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忠是从乡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改革开放后,一直想从经济发展中获取政绩,也对经济活动的发展有所想法,但毕竟学历学识都不足,眼光有些局限。
没多久,赶到的是古丽的哥哥古雷,拿着一串钥匙,打开了隔壁店铺的门。
没有打扫,地面灰尘、纸袋、坏种子洒满了一地,还随意摆着破旧的柜台。
古雷和郑庆仁有见过几面,也算熟悉,走在前边介绍:“这两间铺子有一百多个平方,后面还有二百平方的仓库。去年我们种子站搞了承包制,新站长为了经营效绩,把这一片的门面撤掉了,把种子经营点下放到乡镇,就空了下来。”
“前面的门店还好点,租过去可以直接经营,后面的仓库要是使用的话,还需要维修。”
说着推开了后门,是一个十来平方的小院。穿过小院,就是仓库,打开了大铁门,朝里面看了一眼郑庆仁就知道了为什么需要维修。
到处都是滴水,地面一摊摊水渍,甚至还有缺了十多公分顶,地面两片雪堆。
这屋顶漏的严重。
“郑厂长,你看看行不行?”
郑庆仁独自走了一圈,回到了古雷面前点了点头。
“听丽丽说你想租的时间长一点,能租几年?”
“你们能出租多久?”
古雷说:“这个站长没说,但是这里一会儿半会儿用不到,五年应该没问题。”
郑庆仁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片区域未来几年都是农药化肥批发点,九十年代初,被种子站的站长公子强迫收回去,重新修建开成了一家饭店。
“五年吧。”
“那好,郑厂长,我就按照五年的租期去找站长上报,看一下租金是多少。”
九点多钟,雪花又开始飘落。
郑庆仁也低估了这些购买礼包的人对电视机的渴望,不到十点钟,全部到来。甚至有两个人,说是早上四五点钟就出发,踩着积雪拉了六十多里路的架车。
这些人购买的电视机很可能就是全村的第一台。
下午郑庆仁找了一下张伟,想通过张伟的关系,约见一下子秦有忠。
张伟也没问什么事,打了保票,保证办好,立马就打了秦有忠办公室的电话。
不过值班人员回复,秦县首正在乡下调研受灾情况。
郑庆仁也没在张伟那里等,去了邮电局,打电话回了平和县车辆厂,问厂里的车间安全问题。
这么大的雪郑庆仁还有一丝丝担忧车辆厂的厂房房屋顶能不能承受住。
郑洁欣接的电话,回复车辆厂的厂房顶棚经过郑国强的维修,这种雪不受影响。
而且车辆厂最近的效益不错,整个厂旧房都进行了维修,还新建了几间房子,完善了厂内的功能区分。
自己姐姐办事,郑庆仁还是放心的。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张伟回复消息,约好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到九点间,和秦有忠的见面。
回到家之后,郑庆仁根据实际考察种子站的店铺,又仔细完善了自己的电器商场计划书。加上仓库,电器商场的实际可用面积达到了四百多平。
第二天一早,就赶往了张伟那里,在张伟的陪同下,去了秦有忠的办公室。
路上,张伟说道:“庆仁,现在只能约出一个小时时间,九点钟秦县首要去去乡下调研受灾情况,这雪下的太大了,不知道农村要倒掉多少房子。”
确实,现在农村里很多还都是土房,要是黑瓦的房顶还好,还有一部分是茅草顶,这种大雪免不了塌掉。
可能,还会因为房屋的坍塌,伤亡不少人。
到了秦有忠办公室,秦有忠正在洗漱,办公室接待椅上铺着厚棉被,很容易猜到秦有忠一夜没回,就睡在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有一个煤炉,烧着热水,房间里也比外面暖了不少。
“小伟,什么事?”秦有忠拧干了毛巾,脸上擦了两下,说。
“秦叔,今天是郑厂长找你。”
张伟从秦有忠手中接过毛巾,搭在了衣架。又从衣架上取了黑大衣,披在了秦有忠身上。
郑庆仁悄悄看了张伟一眼,叫叔,而且动作亲密,张伟和秦有忠关系不一般。
可郑庆仁上一世的记忆中,秦有忠和张伟并没有过深的交集。
两人对外界隐瞒了关系。哪怕十几年后,秦有忠被查,也没有扯出张伟。
秦有忠坐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掰成了两半,把水壶从炉子上拎下,堵住了炉子的进风口,从一边取了铁钳架在上面,馒头放了上去。
又从桌子下面端出来半碗酱豆,放在炉子边沿,烤着。
“小郑,吃饭没?等下尝尝我这烤馍和酱豆。”
秦有忠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郑庆仁坐下。而自己起身,把招待长椅的棉被收了起来。
“我吃过了。秦县首,这波雪,乡下受灾不小吧?”
秦有忠返回炉边,翻下馍面,抹了点酱豆到烤焦的一面,忧虑的叹道:“是啊。昨天晚上报上来,住人房屋倒塌二百四十多间,砸伤人三十多个,还有五个人重伤在抢救,家畜圈舍更多,都没统计。这又下了半夜,今天受灾情况更重。还是穷啊,倒塌的都是土房木房,要是都能盖上结实的砖瓦房,也就没几家倒塌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