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对苗苗说,“苗苗,待会儿消防员叔叔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它是从哪里爬过来的,绝对不能说是别人寄过来的知道吗?”
苗苗歪着小脑袋问,“为什么呀干妈?”
“:因为干妈有其它的解决办法呀。”
零陆决定先按兵不动。她没看到那人的长相,镇上的小路也没有监控,如果这个人不是快递公司内部员工而是假冒的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对方要是真的想害她,第一次失败了在她选择息事宁人之后肯定会再来第二次。如果闹大了,对方反而不会再出手。
这样一来,人抓不到不说还要一直预防着这个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
对零陆来说,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时间久了这和要她的命基本没什么区别,她神经很敏感也很脆弱禁不起这样搞。
“:干妈,不可以撒谎。”苗苗义正言辞拒绝。
“:干妈这是为了抓住坏蛋,难道苗苗不想抓住坏蛋吗?”零陆蹲在苗苗身前握着她的胳膊问。
苗苗皱着眉头撅嘴思考着,心里那杆天秤一边是诚实,一边是抓坏蛋,可把她为难坏了。
零陆温柔地问,“苗苗,干妈平时骗你吗?”
“:没有。”苗苗摇头,“苗苗听干妈的。”
“:谢谢宝贝。”零陆在苗苗脑袋上亲了一口。
苗苗整个心思都在那条她没见过的蝰蛇上面,一下就把刚才还感到难办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那条大花蛇有毒吗?”
“:剧毒。”零陆把箱子藏到楼梯下面,准备等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去扔掉。
她可不敢一个人把苗苗放在屋子里头,就凭苗苗的好奇心,说不定等她出去之后她就会走进那个房间。
“:咬一口手会断掉吗?”苗苗摸着她手腕那块问。
“:会。”
“:它喜欢吃什么?”
……
就在两人一问一答中,消防来了。
林妈和一众邻居大妈以为谁家起火了前来瞧瞧,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的头上。
“:六姑娘,这是怎么了?”林妈走近零陆问。
“:屋子里进了条蛇,林妈,等一下。”零陆指着那个房间向消防说明刚才的情况。
那间房间是个没人住的杂物间,消防抓到那条蛇的时候它正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盘成一团休息。
林妈看见那条一米多长的蝰蛇害怕地捂住嘴大喊,“我的老天爷啊,这要是被咬了可就得吹喇叭了。”
苗苗脸上露出鄙视的神色,“外婆,你现在就很像个喇叭。”
林妈张着嘴正欲再嚎一声,被苗苗这么一说,她有些不自在地闭上嘴。
蝰蛇被抓到时依旧是摆出一副攻击的状态。
前来看热闹的邻居在人的本能的驱使下不停地往后退,哪怕这条蛇已经被抓住了,不会对屋子里的人再造成威胁。
“:这像是一条锯鳞蝰。按理来说这类蛇在我们国家都很少见。当然,我也不敢打包票说完全没有,你们还挺走运。”
消防员乐呵呵地对零陆说。
零陆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这种运气还是少走点比较好,谢谢你们。”
林妈给每位消防员递了瓶水,把他们送到门口,不停的对他们表示感谢。
待屋子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后,零陆和苗苗同时长呼了一口气。
林妈回来后神神叨叨地念着。
“:哎哟,是不是我家老头子不放心家里想回来看看,等我明天去庙里头问问菩萨,再给他烧点纸钱告诉他家里什么都好,不要挂念……”
零陆和苗苗对视了一眼,苗苗耸了耸肩,脸上毫无波澜,看来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晚的天气极其闷热,天空的雷打了一轮又一轮,就是不见下雨。
林蔚听零陆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到她确定已经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后才捂着胸口说,“你别吓我。”
“:接下来这几天一定要锁好门窗,特别是后院,围墙也不是很高,干惯了这些事情的人很容易就能翻进来。”
零陆这段话说得很镇定,似是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林蔚像是很冷一般,整个人双臂交叉后手掌不停的在手臂上摩擦着。
“:我害怕啊,你看不出来吗?”零陆面无表情语气轻松的对着林蔚说。她背部靠在椅子上,双臂自然垂放在大腿上,看起来更像是在惬意休息。
林蔚:……
“:顾总知道了吗?”
“:不知道,没和他讲呢。要是平安过了今晚明天我就买票回去免得拖累你们。”零陆若有所思地说。
林蔚立马拒绝。
“:不行,我们还没搞清楚来人到底是针对谁,虽然快递是填的你的号码和你的名字。在所有事情都不确定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四个人呆在一起。”
“:你要是走了保镖也会跟着走。万一对方针对的是我们,我们这一老一小再加上我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说句不好听的,估计得臭了才有人知道。”
林蔚说完后立马接了句“呸呸呸。”
“:针对你们的可能性少。”零陆沉着地说。
“:谁知道呢。陆陆,你现在把保镖喊到家里来住。”林蔚提议。
零陆眼皮垂了下来,半遮着眼睛。“保镖住家的话对方知道了可就不会再露面了。”
林蔚不悦又急躁地“啧”了声,“也是。让苗苗和妈妈睡,咱们两个人睡在一起,再放点防身的东西在房间。”
零陆赞成道,“好,我和顾知也打完电话再过去找你。”
“:我现在再去检查一下家里的门锁。”林蔚起身。
零陆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
风刮了一晚上,雨下了一晚上,林蔚和零陆也提心吊胆了一晚上。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今晚,平安夜。
太阳很早就冒了头。
零陆和林蔚看着外面微亮的天这才敢闭上眼睛,两人皆眷恋着长时间高度紧张后松懈下来的舒适。
林蔚打了个呵欠,“不行,一晚不睡再加上今天八节课,真的挺不住。”
零陆挠了挠发痒的手臂,“这样下去,对方还没出现咱俩可能要先噶了。”
林蔚无力地说,“呸呸呸,大早上说点吉利的行吗。”
零陆闭着眼睛用那所剩无几的精力思索着。
“:要不今晚给每个门前面都放个玻璃杯?窗户的话咱们就搞条线绑个会叮叮响的东西挂在锁上面,一人守半个晚上,怎么样?”
林蔚举双手赞成,“可行。”
两人又同时打了个满是倦意的呵欠。
房门被敲响后响起林妈的声音,“姑娘,起床了,早饭弄好了,待会儿上课要迟到了。”
两人同时叹了口长气,戴着痛苦面具从床上爬起来。
林妈正在把早饭端上桌,瞧见零陆和林蔚萎靡又颓废地驼着背弓着腰坐在桌边上时,放碗的动作一顿。
“:哎哟,你们两个人昨晚做贼去了?黑眼圈都要掉地上了。”
“:妈,你们这几天睡觉一定锁好门窗。”林蔚接过林妈递来的小米粥叮嘱道。
林妈还未来得及问是为什么零陆就解释兼吓唬道,“林妈,我听我朋友说咱们附近哪一带,具体名字我忘了,出了好几起刑事案件。”
零陆低着头,说完后急忙喝了口粥。
林妈一听刑事案件几个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好好。”转身进了厨房。
林蔚服气地说,“还是你行,这也能编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