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你给个痛快话,是继续,还是离开。
哥几个,信任你,佩服你,愿意跟着你,明知道是死,硬往上冲的事情,大家伙相信,你定不会让我们去做。”
其他人小声窃窃私语,不少人暗自点头,人要是死了,其它的还有用吗?
胡大脸色越发暗沉,他能在香水别墅区横着走,就是平时出手大方,结交不少人。
这次的事情,伤了兄弟们的心,以后谁还愿意跟他混。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他为难的时候。
他身后一排青草疯狂生长,半米高,一人高,两人高。
“胡大哥,快,后,后面。”十几人哪里见过这种惊恐的画面。
半人高的草,眨眼间长成两人高。
“什么?”
胡大哥思绪还在进与退之间,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家,快跑,野草吃人了。”
“你们快停下,分开跑,会成为变异兔子的攻击目标。”
这一刻。
很明显,没人愿意再听他的了。
“天,怎么黑下来了?”
一片阴影把胡大哥头顶的阳光全部遮挡,他抬头望去,吓得手一软,差点把砍刀掉地上。
他咬牙,对着身后还在疯狂生长的野草一顿乱砍。
很可惜。
他砍的速度,没有野草生长的速度快。
跑远的人一回头,后面哪里还有胡大哥的身影,只有一个用野草缠绕成的大球。
“吃了,胡大哥,让野草吃了,我们要死了,我们都跑不掉的。”
似乎为了验证男人的话,他的两条腿瞬间动不了,一股巨大的拉力,把他拉进地下。
场面有点混乱。
几个人跑向不同的方向。
惨叫声不断响起,一个个人消失不见。
最后跑出草地仅有一人,男人脸色苍白如纸,甚至不敢回头,低头不要命的往前跑。
沈冰在男人身影消失不见后,从草丛中站起来。
上次打劫的人里,没有那个,正好让他回去报信。
以后看谁不要命,还敢过来找事。
成群的变异兔子,和密密麻麻的变异草,足够让人望而却步。
沈冰走回别墅,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体涌出一阵阵无力感。
过度使用异能,需要休息会儿,要不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她拼命锻炼,不止身体各项机能有所提升,木系异能也升了一个等级。
没错!
她现在是二阶木系异能者。
沈冰喘了几口气,拿出一碗牛肉面,颤抖着手把面吃完,又喝了一大碗牛奶,体力慢慢恢复。
她实在不放心,扶着墙壁,挨个房间看了一遍。
三人和她离开前那般,紧闭双眸,躺在床上,如果不是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仿佛之前都是幻觉。
把门关好。
沈冰重新瘫回沙发上,相信短时间,不会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扰。
她身心疲惫,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又是这里?”
她再次来到那个纯白色的房间,病床上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这次穿着纯白色的病号服,安静的躺在那里,周围没有一个人。
男人呼吸有点急促,她凑过去仔细观察,仍是看不清男人的脸。
等等。
这个男人似乎发烧了。
除了脸看不清,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呈不正常的红。
男人含糊不清说着什么?声音非常小,隐约好像是“美”?
“嘎吱!”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沈冰见到穿着白大褂进来的男人,眼中是满满的厌恶。
白大褂男人手中拿着一个针管,也不见消毒,直接扎在病床上男人手臂上。
一管血抽满,动作粗鲁的拔出来,转身就走。
病床上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沈冰注意到,男人手臂流血的地方,自己正在快速愈合。
她准备凑过去看清楚的时候,一激灵,醒过来了。
别墅内漆黑一片。
沈冰揉了揉眉心,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别墅一楼所有灯。
三个房间看了一遍,按照前世得来的经验,三人明天一早才能醒过来。
人没醒。
沈冰却放下不少心。
有不少人发高烧,没多久,身体就开始变异。
确定人没事,她就把一楼的灯关上了。
夜间开灯,外面很容易看清别墅内的一切,反之,她看不清外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面对未知的结局。
让沈冰异常烦躁,她想过守在父母身旁,又害怕亲眼见证那个无法承受的结果。
人啊!
一旦拥有,失去会崩溃的。
沈冰摸黑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时,如同雕塑僵坐一夜的人动了。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从沙发上站起来,双腿传来一阵阵酥麻感,如果原地不动,过电的感觉会慢一点,直到消失不见。
沈冰一整颗心,都放在房间内三人身上。
对怪老头的担忧要少,毕竟上辈子怪老头好好活着。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床上的人睡的很好,甚至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把手放在母亲额头上,是正常温度。
太好了。
她激动的鼻子一酸,忍住没有哭出来,退出房间,轻轻把门关上。
来到对门。
她几次想要打开,都犹豫了,脑海中是穆父和母亲结婚后,发生的所有事,有些被她刻意遗忘的,都记起来了。
穆父第一次来到家中,身旁跟了一个帅气的大哥哥。
他声音低柔,似乎很怕吓到自己,“冰冰,这是穆泽哥哥,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多一个爸爸和哥哥关心你,照顾你,好不好。”
沈冰知道自己的爸爸去了天堂,哭闹着让两个人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那时候的自己,太糟糕了,一定让穆父和穆泽哥哥很失望。
“咔嚓”一声。
紧闭的门,被她缓慢的打开了,空空如也的床上,让她的心纠疼起来。
甚至不敢,向屋内迈一步,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穆父一觉醒来,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差点没把自己熏吐了,匆匆跑进洗手间,洗了一个澡。
一出来,就看到呆呆站在门口,望着床铺,不住落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