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放下外套，朝少年走去。
    不敢置信道“孩子刚刚是你……”
    话音未落下。
    意识到男孩不会开口说话。
    或许是听错了，又或者这声音只有自己一人能听到。
    自言自语说着“你瞧瞧我真是老糊涂了。”说着双手撑着腿站起来。
    抬眼一瞧。
    少年看着他。
    仅仅那一眼。
    秦老爷子整个愣住。
    这孩子长的……
    疑问冒头。
    江衍感知到心中想法。
    不做任何解释。
    他站起身，跟在老者身后。
    恶魔之子毫无亲情可言，连亲爹都能痛下杀手。
    又何谈别的。
    秦老爷子看一眼身后男孩“你要跟我一起？”
    看着他点头，
    拒绝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刚好可以让儿子认认，到底是不是男孩所为。
    就这样。
    江衍坐着豪车，赶往恶魔之子所在地。
    车上。
    豪车不愧是豪车，坐着极度感觉舒适。
    他靠在后座，再次闭眼休息。
    系统小白上线提醒［宿主，请你悠着点，法治社会讲文明］
    ［……］
    江衍话都没说，给它6个点自行体会。
    小白气的在空中飘动，
    一开始它的确会被宿主身上的恶气吓到。
    经过几个小世界，相安无事后胆子越发大了。
    开始拿出系统威严［宿主，我知道你听见了，请你不要违反规定，对系统所言及时作出回馈……］
    叨叨叨叨叨说个没完。
    吵得人无法入睡。
    江衍长舒一口气，浑身散发低气压。
    用意识回怼［老子自闭症，不会说话］
    这个该死的系统，真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
    他舔了舔唇。
    遮住所有恶意。
    小摆设偶尔逗弄下也还不错。
    系统小白正在自闭中……
    丝毫不知它被宿主耍个团团转。
    车子停下。
    秦老爷子下车。
    江衍起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地下酒吧。
    酒吧内部光线昏暗，七彩斑斓。
    dj嗨曲震耳欲聋。
    年轻男女在舞台中央扭动身形，放纵欲望。
    秦老爷子越往里走，脸色与黑夜融为一体。
    受老一辈思想，最见不得这些画面。
    女生穿着暴露，男子行为放荡，染的头发红红蓝蓝……
    简直不堪入目。
    秦老爷子挡住眼睛，沉声训斥“这成何体统！”
    江衍瞧着这一切，倒抑制不住想要加入。
    在这里，黑夜之下能够极大释放恶意。
    恶意满满的地方，他最为喜欢。
    搜寻一圈。
    终于在拐角包厢里找到红毛丑八怪。
    包厢门被推开。
    秦红毛正左拥右抱，满脸顶着口红印，衣着凌乱……
    怀中两位女子衣不遮体，他们再晚来一会儿，估计会发生多人战。
    秦老爷子看儿子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臭小子，给我滚过来。”
    往日一生气，儿子到底忌惮几分。
    可今儿像是抽风。
    秦红毛看一眼老爹，继续搂着俩美女，低头使劲亲。
    亲完美女，叫嚣着“爹，你怎么来这么慢，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秦老爷子气得浑身哆嗦，打量周围可用武器。
    在茶几上发现一长管。
    抄起来就要往人身上揍。
    秦红毛肌肉记忆，立刻推开怀中人，跳起来跑到沙发上面。
    继续叫板“爹，我都多大了，你还动不动就打我，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说着这话，秦红毛眼里划过一抹极快的怨恨。
    刚好被站在门口的江衍捕捉到。
    呵。
    看来，这是再控制不住怨恨，准备把人直接弄死。
    没了所谓的亲爹管这管那，会活得更自由。
    果真。
    秦红毛突然像改了性子，从沙发上下来。
    举双手求饶“爹，我错了，我不气您了，这就跟您回去。”
    秦老爷子被儿子这个反常举动打个措手不及。
    毕竟在以往战绩中，这臭小子除非被打服，就没有认错那一说。
    他儿子主动认错，好像真心悔过。
    一时被蛊惑。
    到底是自家亲儿子，舍不得过多责备。
    “早让我省点心比什么不强，赶紧把衣服穿好跟我回去，你妈在家做好饭等着你呢。”
    秦红毛嘿嘿一笑，站在父亲身边。
    态度那叫一个好“爹，刚刚我站在沙发上，突然看见您老头发花白，我的心很疼，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做的事太混账了。”
    说的那叫真情实感。
    秦老爷子一时被儿子唬住。
    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你要能一直这么让我省心就好了，账结了没？走吧。”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
    音落，
    秦红毛一把抓住父亲。
    “爸，等会儿，我这儿还有口酒没喝呢，这个酒老贵了。”
    秦老爷子看儿子这么懂事，大手一挥“能有多贵，到时候想喝我再给你买。”
    老爷子对儿子是真宠。
    三言两语就能被哄好。
    仿佛之前做的混账事全能一笔勾销。
    到底所站角度不同。
    态度自然不同。
    被恶魔痛下杀手的那些人，却无法将疼痛苦难一笔勾销。
    秦红毛转头，目光落在桌子上。
    盯着那杯白色透明液体。
    秦红毛咬牙暗下狠心。
    看向父亲，一脸真诚道“爸，那感觉不一样，您赚钱那么辛苦，我不能再浪费。”
    说完端起酒杯准备喝光。
    奈何，
    酒精度数太大，
    秦红毛喝一口，辣得直咳嗽。
    “咳咳……喝着急了……”
    趁着咳嗽时，手摸着杯沿敲两下。
    动作迅速。
    无人察觉。
    秦老爷子走到门口，转头看儿子那没出息样。
    再次催促“喝不了就别硬喝，赶紧走。”
    秦红毛端起旁边果汁，一饮而尽。
    抹把嘴，解释着“是我刚才喝急了，爸，我跟您说啊，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您喝您也得呛。”
    难得儿子好好说话。
    秦老爷子成功上套“你爹我啥酒没喝过，就没有被呛那一说。”
    说着走过去，将酒杯端起来。
    正准备喝一口。
    酒杯触碰嘴边。
    江衍出手。
    恶意如石子撞击老者手臂。
    秦老爷子手一抖，酒杯掉到地上。
    啪叽一声。
    玻璃杯子撞在桌角直接四分五裂，掺了料的酒浸透在地毯中。
    秦红毛见意外发生，翻个白眼儿。
    一脸失望埋怨“您说您才多大岁数，连个酒杯都端不稳，哆嗦个什么劲儿。”
    话中透着不耐烦。
    再次恢复以前的说话方式。
    像个刺儿头一样，谁也不服。
    秦老爷子沉着脸，
    按住发痛的手腕，目光落在门口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