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白给他宝贝还装模作样推来推去,小健哥有些不耐烦,不待老爷爷把话完就截口道:“别叨叨,今日本少高兴所以就施舍你们,不要的话我扔到大街上,看看那些乞丐不争着抢。”
老头不好再做推辞,一辈子没见过这么珍贵值钱的宝玉,一时受宠若惊,急忙拉住怜儿的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巍巍地连连向小健哥磕头答谢,满脸泪花道:“谢谢小爷可怜我们爷孙,我们给你磕头了。”
老头瘦得皮包骨头,站着都看似要摔倒,大把年纪了还要跪倒在地给自己叩头,这姿态叫人于心何忍,小健哥心中只觉不是滋味,连忙起身将老头扶了起来,连声好言慰藉。
那怜儿依旧趴在地上像小鸟一样叩头不止,小健哥也将她扶起,怜爱地又摸了丫一把热乎乎的脸蛋,只觉手感异常柔软,心里也乐乎乎。
怜儿手捧宝玉,童真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点泪花。
小健哥摸着小妞脸蛋,一时爱不释手,一边摸着一边不忘叮嘱她两句:“怜儿妹妹,记得把宝玉当了,给爷爷买药吃,爷爷的病就很快会好的。”
“嗯。”怜儿眼中泛着泪花,用力点点头:“大爷,你的恩情,怜儿永远记在心上,有朝一日,怜儿做牛做马报答你。”
“嘿,这小丫头人不大,说话还真有一套,连做牛做马的想法都有了,小小年纪情商不低呀,可惜哥哥我对幼女不感兴趣呀,要不过两年吧,等你长大了,出落地水灵娇媚,哥哥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收了你。”小健哥对这个可怜的小妹子讨巧的话很感满意,暗自调笑道。
这丫头嘴巴巧地很,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这些词儿,显然这话和她年龄有些不配,但她越是用这么凄怜的语气诉说,越是令人心窝酸酸麻麻。不知为何,突然间小健哥心窝窝那一丝少见的同情感就被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占据了,对她生就百般爱怜之情。
不由鼻头一酸,亲切道:“妹妹,以后不要叫我大爷了,那个与我年龄不和谐,叫我大哥哥就好,这样才亲切,从今以后你可愿意认我这个大哥哥?”
“愿意,大哥哥。”怜儿破涕为笑,面色红扑扑,十分喜悦。
小健哥开心地笑了,亲热地抱了抱怜儿,再捏一把脸蛋以示亲近。
这时,黄善也对怜儿有了怜爱之情,掏出了一块碎银递到了怜儿手中,怜儿也连连叩头道谢。
与小健哥亲热呢咛一番,怜儿起身端起地上的铁盘子就又继续向在座的食客讨赏去了。刚才怜儿一番为爷爷乞讨治病的倾诉,本以为能感动在场的酒客多讨两个赏钱,可是一圈下来,铁盘子里铜板稀稀拉拉,也未见增加几个子。
爷孙二人再次来到小健哥桌边,怜儿仍然不忘再次叩头感谢厚待自己的小健哥。小健哥瞅了一眼,见那盘子里铜板寥寥少得可怜,再环首四处,看看身边那些个大吃大喝的阔佬大爷们,只见他们个个衣着光鲜脑满肠肥,坐在热气腾腾的桌子前大吃大喝,连脑门上都冒着一层油花,然而就是这么一些阔绰的爷们,遇见可怜的穷人绝望求助时,施舍的也不过就是几个破烂铜板,他们宁肯把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在吃喝上,也不会多拿出一个字儿救济穷人。
他娘的,还有没有点同情心,真是一群为富不仁的吝啬鬼,小健哥心中气愤,暗暗骂道。
好在自己那块宝玉还能值两个钱,拿去当了给老爷爷治病足矣,剩下两个钱还能改善一下爷孙俩的生活,想到这里小健哥心中有所宽慰,就又好言抚慰了怜儿爷孙一番。顺便再关心一下爷孙二人生活问题,这才得知爷孙俩从外地流浪到临安,每日就靠四处在酒馆卖唱为生,小健哥深表同情,当场表示自己会经常来酒馆给他们捧场。遇上一个年轻的好心人,让爷孙二人心里满怀感激,二人千恩万谢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告别离去。
小妹妹走后,小健哥只觉心内一阵空落,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又与黄善、喜洋洋吃了一会酒,透过窗外见天色暗淡下来,黄善有事在身,满饮一杯后,便起身告辞。小健哥起身拱手相送,待那黄善走下楼去,返身回到桌边,又与喜洋洋坐了会,二人酒足饭饱后喝了会茶,便也起身走人。
就在二人起身离开饭桌时,西面临窗的一张饭桌边一个食客有了动静,那食客一身劲装打扮,像是个练家子,身携一柄长剑,头戴一顶阔大斗笠,遮住了整张脸庞。此人一直在默默低头用餐,此时却微微挑起了斗笠,视线瞄向小健哥这边,即便如此,也只能见得鼻孔以下,依然不辨面目,瞧着光滑的皮肤纤细的身段似乎是个十分年轻的人。
对于此人小健哥却全然没有察觉,浑然不知身后早被一双眼睛盯了很久很久。这就与喜洋洋悠然下了楼,经过柜台时,郑掌柜笑脸迎上来送行:“令狐少爷,小店的菜肴还合你的胃口吧?”
小健哥抹抹嘴巴子:“整体还不错,尤其那道‘霸王别鸡’还是蛮有点新鲜感的,鸡卵味道也不赖,让我比较满意。”
郑掌柜肉笑道:“你吃得好就是小店的荣幸,还请令狐少爷以后常来小店,我们小店十分欢迎像你这等既有身份有品位的顾客前来品尝指点。”
小健哥哈哈一笑:“一定,一定。”
郑掌柜经营有道,叫来伙计,取了一份小礼包,双手递了过来,笑嘻嘻道:“本店开业大吉,凡是莅临光顾的贵宾,鄙人都准备了一份精美小礼物,这是小店精心制作的果味甜点,还请令狐少爷带回去尝尝。”
小健哥接过来,低头一看,只见是一份烧纸包裹的小礼包,上面拦腰贴着一张红条,上写“赠品”二字,这掌柜的人精脑灵,挺会做生意的,懂得用点小礼小惠拉拢顾客,于是不客气地吩咐喜洋洋笑纳了,完后,绅士地道了一声:“goodbye!”接着摸摸滚圆的肚皮,弹弹衣衫,满意地拍屁股而去。
郑掌柜一直恭送至门口,看着小健哥骑驴远去的背影,仍是不忘亲切地大声告别:“令狐少爷,以后常来做客呀。”
小健哥手掌在脑后摆了摆,算是答礼了,而后与喜洋洋绝尘而去。
二人身影渐行渐远,这时酒馆大门里踱出一个人来,手里提着一把剑,用剑柄挑了挑头顶上的阔大斗笠,只见阴沉沉的面影里闪出一道晶亮的光芒,射向远处。
正是先前那个头戴斗笠的年轻食客。
从香千里酒店出来,走在大街上,正是午时时刻,太阳躲在云层里,天气凉爽了许多,小健哥和喜洋洋东溜溜西溜溜,不知道干点啥好,百无聊懒。
喜洋洋仰起脑袋望着骑在驴背上悠哉游哉的小健哥,道:“少爷,咱们现在去哪里耍呀?”
小健哥想了想,道:“好多日子没去看望牛世伯了,随我去走一趟。”
所说的牛世伯正是知府衙门的牛知府,喜洋洋忽地想起一事,接口道:“少爷不是要考秀才么,考期快要临近了,也该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了。”
“对呀。”小健哥经喜洋洋一提醒,猛然想起每年一度的秀才考试即将来临,牛世伯那里正该去活动活动了。
去牛府之前,先要准备一下礼品,毕竟是要托人办事的,于是便掉准驴头直奔商业街采购礼品先。
【小提示:神秘斗笠客,女主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