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苗苗发出惊叹的声音时还拍了拍手掌。“小鸟会叫吗?”
“:会,早上七点。”顾知也平静的回答。
苗苗蹙着两条浅浅的小眉毛,似是苦恼这个过早的时间。
“:这是干爹给你的礼物。”顾知也从那一堆东西里面拿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
苗苗打开之后很亢奋地喊了一声,“玉佩。”
苗苗捏着那个翠绿色清透水润不见一丝杂质的小玉佛,眼睛瞪得大大的。
玉佛的链子是由同一块料子制成的小珠子串起来的。
“:干爹,戴。”苗苗抓起那枚玉佛递给顾知也,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胸脯。
顾知也接过苗苗递来的东西,解开锁扣给她戴在了脖子上。
苗苗低头不停用肥嘟嘟的手指去捏那个玉佛,“干爹,漂亮不漂亮?”
“:漂亮。”顾知也略带敷衍地说。
苗苗搂着顾知也的脖子在他脸上又亲了一下,“谢谢干爹。”
顾知也把苗苗从腿上抱下来放到另一张凳子上,“自己玩,干爹还有别的事情。”
“:好吧。”苗苗一只手捏着脖子上的小玉佛,一边瘫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纯金制成的鸟笼。其间,一条胖乎乎的小短腿还百无聊赖地踢来踢去。
顾知也回到房间换了衣服之后看着零陆恬静的睡颜。
只见她整个人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剩一个脑袋留在外面,眉间舒展。
脸上的碎发随着鼻尖的呼吸扬起又落下。可能是有些痒,她伸手随意扒弄了两下,像是被这缕扰人清梦的头发弄得很烦躁。
顾知也嘴角扬起,捏着零陆那缕捣乱的头发放置在耳边,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零陆眼睛依旧紧闭着,胳膊却非常自然地圈上了顾知也的脖子,像是无意识下的本能的举动。
顾知也的一只手放在零陆的发顶上,“老婆,我现在出去处理一点事情,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再过来。”
“:嗯。”零陆用鼻腔发出的声音显得很慵懒,她松开顾知也,把手缩回了被子里面。
顾知也也不确定零陆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起身离开了。
零陆翻了个身,依旧是紧闭着眼睛且呼吸绵长,好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车子沿着弯来弯去的黄泥山路行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来到一座独门独户的瓦房门口。
车堪堪停稳后,老魏赶紧下车跑到后座为顾知也开门。
李一也迎了出来。“顾总。”
“:问出了什么?”顾知也用不轻不重的语调问。
“:据贺翔交代,对方是一个男人。长什么样不知道,靠电话联系的。他说这个男人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最近一个礼拜所有的动态,想来是盯上他有一段时间了。他不敢不听。”
“:再加上对方开出一针五十万的条件,他很心动又急需这笔钱买毒。”
李一将问到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
顾知也面目冷峻的一边听着一边往里走去。
李一继续说,“根据贺翔的交代,针管里的东西是海洛因。”
顾知也双眸变得冷厉。
李一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些,“号码来自海城,已经联系了任哥去查,还没回信。转钱的账户任哥也还在查。”
顾知也进到屋子里。
“:顾总。”屋子里的保镖垂首喊道。
贺翔的身体被绑在身后的柱子上,手也被反绑着。
脸上是烫伤后留下来红彤彤的一片和水泡,再配上他那腐烂的唇周和发黄的眼白,多看一眼都让人浑身发寒。
他腿上的皮肤已经大面积溃烂,留了几个黑乎乎的洞,对着光的方向甚至能看见里面沾着血肉的白骨,散发着腐臭味。
顾知也坐在贺翔正对面离他约莫三米远的那张凳子上,背部随意的往后靠着。“点支烟。”
“:是。”李一从盒中掏出一根烟递给顾知也,待他手指夹住之后再递火点燃。
顾知也将点燃的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燃烧的这头悬空着。
烟头的旁边便是一根注射器,里头是贺翔准备用在零陆身上的海洛因。
顾知也面无表情地直视着贺翔那张瘆人的脸。“给他上点烫伤药,再给点消炎药。”
“:是,顾总。”李一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早就好准备的药膏。
贺翔望着前方这位傲气又冷漠的男人,以为他是有心放过自己才会让他手下的保镖给他上药,便迫切地自证。
“:我不认识你女人,甚至在之前我都没见过她。我把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我没伤着她,你快放我走吧。”
“:瘾君子的话有可信度吗。”顾知也用肯定的语气轻飘飘地说。
贺翔像是毒瘾开始发作了,他的脸部表情开始出现痛苦状,整个人不停地打冷战,幅度不一。
“:我说的都是真的,账户转账这些总不能作假,你手下的人查了我的手机。”
顾知也不言语,眼睛像一支冷箭,直勾勾地看着贺翔。
烟灰簌簌飘落,烟雾缓缓上升,在顾知也的脸前飘动着。
贺翔开始鬼哭狼嚎般地嚎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把那针给我,快给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给我啊。”
嚎到后面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怒。他痛到身体开始无规律地扭动着想将束缚他的那条麻神挣脱开。
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喊,“我求你,给我一点也行,快给我。”讲话声伴随着他地哭嚎声,接着是一阵呕吐的声音。
待他吐完之后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他又接着嚎,“啊,快给我,求求你给我……”
他就这样一直鬼哭狼嚎地哀求着,直至哭到发不出声音。他的身体依旧在扭动着,看起来像是有着无法言说的痛感。
保镖低着脑袋,第一次直面毒瘾发作时的惨状让他们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
顾知也却从始至终都是用那副镇静的神色看着,听着。情绪上没有任何的起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可怜和惧意。
“:让任江流动作快点,他那边弄完之后把人送到戒毒所去。”顾知也站在车前,用手背随意地扫了下衣服上的褶皱。
“:是,顾总。”李一替顾知也打开车门。
屋子里传来“砰砰砰”的声音,那是贺翔的脑袋在往后用力撞柱子的声音。
……
林蔚和林妈回到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两人见到干净的屋子以及屋子里头那几张生面孔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们是?”林妈面色红润,想来是睡得不错,反观林蔚,脸色寡白,应该是一晚没合眼。
“:我们是顾宅的用人,今日少夫人生日,要忙的事情肯定不少,您等下坐在旁边歇着指挥我们几人就好。”
一位满头黑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女人和气地说。她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些是少爷给您三位准备的见面礼。”
林蔚就算不识货也清楚,以顾家的家底,送出手的东西不会便宜。
“:姑娘,这……”林妈为难地看向林蔚。
“:妈,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能收的。”林蔚看向那位满头黑发的女人,“怎么称呼您呢?”
“:您喊我芳姐就好,少夫人平时也是这样喊我。”
芳姐有礼有节的模样让林妈和林蔚有些尴尬起来,好像她俩成了上门客似的,一下倒是变得不自在了。
“:芳姐,陆陆呢?”林蔚问,这会儿只要零陆出现,一切的尴尬就会不复存在。
“:少夫人还在睡觉。”
“:妈妈,外婆。”苗苗从楼上跑下来,旁边一位妇人牵着她,手上还提着个金灿灿的鸟笼。待林蔚看清楚苗苗脖子上戴的玉佩之后两眼一翻身体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