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耶律阔海老贼,你竟然还留有一手,竟然将驻守西突厥大将也带了过来。”
耶律拔雄叹了口气,但眼中依然满是笑意。
耶律阔海察觉到不对劲。
他看向布亥,发现布亥缓缓举刀,但刀尖竟是对准了自己。
耶律阔海大惊失色:“你……你何时被耶律拔雄收买的?”
“很久了,大汗。”
布亥不急不躁道。
“为何?为何?”耶律阔海声音越来越大,“你竟然背叛孤朕?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逆贼。”
“大汗,何必要说这些,这些年来,你对我如何,我心中的自然清楚。我为你出生入死,你给了我什么?”
布亥冷漠道。
耶律拔雄暴跳如雷:“逆贼,逆贼……”
“休要啰嗦,杀了他。”
耶律拔雄一声大吼。
瞬间,门口众多护卫挥刀向耶律阔海砍去。
耶律格慌忙中护着耶律阔海退到了帐房一角。
西突厥为数不多的护卫应敌在前,不过很快就落了下风。
所剩护卫越来越少。
东突厥父子四人站立一旁,脸上俱是笑意连连。
东突厥派出的护卫,个个武功不俗。
很快,西突厥只剩耶律阔海与耶律格二人。
二人被逼到了墙角,狼狈至极。
耶律格手臂处鲜血淋漓。
他绝望了,这几个月来,他每日都充满着对杨青易的恨意。
这恨意令他十分煎熬,但也令他动力无限。
今日一早,他还期待着东西突厥共同攻启,他横扫京师的场景。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东突厥的计谋。
他恨极了。
看着面前满面得意的耶律拔雄,耶律格气血翻涌。
终于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出,再也支撑不住,生生扑倒在地。
耶律阔海见耶律格扑倒在自己面前,只看了一眼。
他知此时已到了穷途末路。
“布亥,你若迷途知返,朕既往不咎,耶律拔雄能给你的,朕加倍给你。”
耶律阔海看向布亥,做最后的抗争。
却见布亥向前走了两步。
耶律阔海紧盯布亥,期望他能动心。
耶律拔雄眯起眼睛,也看向布亥。
只见布亥面无表情。
噗——
在耶律阔海期待的眼神中,一刀刺入耶律阔海腹部。
耶律阔海双目瞪大,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身体抽搐,不断淌血。
布亥上前。
噗——
噗——
噗——
飞快的在耶律阔海身上刺了数刀,直到他死的不能再透,才停止。
刺完耶律阔海,布亥似乎对耶律格还不放心,又在耶律格身上刺下数刀。
哈哈哈哈……
在充满血腥味的大帐中,耶律拔雄放声大笑。
耶律托兄妹三人亦是放声大笑。
得意非凡。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冲出一队弓箭手。
耶律拔雄先是一惊,随即又笑了,看向布亥道:
“你竟还准备了弓箭手,做事果然妥当,不枉我看重你一回。
不过,这弓箭手今日用不上了,但功劳少不了。”
耶律阔海十分大方的笑着。
“弓箭手也都记下一功。”
耶律托心情舒畅,西突厥灭了。
杨青易与耶律深,想必此刻也被父汗派去的勇士杀了。
父汗统一了草原,成为草原上唯一的可汗。
用不了多久,本王就会成为草原上唯一的可汗。
耶律托努力压制着呼吸,使自己别欢快的跳起来。
“妹妹,杨青易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你有没有感到一点可惜?”耶律武笑道。
他心情好到极点,开始同耶律眉玩笑起来。
耶律眉笑着摇摇头:“他死不足惜,不过是有张俊俏面皮而已,三哥明日给妹妹寻些美男来,如何?”
“妹妹的要求,哥哥自然办到。”耶律武笑道。
听着儿子女儿的话,耶律拔雄也不急着打断,今日大喜的日子,允许他们无礼。
等话说完了,耶律拔雄看向布亥微微笑:“将这些弓箭手撤了吧。”
说罢,他便想转身坐下。
余光却见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丝毫未动。
耶律拔雄一愣,重新站定:“布亥,没听到朕的话吗?”
布亥依然纹丝未动。
“你……”耶律拔雄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汗,二王子说,贴儿海是一片风水宝地,他认为大汗会喜欢,所以您和两位王子以及公主不必回去了。”
布亥淡然道。
“什……什么?”耶律拔雄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幻听了。
耶律托与耶律武耶律眉也都没反应过来。
“放。”
布亥没有给几人过多时间,他大喝一声。
黑压压的弓箭手同时瞄准父子四人,数箭齐发。
父子四人来不及思考,各自使尽浑身解数去躲箭。
但无奈箭数实在太多,很快四人便个个都如刺猬一般。
耶律拔雄躺在铺满箭矢的地上,眼中光圈逐渐消散。
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自己收买了耶律阔海的近侍,收买了西突厥大将布亥。
派高手追杀耶律怀,耶律深。
明明一切都如此顺利,自己已经成为草原上唯一的可汗。
一切都好好的。
布亥怎么突然就反了呢?
老二耶律时什么时候收服的布亥?
老二竟然这般狠毒,弑父杀兄,以前还当他是最温和的一个儿子。
耶律拔雄在困惑与不甘中,眼中的光圈逐渐消失,陷入无尽黑暗。
布亥看着地上躺倒的众人。
这其中有二人曾是草原的可汗,草原的天。
有四人曾是草原的王子、公主,尊贵无比。
只要他们随便夹一夹眼皮,都能让人去死。
现在却都在脚下。
“放火。”
布亥抬起下巴,冷笑一声,大喝道。
他抬脚出了帐房,众人呼啦啦跟在他身后。
有数人抱着木柴扔进帐房之中,一捆捆木柴很快将众多尸体掩盖。
接着大火从一侧蔓延,很快吞噬了整个大帐。
“西突厥那些不肯投降的人都杀了。”布亥冷冷道。
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是。”一个护卫快速离开。
“耶律怀死了吗?”布亥问道。
“将军,耶律怀跑了。”一人道。
“跑了?”布亥一愣,“他不是身体害病,回帐房休息了吗?”
“是,耶律怀出大帐时,确实虚弱无比。奴才以为他回大帐休息。
等我们的人冲进去的时候,发现那帐子中只留下了他的衣裳。
原来是他回到帐房后,便乔庄逃了。”
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