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城往日依旧,繁荣极盛。只有街边的报童沿街号外,“黑盗帮的老大被天地宗抓住啦!”
城门打开,方明带领着一行人回来,乡亲父老纷纷表示感谢。后面一众盗贼被路边的人唾弃,甚至有人往他们头上扔鸡蛋。
楚墨二人回到了委托人的住所,“咚咚咚”楚怜上前敲门道,“我们成功啦!”楚怜大喊着,门很快便被打开。
周托脸上洋溢着笑容,“真的吗!玉佩找到了吗!”楚怜和墨焉相视一笑。“玉佩可不在我们身上哦~”
周托疑惑,“那……那在哪?”
“在这哟!”楚怜和墨焉让出路来,身后走来一位佳人,她抬起手来,袖子滑落,露出手腕处的玉镯。
“在这呢。”乔雅笑道。周托先是一愣,随后便激动的抱了上去,“娘子,你怎么也在这!不是说去他国了吗?”周托高兴的上看下看,生怕自己的心头肉有闪失。
几人缓缓将事情的起因娓娓道来。
众人坐在屋内,周托气愤拍桌,“这个盗贼真是蛮横不讲理,罪该万死!”乔雅安抚他坐下。“现在已经没事了,好在有两位天地宗的修士,我也才能回到你身边。”
周托感激不尽,当即向着楚墨二人跪下道,“两位恩人的相助,我周托定将撰写在周家族谱,世代相传!”
二人连忙将他扶起,“不至于不至于啦,我等天地宗弟子,自然要以助人为本。”楚怜说道。
“哦!对了,这是这一次的委托报酬,还请二位笑纳!”周托从兜里拿出一大袋子金币,楚怜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这!这……哎呀,我们天地宗的弟子向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有人们相安无事,我们才能专注于仙途。”楚怜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手却不老实的接下了袋子。
墨焉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二位,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两个也该回天地宗交差了。”墨焉带上楚怜,楚怜还在数袋子里的钱有多少。
“那我们也不再耽误,望日后仍有缘和二位相见。”乔雅说道,楚怜摆摆手,“再会。”
从此处离开,在回天地宗的路上,二人谈论道。
“这次回去楚怜你可是要受重罚的,你不害怕吗?”墨焉问道。而楚怜只是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怕,当然怕,我怕见不到你们。”
墨焉也沉默了,虽然不知道楚怜会受什么样的处罚,但她希望不要是最坏的打算。如果楚怜被逐出宗门,她也一定会跟着楚怜一起离开。
“安心吧,说不定就是骂两句呢!”楚怜也只好这样说道,缓解一下压力。每个进到天地宗的弟子都要熟记宗门的禁忌,楚怜当然也知道处罚会很严重。
……
而在天地宗的宗门前,一行人把他们二人拦下。“身犯禁忌者,楚怜,现在要将你带去见长老,不得有异言。”
墨焉看向楚怜,楚怜以笑回应,“别担心,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了。”随后便随着几位修士前往长老阁。
墨焉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怜被带走,虽然放心不下,但现在也只能祈祷楚怜没事了。
楚怜随着几位修士走着,一路上被不少人议论着。
“没想到她竟然犯了天地宗的禁忌啊。”“是啊,这才来了多久,真是胆大包天。”
楚怜也听着,但是没有理会,毕竟先错的是自己,怪不得其他人。“以前犯下禁忌的人大部分都被驱逐出天地宗了,恐怕她也……”
听闻后,楚怜也面露担忧。很快楚怜就被带到了长老阁,长老阁外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雕像,楚怜也认不清那是谁。
在雕像的一侧,有着数十名修士看守,能够被带到长老阁问罪的,只有犯忌之人。楚怜没想到自己先前还是如此逍遥自在,现在却要被兴师问罪。
楚怜被带到长老阁内,长老阁没有想象中的仙气飘飘,而是一片黑寂,在黑暗中,楚怜看向地板,地面好似有星辰一般微微发亮,而在那天花板上,更是有着日月之观。
几位修士把楚怜带到后,便匆匆离去,留下楚怜一个人在这里左看右看。长老阁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浩瀚的奇观。
“楚怜。”一阵如雷贯耳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楚怜的脑海里,一股莫大的压力瞬间降临在她身上,她控制不住身体的跪下。
“呃……啊”恐怖的气压让她几乎要抬不起头。片刻之后,又有一阵声音传来,“身犯天地宗禁忌之不可无边杀伐,你可认罪!”
楚怜的口腔内涌出鲜血,这股气息穿透她的身体,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震碎。“我……认罪!”楚怜挣扎的抬起头。
三位长老现身在楚怜面前,楚怜身上的压力顿时消散。“孺子可教,若是你不承认,你可就要多吃一会苦头了。”何老走上前说道。
二长老接着说道,“你可知古往今来,犯下禁忌的弟子,都有何下场。”楚怜喘着气,张开满是血迹的嘴说道。
“逐出天地宗。”
二长老点点头,“好,说说你为何犯忌吧。”
楚怜爬起身来,跪坐在前,将事情喃喃道来,毕竟长老们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若是不问原因的就直接逐出天地宗,那未免太不通人性了。
几位长老听后,何老先是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虽然你是抱打不平,为人报仇,但也不应做到这般地步。”
“可……可他们都是盗贼!”楚怜解释道。“那盗贼就不是人了吗!”大长老极具威严,一声下来让楚怜哑口无言。
楚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认为你会受到什么处罚?”二长老语重心长的问道。楚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是晚辈有错在先,甘愿受任何处罚。”
几位长老稍作议论。“次子不可无啊,咱们都当了多少年的老三了,她说不定能为日后的万宗比武献一份力。”何老说道。
二长老也说道,“可这犯忌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规矩就是规矩。”两位老者讨论着。大长老看向楚怜的神情,她的眼中带着一丝不甘,还有……不屈!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罢了!”他打断另外两位长老的议论。他走到楚怜面前,问道。
“你想留下吗?”
“想!”少女的神色凌然,有着世间极为罕见的决心。
大长老继续说道,“两个月后是南安大陆各大宗门的之间的比武,万宗比武,届时各个宗门都会派出最为年轻的一辈修士参加,比武的排名会直接影响到南岸大陆宗门榜的排名。”
楚怜听着,她不理解长老的意思。大长老背过身去说道,“若是你能在比试中获得武魁,也就是第一,那么你便可以留在天地宗。”
何老走过来说道,“第一?这……恐怕不妥吧。”天地宗数十年内,一直都是第三的位置,前面两大宗门是实力恐怖如斯,反观天地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人才了。
“让她拿武魁实在是强人所难啊……”二长老也是这般认为,但是。“好!”楚怜说道,“我一定会成为武魁,让天地宗重回南岸大陆第一宗门!”
大长老再次确信了楚怜的眼神,“很好,天地宗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不过虽然给了你留在天地宗的机会,你依旧要受到惩罚。”
楚怜心甘情愿,大长老说道,“你必须身负三道御守雷劫。”何老大惊,“御守雷劫?!大长老,以她筑基境的实力,若是受了御守雷劫,必然灰飞烟灭,那可是连元婴阶都畏惧的!”
御守雷劫,与寻常的雷劫不同,是由长老阁外两座高耸入云的雕像所制,两座雕像手里分别拿着一把剑,和一柄枪。应天之气,引于雕像之身,雷息在剑身处和枪尖处汇聚,对人降下御守雷劫,威力只有寻常雷劫的十分之一,但也足以让元婴境大能元气受损。
“三长老,这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不然要如何向天地宗的弟子交代,难道说我们偏袒她,包庇她,无视宗规吗?”二长老说道,何老听闻也只能作罢。
楚怜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御守雷劫,但是听上去她就感觉不太妙,不过她仍然不畏惧,“我愿意接受御守雷劫,若是我楚怜就此灰飞烟灭,那只能证明我太弱。”
大长老满意的点点头,看在你这次讨伐贼寇有功的份上,就多给你三日的准备时间吧。
楚怜知道,这是大长老留给自己最大的宽限了,她必须在这期间做好十足的准备,否则三日后就会成为自己的死期!
楚怜从长老阁内走出来,而对于楚怜的判决,在日后也已经传遍了天地宗,楚怜抬头看了看两座与天齐平的石像,她虽然认不出来,但不知为何内心却没有萌生一丝胆怯。
她没有多做停留,趁着还没人找上自己,她赶紧回到了住所。
来到门口时,便看到了墨焉在焦急的等待。“楚怜!”墨焉看见楚怜无事后,冰颜缓和,如炽热的冰,融化自己,只为抱住楚怜。
她紧紧抱着楚怜,“你没事吧,长老没有把你逐出天地宗吧!”楚怜安抚着她,二人来到屋内,楚怜把长老们的决策告诉了墨焉。
“就是这样,过几天被劈两下就好啦。”楚怜气闲神定,还稍微叹了口气。但墨焉可坐不住,“那可是御守雷劫,在天地宗我就有所耳闻,承受过御守雷劫的所有人里,活下来的不到一成。”
楚怜翘起二郎腿,露出雪白的肌肤,摊手道,“那又如何,扛不住这雷,我又该用什么样的实力,在万宗比武上取胜。”
尽管墨焉还是担心着,“若是你出了事,我和平安又该如何是好……”楚怜听后,双眸柔情似水,动容一笑。
她把头靠在墨焉的额头,墨焉看着楚怜的右眼,是那样的深邃妩媚,比世间最饱含灵力的圣地更有吸引力,即便自己同为女子之身,却为她炽热心动。
“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我向你发誓。”
如同冰川般冷艳的愁容犹豫,她抿嘴;似万般思绪的泪勾勒在眼角,她脉脉。
“好。”
墨焉离开的楚怜的住所,她信任着楚怜,这是她们的约定。只有守约之人,和绝不存在的毁约者。
她抬头看向已经深夜的浩瀚长空,会心一笑,随后离去。
楚怜躺在床上,“你真打算抗下那道雷劫吗?”封魁问道,楚怜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御守雷劫啊,我也没被劈过,不过听今天那个老头说,才只有雷劫的十分之一威力。”
“但怎么说也是雷劫啊,据说雷劫都是只有渡劫期大能在突破修为时才会经历的,我一个筑基境,哪怕是抗个御守雷劫都够呛。”楚怜用被褥盖住脸。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啊?你忘记我是谁啦?”封魁这时候说道,楚怜稍稍露出半个头来,“难不成尊贵的魔神大人您可以略施巧计?”
封魁大笑,“哈哈哈哈,区区雷劫而已,我都被劈腻了,其实雷劫也是有好处的。”楚怜疑惑,继续问道,“有何好处?”
“雷劫会重铸你的肉体,这对你来说还是件好事呢。”封魁解释道,楚怜露出小脑袋,“这么说,如果我抗住了雷劫,它便会让我变得更强是吧。”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前提就是你得扛住,即便威力不及真正的雷劫,但也不是你这个境界能够承受的。”封魁提醒道,楚怜面露难色。
她回忆了一下,想着如何应付这三道御守雷劫。突然,她灵光一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对呀!晏卿!说起雷,他可是内行啊,明天找机会去问问他吧。”
“我也有能帮你的哦。”封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道,楚怜看他似乎在生闷气的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坏嘻嘻的说道。
“魔神大人是觉得自己失宠啦?”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