拉人下水的感觉呀。”
小健哥酸溜溜道:“下水还不至于,不过你可是我领路的师傅呐,没有你恐怕我也不会在这赌场上越陷越深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