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张大佛爷的痕迹
作者:北空   盗墓笔记之藏海花【续】最新章节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真的能够做出选择吗?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我配做选择吗?
    先不说之前,光是现在,就有好多事在等着我处理。罗敏,德国两兄弟,目前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但是但是既然目的相同,那就没有多虑的必要了。
    我揉了揉脚踝,试着走了两步。
    人面蛾的毒已经蔓延开来,不过目前并没有什么症状,可能一只人面蛾的毒还远远不够,这无疑是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告诉我我还有继续前进的时间。
    山洞的尽头是一道圆拱形状的墓门,门上刻着两个我从未见过的兽首,左边的生有六目,头顶生有一只独角,表情暴虐无比,右边的兽首下巴很尖,眼睛是昆虫类独有的复眼,头顶还有两道长须,不知怎么的,这个兽首越看越像万奴王,而且仔细一想的话其实也很有道理,毕竟万奴王的确是从门内跑出来的,而闷油瓶在门内要镇压的,恐怕就是这种怪物。
    推开这道墓门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冷气就猛地扑面而来,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自己快要看到雪山阎王了,然而并没有,门后是一条很长的甬道,而且同样狭窄,甬道的墙壁上凹凸不平,上面的连绵不绝的壁画已经彻底残缺,根本无法分辨之前的样子,只能勉强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黑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爬到甬道中段的时候壁画难得地变得完整了起来,能看出两边的壁画上连绵不绝的雪山,雪山的形态千奇百怪,但是我并没有想出对应的地方,大概率是喜马拉雅山脉,毕竟其在千年间的地壳变动中改变了不少。头顶的壁画是五颜六色的云纹,云纹的正中间是一枚眼睛,眼睛不是人眼,而是蛇瞳,每次抬起头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蛇眼的时候,都能让我想起西王母国里众多的野鸡脖子。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圆形的墓室,墓室里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正中央的一块半人高的绿色玉石,这块玉石是如此之大,大到我都移不开目光。
    这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原切翡翠,起码我跟着三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这么巨大的翡翠,足足有半人高,宽差不多半米左右,这块翡翠没有经过任何雕琢,似乎是开采以后就直接放到这里了。翡翠的表面凹凸不平,手电筒打上去以后折射出了摄人心魄的绿色光芒,只可惜内部似乎有什么包裹物,以至于折射出来的光比较散漫,看形状似乎是一颗人头,但是我尽量不往这方面想。
    翡翠肯定是带不走的,它的底座是用树胶黏在墓室的地砖上的,现在已经形成了琥珀一般的材质,没把电锯我都没信心把它弄下来,而且就算弄下来我也没法带出去,只能与之别过,这间墓室的墙壁上没有壁画,而是密密麻麻的浮雕,雕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扭曲之极的怪异生物,看完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感觉连《山海经》都比较像良兽笔记了。与此同时我也得出一个结果,蛇母,普陀罗,密洛陀和万奴王之类的生物都是青铜门的产物,而雪山阎王则是张家人模仿普陀罗制造出来的,如果照这个说法来看,难道所谓的终极秘密就是外星文明吗?
    那如果这么想的话,张家人算半个外星人。
    墓室另一边的墙上是一条长宽不到半米的正方形甬道。说实话我怀疑这根本不是甬道,说是狗洞还差不多,我在里面蹲都蹲不下,只能在里面趴着前进,而且这条甬道并不是直的,手电照不到底,这种情况往往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如果在拐角处突然蹦出来一个血尸,恐怕我连自己的遗书都没时间写。
    然而此时我还是想起了一句老话,来都来了,现在后退其实已经迟了,再者,进了‘门后’我一直就没闻到血尸身上的味道,一般的粽子在这种极其狭小的空间中也基本上伸不开腿脚,顶多是和我一样卡在甬道中,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的出现过这种情况。早些年我和三叔倒斗遇到过一个机关墓,结婚墓里十几个粽子把机关全踩了,这群硬生生被金丝吊了近百年,等到我和三叔下墓的时候它们依旧没死透,但是被金丝吊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于是三叔大发慈悲掏出枪给它们全送去极乐世界了。
    爬进这条甬道后我的心几乎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这甬道所用的墓砖呈白灰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温度极其,趴在上面就像趴在冰面上一样,瞬间就冷得我哆嗦了起来。
    墓砖之间的缝隙是用铁水浇筑的,本来我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直到我在一个缝隙之间发现了几根头发,说实话在这种大墓里发现几根毛发不是什么怪事,但是为什么这里的头发是暗红色的呢,难道头发的主人是红毛鬼?
    我捏起几根红毛放到鼻子下一闻,立马就感觉眼前开始跑走马灯了,这红毛我现在不确定是不是头发了,因为几乎每根上面都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恶臭味,这个味道我简直没法形容,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溺死在了发酵了十几年的粪坑里。
    我把头发放回原位,并且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用这只手拿起任何可以用来吃的东西,直到我将它彻底洗干净为止。
    爬到甬道的拐弯处以后我终于是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东西,一个粽子-或者说,一具尸体。这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尸体的表情极度狰狞,即使脸上的血肉已经变成了烂泥我都能大致看出其痛苦而疯狂的神情,尸体身上穿着民国时期的绿色军服,看官衔虽然说只是个小兵,但是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伸手摘下了他的军帽,随后这具尸体帽子下弯弯曲曲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头发就瞬间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