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神叨的,还是算了吧?我只是想想,没说出来。
我知道我很好奇,但是我不动声色,尽量让自己不动声色。
韩华清看着宋丽芹,也不说话。
沉吟了一下,宋丽芹说,“我听说啊,区里有意向把石厂长给调走,说卢厂长回来。”
这两句话,背后的含义太多了,确实是关乎每个人的大事儿,我想对韩华清尤其如此,或者说对北三省来的人尤其如此。
“卢厂长不是退休了吗?”韩华清迟疑了很久才说。
“是退了,好像还在老厂子那边干着呢,说没人能接手。”
“你听谁说的?”韩华清比较严肃。
“厂外说的,厂内应该还不太知道,不过该知道的也都应该知道了。”宋丽芹的绕口令,让我们心里都一颤。
我没啥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世界变化快!
“哦,说了什么时候吗?”看来韩华清很在意。
“你别问任何人啊,韩姐。我跟你们俩说的意思,是让你们想想,提前有个应对措施。”
我觉得韩华清或许有,我则没有,第一我不认识别人,第二谁当厂长我都要干活,当然也要开支给我;其他的,应该不是我能想的或在意的。
“我猜想着,阳历年底,最晚农历过年后,阳历的明年初,这个时间。”韩华清还能分析时间呢。
现在是阳历的十月底,如果到年底,顶多还有两个月多一点。
如果到农历年初,那就是到了阳历的二月了,开启了下一个自然年都一个多月了。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随便吧,反正也不影响我啥。
韩华清进车间了,表情比较严肃,国庆节刚回来的时候,生产比较饱和,这过了半个多月了,又不饱和了。
我和宋丽芹坐在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邹啊,问你个事情啊。”
这家伙,咋不像我跟刚认识她的时候的沉默了呢?
当然了,我也比之前爱说了,估计当时还是不熟悉。
“宋姐,怎么了?”我看着她,难道还有啥神秘的事情吗?
“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关心一下子。”她重复一遍,我大致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你跟齐明辉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我看你也没问我的意思啊!这都一个月了,之前我嫂子还找过你,说你不在厂子。”轮到她盯着我看。
“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她找我?我一直都在啊,就放假的时候回家的。”我充满惊疑。
“你不知道我嫂子找你?我以为你连她都不见啊。”宋丽芹也是蛮惊讶的。
“是啊,她来找我,我还能不见她?姐姐你以为我多大的攒啊?”我还开句玩笑。
这个比说换厂长让我吃惊。
“她回家跟我说,你肯定被齐明辉气坏了,所以连她都不见,她回娘家把齐明辉给臭骂一顿。回头她就等着你万一想起来了,跟她见面呢,可惜你连问都没问,我今天才想起来问问你。”宋丽芹很遗憾。
不过我觉得他们都多虑了,我连齐明辉都不见了,见他姐姐也没啥意思,又不是跟姐姐搞对象、将来也不跟姐姐过日子。
“宋姐,回头你跟你嫂子说下,是我确实不知道她来,不是故意不见,但是也没啥必要再见了,事情都过去了。”我意兴阑珊。
“可以说你俩到底因为什么吗?”
“没啥不可说的,就是聊天嘛,话赶话赶上了,好像是关于什么禁忌话题不能说的,具体我都忘记了。”我想了想,怎么就忘记了呢?
“晕,你这就忘记了?”她有点大惊小怪。
“有什么稀奇吗?说明我这个人心宽,不多事儿。”我有点强词夺理。
“说明你没在意人家。”好家伙,如果我们俩每天单独相处,估计每时每刻都很热闹。
“一样的道理吧,他也没在意我。再说了,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能有多在意?”
虽然现实如此,但是很伤人,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说了。
“宋姐,我没有不想好好相处,只是事情到这里了,我一直纠结就有意思?我承认我这个人强势,但是也不排除他并非弱势。赶上针尖对上麦芒了,那就都是宁折不弯了呗。”
我把软话又说了出来,人家宋姐帮忙介绍对象,图我什么?
“我知道你这人,要强,也要面子,不输男的,当然能力一样也不输男的,真要两人相处,就是得慢慢磨合,俩人总有相处之道的。当然了,也看俩人的缘分。”
宋姐也把话拿回来了,皆大欢喜。
“你说,邹,如果换了厂长了,会不会还有很大的变化?”
“估计会有变化,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的人谁用着方便。”
过去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朝里有人好做官,都是一个意思吧。
“宋姐,你紧张?”我问了一句,我不太知道她是通过谁进来的。
“多少有点,说实在的,我有一阵子还想从药厂离开着,后来石科长说服我,就没走。”
哦?原来还有这一出啊?
“嗯,我觉得如果地方比药厂好,也可以走啊。”
我想到陈立刚,据说他到了一个乳制品厂,因为头脑灵活,很得重用呢。
还有杜清华的爱人,刘翠敏人家在医院药剂科,做的安安稳稳的,至少不用担心不按时开支!
“关键是不知道哪里好啊?刚开始都觉得药厂好,现在一看,也就那样,说不上来多好!”宋丽芹说的话很实在。
“这就跟过日子一样,不跟哪个大哥过,也不知道谁如何!”哈哈,这是我母亲劝人的时候说的话。
“你这明白啊?”宋丽芹开句玩笑。
“我是听家里人老说这样的话。我才记得的!”我冲她调皮一笑。
“嗯,是这个道理。可是等跟大哥过了知道了也晚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宋丽芹的补充,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宋姐,我觉得有机会走,还是走吧,去大企业工作去。”
我鼓励她。
“大企业能进的话,我早就进了,就是进去了,也没啥好工作给我,只有小企业、新企业才有机会的。”她有点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