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权心心念念要夺回荆州,张昭便献上一条妙计,笑嘻嘻地说:
“刘备的靠山就是那个诸葛亮,可他的哥哥诸葛瑾可是在我们吴国做官呢。何不把诸葛瑾的家人请来作客,然后让诸葛瑾去四川找他弟弟,说服刘备交还荆州,威胁说:‘如果不给,你哥的家人可就危险了。’以诸葛亮对家人的情深义重,他肯定会答应的。”
孙权摇了摇头,笑着说:“诸葛瑾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我怎么好意思拿他的家人开玩笑?”
张昭眨巴着眼睛,笑道:
“主公放心,这只是个幌子,咱们不会真怎么样的。”
孙权一笑置之,于是就上演了一出好戏,假装请诸葛瑾的家人到府上一聚。
同时,写了封信,让诸葛瑾带着前往西川。
没过几天,诸葛瑾就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成都,先行一步通报了刘备。
刘备好奇地问诸葛亮:“你哥哥大老远跑来,有什么事啊?”
诸葛亮笑着说:“他是来讨债的,想要回荆州。”
刘备皱眉问:“那你怎么回答?”诸葛亮眨眨眼:“我自有安排。”
计划定好后,诸葛亮亲自出城迎接兄长。
两人没有回家,直奔宾馆。
刚一见面,诸葛瑾就泪流满面,大哭起来。
诸葛亮忙问:
“哥哥,有啥事你就直说,哭啥呀?”
诸葛瑾哽咽道:“我们家的老小都危在旦夕了!”
诸葛亮装出惊讶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荆州的事?因为我,让你们家陷入困境,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别担心,我保证会让荆州物归原主的。”
诸葛瑾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跟着诸葛亮去见刘备,递上了孙权的信。
刘备看完信,故意板起脸,怒道:
“孙权这个滑头,把妹妹嫁给我,结果趁我不在,偷偷把妹妹带走,这账怎么算?我正准备带兵南下,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倒好意思来要荆州?”
诸葛亮跪地苦求,带着哭腔说:
“吴侯抓了我哥哥的家人,如果不还荆州,他们可就没命了。哥哥死了,我怎么独活?求主公看在我面上,把荆州还给东吴吧,这样既能保全我家人,又能顾全兄弟情谊。”
刘备装作犹豫再三,最后慢悠悠地说:
“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让步一次,分一半荆州给他们。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就给他们吧。”
诸葛亮立刻说:“既然主公答应了,那就赶紧写信给云长,让他准备交接三郡。”
刘备叮嘱道:“子瑜,你去那边可得好好说话,我弟弟脾气火爆,连我都怕他三分,你一定要小心应对。”
诸葛瑾怀揣着书信,告别了玄德,与孔明挥手道别,踏上了通往荆州的旅程。
抵达之后,云长热情地邀请他进入中堂,宾主俩便开始畅谈起来。瑾展示出玄德的信件,
说道:
“皇叔曾经承诺将三郡归还东吴,希望将军能即刻履行,让我能回去向我的主公复命。”
云长脸色一变,反驳道:
“我与我兄长在桃园结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谊,誓死共同辅佐汉室。荆州自古就是大汉的领土,岂能随意割让分毫?将领在外征战,有时候君主的命令也不得不有所保留。虽然我兄长有信来,但我就是不肯归还。”
瑾又说道:“如今吴侯挟持了我的家人,如果我不能带回荆州,他们必将遭受杀害,希望将军能够怜悯。”
云长却不以为然:“这只是吴侯的诡计,怎能骗得过我!”
诸葛瑾忍不住说:“将军怎能如此不顾情面?”
云长拔剑在手,怒道:“别再说了!这把剑上可不懂得什么情面!”
关平见状,连忙劝解:“父亲,为了军师的面子,请您息怒。”
云长斩钉截铁地说:
“就算不为了军师的面子,我也要让你知晓,你若不能说服我,就休想回到东吴!”
诸葛瑾一脸尴尬至极,急忙告辞,跳船西行,欲见孔明商讨对策。
不料孔明早已外出巡视,无踪迹可寻。
无奈之下,瑾只得再次拜访玄德,泪眼婆娑地诉说云长挥刀相向的惊险一幕。
玄德摇头笑道:
“我那义弟啊,性子火爆,跟他讲道理简直比登天还难。子瑜啊,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我拿下东川、汉中这些地盘,就让云长去那边守着。到时候,荆州自然就交还给你。”
诸葛瑾心知无奈,只好悻悻然返回东吴,向孙权报告这一连串的波折。
孙权听罢,怒火中烧,质疑道:
“子瑜,你这一趟趟的奔波,难道都是诸葛亮的阴谋诡计?”
诸葛瑾连忙辩解:“非也非也,我亲弟弟也是哭天抢地,才让玄德答应先还三郡。只是云长那家伙,顽固不化,怎么也不肯松口。”
孙权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刘备有言在先,我们就派人去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上任,看看关云长能耍什么花样。”
诸葛瑾点头如捣蒜:“主公高明!”
孙权随即吩咐瑾将家小接回,同时派遣官员前往三郡。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三郡派去的官员纷纷被撵回来,向孙权报告:
“关云长那厮,毫不留情,连夜把我们赶回来,稍慢一步就得人头落地。”
孙权怒发冲冠,急召鲁肃问责:
“子敬,当初是你担保,把荆州借给刘备;现在他得了西川,却赖账不还,你就这样坐视不管?”
鲁肃微微一笑:“主公勿忧,我已谋划出一条妙计,正要向您汇报。”
孙权迫不及待:“快说,有何妙计?”
鲁肃慢条斯理:“咱们在陆口屯兵,然后派人请关云长来赴宴。如果他敢来,咱们就用甜言蜜语劝他;要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埋伏刀斧手,一举除掉。倘若他不敢来,咱们就立即出兵,直接跟他决一死战,夺回荆州。”
孙权大喜:“正合我意,赶紧行动!”
阚泽却忧心忡忡地进言:“主公,此事需三思。关云长乃当世虎将,非泛泛之辈。万一计划不成,反受其害。”
孙权不悦:“那你说,荆州何时才能回到我手中?”
于是命令鲁肃立刻实施此计。
鲁肃领命离开,直奔陆口,找来吕蒙、甘宁密谋。
他们决定在陆口寨外的临江亭设宴,写好邀请函,挑选一名能言善辩的使者,乘舟渡江。
江口的关平询问了一番,便引领使者进入荆州,拜见云长,传达了鲁肃邀请赴宴的诚意,并呈上邀请函。
云长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后,对使者说:
“既然子敬如此盛情,我明日定会准时赴宴,你先回去吧。”
使者一溜烟地告辞了。关平皱眉头说:
“鲁肃这厮突然发来邀请,肯定没憋好屁,老爹您怎么就答应了呢?”
云长哈哈大笑道:
“我难道不晓得吗?这明摆着是诸葛瑾向孙权报告,说我死攥着三郡不放,所以让鲁肃在陆口囤兵,邀我去开会,目的不就是想要荆州嘛。我要是不去,人家还以为我怕了呢。明天我就独自划条小船,带上十几个亲随,单刀赴会,看鲁肃能奈我何!”
关平急忙劝道:“老爹啊,您这是要拿着您的性命,往狼窝里闯啊,这可不像是对得起二叔的托付啊。”
云长摆手说:
“我在战场上,千军万马中横冲直撞,箭如雨下,枪如林立,我匹马纵横,就像逛菜市场一样,还会怕江东那帮小耗子?”
马良也来劝道:“鲁肃虽然风度翩翩,但现在形势紧急,难保他不会动歪脑筋,将军您还是慎重为妙。”
云长得意地说:
“想当年,战国时期的蔺相如,虽然弱不禁风,但在渑池会上,把秦国的君臣都瞧得一文不值,何况我这种曾经学过硬功夫的人呢?既然话已出口,就不能言而无信。”
马良忧心忡忡地说:“就算将军您执意要去,也得有所准备啊。”
云长满不在乎地说:
“那就让我儿子挑十艘快船,暗藏五百水军精英,在江上待命。一旦看到我的信号旗,就让他们过江来。”
关平领命,心里忐忑不安地去准备了。
却说那位信使匆匆回报鲁肃,言辞中透露出一股子轻松愉快的调子,说那云长大侠已经慷慨激昂地一口答应,明日必定准时抵达。
鲁肃连忙与吕蒙碰头商讨对策:“咱们这位贵客来了,咱得怎么迎接?”
吕蒙一拍脑门,机智如他提议道:
“如果他带着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咱俩就和甘宁各带一支小分队,偷偷摸摸藏在岸边,听到信号炮响,立马冲锋陷阵,准备大干一场。要是他孤身一人,那就在宴会厅后面埋伏五十名刀斧手,就在酒酣耳热之际,给他来个意外惊喜。”
计谋已定,一切安排妥当。
第二天,鲁肃派出侦察兵到江边瞪大眼睛守候。
过了早晨的辰时,远远望见江面上飘来一艘船,船上除了船夫和几个壮汉,就只飘扬着一面鲜红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霸气侧漏的“关”字。
船只慢慢靠近岸边,只见云长身着青衫绿袍,悠然自得地坐在船头,旁边周仓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那把标志性的大刀,还有八九个膀大腰圆的关西好汉,腰间各自挂着一把闪亮的腰刀。
鲁肃一看这架势,心里既惊又喜,连忙迎上前去,将云长请进府内。
一番寒暄过后,宾主入席,酒宴开始。
鲁肃举杯频频敬酒,却不敢直视云长的双眼。
而云长却是谈笑风生,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这场宴会不过是家常便饭,让鲁肃暗自感叹:
这位大侠,果然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啊!
酒劲上涌,气氛正酣,他一脸严肃地对你说:
“贤弟,有件事得向你吐露一二。记得当年你大哥,那个皇亲国戚的家伙,让我在你那位大老板面前担保借住荆州,说是打下四川就归还。现在四川都成了咱的囊中之物,那荆州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别让人说咱不守信啊。”云长轻描淡写地回答:“哎呀,这可是国家大事,咱们喝酒聊天的时候就别提了。”
他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贤弟啊,你想想,我们东吴虽然地方不大,但肯把荆州借给你们,全因为你们当初战败,落难来投,无家可归。现在我们拿下益州了,按理说,荆州应该归还给我们。你大哥倒是愿意先还三郡,你却不答应,这要是传出去,咱们面子往哪儿搁?”
云长眉头一皱:“哼,乌林那一仗,你家将军可是亲自冲锋陷阵,拼了老命才赢的,怎么能说没出力呢?你现在又来讨土地,不太合适吧?”
鲁肃连忙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想当初你们在长坂坡惨败,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们东吴伸出援手,让你们有个立足之地,好东山再起。现在你大哥可好,占了西川还想霸占荆州,这贪得无厌的行为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贤弟,你得好好考虑考虑。”
云长撇撇嘴:“这些都是我哥的事,跟我可没啥关系。”
鲁肃急了:“我听说你们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你大哥就是你,你怎么推得一干二净呢?”
话音未落,周仓那家伙在台阶下大喊:
“天下的土地,当然是有德者居之,难道就你们东吴有资格拥有?”
云长脸色一变,站起来一把夺过周仓手中的大刀,站在庭院中央,怒视周仓斥责道:
“这是国家大事,你个手下败将插什么嘴!快滚!”
周仓识趣地先行一步,到了岸边挥舞红旗。
关平的船如离弦之箭,直奔江东而来。
云长右手提着刀,左手拉着我,装出一副醉态:
“今儿请你喝酒,就别提那荆州的事了。我都快醉了,别伤了和气。改天请你到荆州来聚,咱们再好好商量。”
鲁肃被吓得魂飞魄散,被云长拖到江边。
吕蒙、甘宁带兵想要出动,但看到云长手持大刀,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受伤,都不敢轻举妄动。
云长到了船边,这才放手,一跃登上船头,与我告别。
鲁班愣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关公的船只乘风而去。
后来有人写了首诗赞关公:
藐视吴臣若小儿,单刀赴会敢平欺。
当年一段英雄气,尤胜相如在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