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小竹没事吧?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山野糙汉宠夫记最新章节     
    家里静悄悄的,娘和宴宴不知道去哪里了,连蛋黄都不见踪影。
    张鸣曦去到灶房一看,锅里架着蒸笼,灶里有小火,蒸笼冒着热气,他掀开蒸笼盖一看,里面温着一屉白面馒头,一碗黄灿灿的鸡蛋羹,还有一碗炒白菜。
    他明白这是娘给他们留的早饭,怕饭菜冷了,他盖上蒸笼盖,拿了木盆,倒了热水去卧房伺候白竹洗脸。
    白竹眼睛疼得很,实在睁不开,仰躺在床上,乖乖的让张鸣曦给他洗脸。
    说起来张鸣曦给他洗过脚,擦过背,却从来没有给他洗过脸。
    他第一次给白竹洗脸,却像洗过很多次似的,温柔又细心。
    他见白竹眼睛肿得厉害,拧了帕子,把半干的热帕子敷在他眼睛上。
    白竹觉得干涩肿胀的眼睛一下子舒服多了,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反复敷了好几次,直到盆里的水不热了,张鸣曦才取下帕子,在盆子搓了,给他擦脸。
    他伸出一只手挽着白竹的头,让他上身抬高,用帕子轻轻擦他的眼角,鼻侧,嘴角,白竹见他如此温柔细心,忍不住一阵心酸,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张鸣曦见他嘴巴连瘪,鼻翼翕动,一张一合的速度越来越快,生怕他又哭,忙用别话支开:“娘和宴宴不知道去哪里了,家里没人。”
    “啊?”白竹闭着眼睛道:“可能在园子里栽菜秧,我起来做饭吧!”
    说着,身子一动,就想翻身坐起来。
    张鸣曦一把按住他:“不用,娘已经做好了饭菜,在锅里温着,我去端给你吃。”
    白竹摇头道:“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已经很不应该了,哪里还能让人端饭来吃!”
    “不怕,你眼睛肿,吃饱了睡一会儿,等娘回来应该就消肿了。”
    白竹一听,觉得有道理,让娘和宴宴看见他一双眼睛肿成这样子,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他会难为情。
    张鸣曦拧干帕子,出去倒了洗脸水,不一会儿又进来了,拿了擦脸膏,抠了一点给他细心地抹匀,他怕惹白竹不高兴,非常识趣地只抹了薄薄的一层。
    给白竹洗脸擦香后,张鸣曦扶着他躺下来,才去灶屋洗脸。
    不多时,他就进来了,端着鸡蛋羹,又拿了一小盆馒头,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床边,扶起白竹靠在自己胸前,拉过被子一直盖到他下巴,才舀了一勺鸡蛋羹,送到他嘴边,柔声道:“张嘴!娘给你蒸了鸡蛋羹,我喂你。”
    白竹刚想摇头说不用,转念一想,张鸣曦马上要走了,不要惹他不高兴,算了,由着他去吧!
    白竹靠在张鸣曦怀里,闭着眼睛,张嘴吃了一口鸡蛋羹。
    鸡蛋金贵,盖房子之前他倒是能一天吃一个,盖房子之后,银钱紧张,他主动提出不吃了,鸡蛋攒着卖钱,算起来两三个月没有吃到美味可口的鸡蛋羹了。
    胡秋月做饭好吃,蒸得嫩嫩的鸡蛋羹里放了猪油,黄灿灿,油汪汪的,一点腥气都没有,以往白竹可以吃满满一大碗。
    可是今天才吃了一口,他就觉得腥气扑鼻,咽不下去,反倒有点想吐。
    他当然舍不得吐了,皱眉咽下嘴里的鸡蛋羹,推开张鸣曦的手,摇头不吃了。
    张鸣曦见他连最爱的鸡蛋羹都不吃了,心里疼惜,温言软语地求了半天,白竹才勉强吃了半碗,身子一溜,滑进被窝,再也不肯吃了
    张鸣曦心乱如麻,自是吃不下,勉强吃了一个馒头,把碗筷收进灶屋,又回来脱了衣服挨着白竹睡了。
    俩人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俩人都下意识地躲避着明天,出门等字眼,尽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说。
    可是无论什么天,到了他们嘴里,都是死路一条,聊了几句就聊死了。
    俩人心里酸涩苦痛,像长了脓包的毒疮,无法面对。
    白竹又想哭了,瘪嘴哑声喊了一声鸣曦,眼眶红了,张鸣曦大急,忙亲亲他的脸,柔声道“狗狗,不能再哭了,眼睛才刚刚好点,再哭该肿得看不见了!”
    白竹使劲吸着鼻子,勉强按捺着,这时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娘和宴宴回来了,俩人压低着声音讲话,听不清说什么。
    蛋黄倒是快乐的很,汪汪叫着,嗒嗒地跑进堂屋,见白竹卧房门开着,一下子冲进来,站在床边望着白竹,呜呜叫着,尾巴摇成一朵花。
    白竹忙推张鸣曦,着急道:“快起来,娘回来了!”
    张鸣曦现在对他百依百顺,别说是让他起床,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皱一下眉的,忙乖乖地穿衣起来。
    他拉上房门出去,胡秋月和宴宴已经进了灶屋,宴宴坐在桌边吃剩下的半碗鸡蛋羹,一看见他,鸡蛋羹都忙不赢咽,忙瞪大眼睛包着一嘴鸡蛋羹问:“哥,小哥没事吧?”
    张鸣曦隐忍地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下来,见桌上木盆里放着一刀新鲜肉,一块豆腐,才知道他们刚才是去买肉买豆腐去了。
    胡秋月正在把蒸笼里的馒头往外捡,担忧地道:“鸣曦,你们没吃早饭吗?怎么馒头还剩这么多?”
    张鸣曦声音哑得厉害,涩声道:“我吃了一个,竹子他吃不下,一个都没吃。”
    “小竹没事吧?”
    “小哥没事吧?”
    胡秋月和宴宴几乎是同时开口发问,一脸紧张地望着张鸣曦。
    张鸣曦面色凝重,苦涩地摇头道:“哭了一夜,早上才勉强睡了一会儿。眼睛肿着,他还要起来做饭,我没让。”
    胡秋月重重叹口气道:“这孩子,真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做饭!”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你去陪陪他,好好的跟他说,一个月之内准回,让他放心。”
    胡秋月自己经历过分别之苦,非常理解白竹的感受,不但不怪他矫情,反倒对他又心疼又同情。
    张鸣曦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坐不住,正要起身去卧房,见白竹惨白着一张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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