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经是佛学经典之一,江南敏法师创立的两个教派,其中一个教派中有这部经典,讲述了法华涅盘等释迦身所说之经典。释迦是释迦牟尼佛,这部经文就是讲述佛涅盘后的一些教义的。
但是眼前的壁画所表现的,似乎与人们熟知的释迦经有些许不同。
考虑到我们所处的位置,这里可能大概率在几千年前出现过各种各种的佛教,这些原始教会可能是从印度,也可能是从尼泊尔传来,那些古时候的游商,可以跨过天险,穿过无人的戈壁,去寻找新的文明国度,带去自己的文化,与商品,也带回去了对方的文化,和有价值的事物。
世界经由这些人的传递,变得丰富多姿,然而,也并不是所有的传递,都会带来正向的结果。
藏传佛教一直都是一个相当禁忌的话题,这个禁忌的话题一直到如今都无法敞开解释,原始宗教的疯狂与放纵是现代人所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因此会被定义为邪教,而数年之前大陆流传甚广的那些知名邪教,在原始宗教的面前简直不值得一提。
光是想想那些葬着子母尸胎的漆棺,不仅藏有火药,还有朱砂助阵,任何一个盗墓贼只要不小心触发其中一点,下场都是沦为这墓中的陪葬品,想到这里我也不仅好奇,这墓里究竟埋葬了怎样的秘密,值得如此费尽心思的设计,甚至能被张家所监控。
“苦海生,有什么含义吗?”
张海客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藏传佛教之密宗将人世间比作无比苦海,因此在世间活着就是为了清洗罪孽,因此为了所谓的清洗,密宗的信徒都会采取极端的行为,包括活祭,双修,用无疾而终的少女皮肉和骨头制作法器和佛具,其中有一种叫达玛茹的手鼓,是用少男少女的两份头骨制成,鼓面的材质则是人皮。苦海生的含义,大致应该是释迦牟尼从人世间脱颖而出,成为真佛的过程,因为他完成了自己的活祭,因此得以证道。
而密宗所谓纯洁的信仰,无非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在解放之前,西藏这地方无论是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仿佛人间地狱般的存在,剩下的东西我也不想解释太多,吴邪,你日后自然会接触到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胖子。
胖子从刚刚就开始走神,这会儿居然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锉刀,去抠那苦海生的壁画去了。墓室甬道中的壁画其实是提前画好的,绘画的工匠先将壁画画在一块极薄的石板上,等到墓室建造完工后,再将石板粘合在甬道的墓砖之上,这样的壁画可以保存更久,而且更完整,不容易出错,不过代价就是石板可以被整块取下,只要用极薄的刀片轻轻刮拭,就可以把画着壁画的石板完整地取下。我国在抗日战争时期,就有不少类似的壁画被以同样的方式盗取后偷运到了国外,最经典的就是莫高窟的壁画。
不过事情的发展很快就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因为胖子的锉刀并没有把石板扣下来,而是把石板的一角扣得翘了起来。
“妈的这不是石板,”胖子叫了一嗓子,“张海客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张海客走过去用他奇长的手指摸一摸那翘起的边缘,随后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湿巾,开始擦拭自己的手指。
“这不是石板,是已经风干的人皮。”
我走过去一摸,果然不是石板之类的硬物应该有的质感,不过如果真是人皮的话,历经千年也应该会变得又硬又脆,而这张人皮为什么还有一定的韧性呢?
张海客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疑问,于是他便指着苦海生的壁画说道:“用传统的方式风干炮制的人皮不仅会出现褶皱,而且时间久了会变得又干又脆,根本无法绘制壁画,然而西藏密宗研究出了一种特殊的炮制方法,就是将人皮剥下以后,在尸油中浸泡三天,然后再阴干炮制,这样制作出来的人皮,不仅拥有韧性,而且保存的时间也可以更长。”
“不是你咋啥都知道啊,”胖子嘟囔了一句,“咋的你见过?”
“我确实见过。”张海客微微点了点头,“1904年那会儿我不仅在在西藏见过密宗炮制人皮的过程,我的收藏品里还有一幅人皮唐卡,以后有机会可以领你们看看。”
“值钱吗?”胖子问了一句。
“应该吧,”张海客回道,“够判40年以上了。”
在遇到张海客之前,我一直以为张家人都是像闷油瓶那样,沉闷,不爱说话,有着无比复杂的心思,遇到张海客以后我才发现,闷油瓶的性格只是和个人经历有关,其他张家人其实也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都有着各自的鲜明的人格特点,就比如说张海客,我认为这个人的性格极度闷骚,而且还有着腹黑的嫌疑。
胖子显得很气馁,因为他虽然说接受能力比较强吧,但是也犯不上碰人皮这种东西。这壁画本身就已经够邪性了,还是画在人皮上的,想了想还真犯不上冒险。毕竟干倒斗盗墓这一行都是信点东西的,如果是老一辈的人就比较讲究,下到墓里还得点几根香拜一下,再敬一碗酒,首先是给墓主人赔不是,自己来取点冥器只是生活所迫,希望墓主人不要怪罪,然后就是除晦气,怕拿了墓里面的冥器以后被脏东西跟着,就比如南洋那边的墓室机关甚至结合了降头,非常邪性,不过我没遇到过。再者就是看东西本身的价值了,壁画的价值固然是有的,外国人最爱这一类,但是如果材质是人皮就不太行了,毕竟涉及到了密宗,感觉带着这玩意儿能不能活着走出西藏都是个问题。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幅苦海生的壁画,最后一幅场景的释迦牟尼,好像从坐辇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