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叶凰澜来了兴趣,看来还有劲爆的大瓜啊。
“小木,你和她说一下吧。”
少年说着向不远处的一棵梅树招手,下一秒眼前又多了个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长得颇为俊俏,虽不如少年那样的惹眼张扬,容貌却也是一等一的出众。
小木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不太确定地说:“那天早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来梅园写生,中午的时候来了个女人找他,他们坐在树下卿卿我我的,女人把自己带来的包打开,拿了吃的出来,我还看到他们一起喝酒。吃完东西女人就离开了,走之前让男人早点回去。对了,我听到女人叫他贵则。”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写过什么东西?”她继续问道。
“有,但我那时候光顾着晒太阳没仔细看他们到底写了什么。”
小木很肯定地说,“他们写的时候还在说笑,当时我还觉得应该是一对情侣。”
叶凰澜把两张纸条递给他,“你看一下这纸条能不能再想起点其他的。”
他接过仔细看了眼,认真思考半晌才道:“我记得女人走进梅园的时候一直东张西望,然后找到那男的之后一脸开心跑过去。”
“他们喝酒的时候一直在写东西,期间有过几次互相交换写的内容。之后女人说自己暂时没头绪等她回去好好想想,下次再来应和。”
“她走之后男人继续画画,到晚上的时候来了个提着大皮包的矮男人,矮男人走到画画的面前问他‘你是不是铃木贵则’,他刚说完我是,结果矮男人就取出一把斧头,照着他脑袋就砍下去了。”
“那铃木贵则没有反抗吗?”
“他当时是坐着的,被砍一刀直接倒下去了,后来矮男人砍了他几十刀,等死他之后把他分尸,你手上这张沾血的纸条就是那时候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东西最后落到你手里了。”
“果然如此。”
验证了心里的猜想,这两张纸条果然是世界规则给她的线索。
杀了伽椰子情人的果然是福山,应该是伽椰子那天回去之后就被发现了,于是他不知从何处知道了铃木贵则在公园画画,于是提着凶器就来杀了小三。
“他又是杀人又是分尸的,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就没有其他人听到吗?”
听闻她的疑问,男子继续摇头。
“这个公园晚上就没人了,那时候附近还是一片荒地。”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什么,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
“没那天晚上他把尸体处理好之后,把工具全部埋在梅园里,然后还换了身衣服。对了,换下来的衣服也埋进土了,现在你应该还能挖到。”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角落。
叶凰澜只是看了一眼,登时那边土元素暴动,泥土不断往外翻涌,没多时露出一个沾满泥土的大皮包,紧接着东西就飞到了她的脚下。
由于时间过于久远,皮包原本的颜色已经被氧化得看不出了,她捡起旁边一根树枝轻轻一挑,皮包竟然碎成了好几块。
她一眼看到被衣服包裹着的工具形状,拨开衣服里面正是几把锈迹斑斑的分尸工具。
“那铃木贵则被杀之后,他的魂体呢?”
叶凰澜看了眼整座梅园,心底疑惑更甚。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地方,他的魂体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当时还找了好久,现在不知道他在哪。”
小木说到这里也是奇怪的很,人死后只能在自己死亡的地方滞留,执念深的会成为地缚灵,铃木贵则明明死状凄惨,按理说应该怨气冲天,然而他却不见了踪影。
要知道这个小世界就这么大,没有怨念的魂体直接消散归于天地,或者被精怪们吞食吸收,怨气极重的怨灵才有可能一直存留下去。
难不成他还能自己想通了甘心消散在天地间吗?
叶凰澜皱着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你刚才说那男的来不及反抗就被杀了,他就没有一点挣扎或是惨叫吗?”
许久没吭声的少年忽然问道。
叶凰澜猛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木一下卡壳了,声音有点结巴,他努力回想许久终于肯定地点头。
“我很确定,如果他叫了我肯定记得。”
“那他没躲开吗?”叶凰澜追问。
“没躲,我当时还以为他被吓傻了。”
小木说到这才惊觉其中的不同寻常,被人砍了几十刀没反应,如同假人一样没有挣扎和声音,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事情到这里其实很明晰了,铃木贵则是一只鬼。
他估计一开始就已经盯上了伽椰子,这个女人因为丈夫的弱精症被怀疑出轨,以至于经常被家暴,后来她终于受不了,急切需要一个心灵上的慰藉,而在这个时候铃木贵则出现,二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然后他们的婚外情被发现,铃木贵则被‘杀’,伽椰子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却依然改变不了结局,随后自己又被丈夫虐杀,最后是儿子的死,可以说都是导致她变成恶鬼的动机。
可还是说不通啊,铃木贵则为什么要写下“露の世は露の世ながらさりながら”呢?
这句话本身的典故非常明确,就是用来悼念早夭的孩子,可前面已经确定了佐伯确实是福山的儿子,那他悼念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用这句话应和情人?
“其他人就没听到吗?”
叶凰澜看了一眼梅园里其他的梅树,越发觉得迷雾重重。
“他们近些年才衍生出灵智,怎么可能知道四十多年前的事情。”
少年摇摇头直接否决了她的问题。
叶凰澜更疑惑了,“你们不是同一批移栽进来的?”
“我和老大是一百多年前东瀛人从华国偷运过来的,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能化形了,只不过八十年前我俩又跟着他们一起被移栽进来了。”
小木满是无奈地摊手,任谁在这异国他乡呆个上百年都难受。
看来不管在哪个时空,东瀛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贪婪又无耻。
“那你……”
她看向少年欲言又止。
“那天晚上我不在这。”
少年一开口就把她的疑问堵了回去。
叶凰澜默然无语。
真相如何早已经不重要,她终于知道如何触发伽椰子的逃杀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