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苏,想搞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唐伯虎,因为张继想到那句“又摘桃花换酒钱”了。
张继看了看,在那不停讲话,都讲的嘴角有泡沫的胡才庸说“胡兄,你缺钱吗?”
胡才庸说的正起劲,被张继突然这么一问,愣了,半响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我……辈,读书人,耻……于谈钱!”
张继假装被胡才庸的高风亮节折服,给胡才庸竖了一个大拇指,不过又悠悠地说:“如果有人被胡兄才华所折服,一定要给胡兄钱,可能还有美人,比如贺玉,不知道胡兄愿不愿意配合演一下戏?”
“君子耻于钱,但是才子配佳人确实佳话……”不知道胡才庸是不是又想起了杜鹃,露出一副猪哥样。
张继继续忽悠说:“胡兄,那我们说定了,我帮你折服贺玉,如果他送美人,就归你,送银子就归我。”
不知道胡才庸,对于那个只有中姿水平的杜鹃痴迷到何种程度,一想到贺玉送美人,就浑身发热,连忙点头。
张继拿出笔墨纸砚,让胡才庸研墨,自己拿着毛笔,调整了一下表情,但是想到自己写的毛笔字,又把毛笔塞到了胡才庸手里说:“我现在作一首诗,你负责写。”
张继站起身,把手负在身后,跺着方步,来到窗前,开始背唐伯虎的《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赴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间酒,
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
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
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马车,
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张继背完《桃花庵歌》,回头看见胡才庸已经把字写完了,只见胡才庸看了看诗,又看了看张继说:“张兄,这首诗可不像你作的!”
“当然不是我作的,是你作的!”
张继转到胡才庸身前,从他的箱笼里拿出的他的印章,哈口气,狠狠地按在那张誊写的纸上。
胡才庸反应过来后赶紧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首诗表达了乐于归隐、淡泊功名、追求闲适的生活态度,与张兄现在去赶考的行径,格格不入呀!”
“这是你作的诗!”
“可是我也要去赶考的。”
“你只要行为怪异的把这首诗推出来,我保证你可以出名,你去参加科举考试,那还要看运气,你可以如此如此…………。”
张继故意压低声音,故作地神秘给胡才庸做策划,在得到张继发誓不会说出这诗是谁作的承诺后,胡才庸点头答应了。
在楼船行驶到余杭时,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在一个月圆的夜晚,一个穿着邋遢,披头散发的人站在船头,双手张开,大声吟唱《桃花庵歌》镜头。
唱前四句还好,当唱到中间部分,张继就听见隔间门纷纷打开的声音,张继也假装开门出去,看看有哪些“鱼”上钩了!
在舱门前,张继看到,贺玉和张旭等人还有一个没有见过老者,以及两位也是书生模样的人。
张继站在他们身后也没有人注意到。
这时正好是胡才庸,吟唱到最后四句:
“………………
别人笑我忒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吟唱完“啊,啊”嗷了两嗓子,像是意犹未尽,同时还扭扭屁股旋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
张继算是知道了,胡才庸才是真正的贱人,把装神弄鬼演的淋漓尽致,还知道给自己加戏,嗷那两嗓子,扭屁股旋转,这些情节,绝对不是张继导演的,但是他做了,确实加深了观众的印象,虽然与整部“戏”没有多大关系,张继也没有办法喊“卡!”
胡才庸演完,张继本来想烘托下气氛,喊声“好!”的,但是没有等到张继喊出声,旁边的贺玉和张旭,几乎同时把“好诗!”喊出来声。
当然楼下也有人叫骂:“发神经,扰人清梦!”
张继看时机差不多了,自己该上场,于是绕过吃瓜群众,快步走到胡才庸身边,扶住他,说:“胡兄啊,你是大才,只是时运不济而已,怎么能有退去归隐之意呢?”
“唉!张兄有所不知,胡某虽寒窗十载,勤于耕读,但奈何家境贫寒,老父有病在身,仍然四处借钱让我去参加朝廷恩科,希望我能用我所学报效朝廷,但是每次去参加恩科,不是因为钱财短缺不能到达皇城,就是没人照顾生病,以带病之躯应付考试,造成自己数次落榜,唉,去休,去休!”胡才庸说完就靠在张继肩头,假装醉了。
他身上全是酒味,因为在出来表演时,张继让他把一小壶酒倒在了身上。
张继假装扶胡才庸比较吃力的,张旭看见主动上前,示意可以帮忙,张继顺水推舟把胡才庸推向张旭,嘴里说着:“有劳兄台了!”
倒向张旭的胡才庸,还故意向下坠,张旭看扶不起,干脆一把抱起,对,就是那种公主抱,然后仰首挺胸站在那,等着张继带路。
本来还想吃会瓜的张继,只好忍住笑,在前面带路,张旭把胡才庸抱回到隔间。
隔间里没有床,张继示意张旭把胡才庸放在桌子上,但是桌子上排满了纸张和笔墨纸砚,只好手忙脚乱的收拾,一不小心,把砚台里的墨给打翻了,桌子有了墨水。
胡才庸是放不下去了,张旭就那样尴尬地抱着,这时贺玉他们也来到隔间门口,看到这个情况主动提出,让张旭把胡才庸抱到他们包间,胡才庸此时演的非常投入,嘴里嘟囔着,像似脑子不清楚。
张继只好表现出尴尬地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所以一行人又跟着张旭来到他们的包间,进到他们包间张继的怨念一下就上来了。
开始张继还认为,唐朝没有什么经济舱和商务舱之分,来这里一看,贺玉他们的包间有自己和胡才庸的包间两个大,而且还有床,装饰也是十分豪华,张旭把胡才庸放到床上后,请张继落座时,张继看见椅子上竟然有件女人亵衣,贺玉看见了,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杜鹃,杜鹃赶紧上前拿起亵衣,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