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知也则是从要收拾的那几件衣服里面随意挑了件穿在身上。
“:你把我的衣服脱了,现在你负责帮我穿好。”他双手扶着零陆的腰,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对于那个敏感的话题,现在不是谈论的好时机,此刻也没有足够的时间。
零陆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地替他把扣子挨个扣好。
“:我已经让人把客房收拾好了,也安排好了司机去机场接林蔚和苗苗。”
“:医生虽然是我约的但是检查结果不会到我手上,这个你可以放心。”
“:要是想去哪个需要提前预约的地方就和我讲,我会安排好。”
“:门口有两个保镖,出去玩的时候记得带上他们。”顾知也逐一叮嘱。
“:知道了,你好啰嗦。”零陆小声嘟囔着。
语气里的撒娇意味以及脸上的微笑让顾知也明白她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是开心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顾知也握着零陆的双手认真地同她讲。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零陆把顾知也往门口推去,整个人跟在他身后。
“:老婆,你要这样子送我出去吗?”顾知也玩味地在她胸前看了又看。
“:嗯?”零陆顺着顾知也的眼神低头一看,忙不迭用双臂抱住她自己,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衣服弄湿了。”
她红着脸瞟了瞟沙发上那件蕾丝内衣,中间那一块的颜色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上许多。
顾知也从零陆的背后拥住她,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零陆立即像只煮熟的虾似的,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她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你去洗下手。”
“:我想要你给我洗。”顾知也亲了亲她的耳垂。
零陆往一旁躲了躲并风风火火地拉着顾知也往浴室走去,她把他的袖子随意地撸上去,伸手去按洗手液。
“:不要洗手液,会把你的味道洗掉。”顾知也站在零陆的身后,一只手撑在大理石洗漱台的边缘。
零陆又羞又恼。
她看向镜子里的顾知也,由于他撑着洗漱台的动作,导致他的身体是轻微向下伏着的,这样俩人的脸颊便处于在同一水平线上。
而此刻的顾知也正露骨地盯着镜子里的零陆。俩人视线一对上,后者迅速转身把脸埋进了顾知也怀里。
幸福和甜蜜在两个人的心里,在这片隐秘的空间内自由地蔓延着。
顾知也单手搂住零陆的腰肢,附在她耳边,带着明显的笑意问,“还洗不洗?不洗我就这样走了。”
闷闷地声音传来,“洗。”
“:我们商量个事情好不好?”零陆双手握着顾知也的大手放在水流下冲洗着。
她洗得很仔细,不放过每一个指缝,特别是掌心的位置,动作又很温柔,惹得顾知也心里痒痒的。
他亲昵地用鼻尖顶了顶零陆的脸颊,“什么事情?”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地讲这些话。”零陆拿起一旁擦手的毛巾裹住顾知也的手掌。
“:不能,我就喜欢看你害羞脸红的样子。每次你害羞脸红我就会下意识去想。”
顾知也的嘴唇挨着零陆的耳朵小幅度的一张一合讲了几个字。
零陆皱着鼻子用力捏了下顾知也的手以此出气,“流氓。”
她把毛巾拿在手里,摸了摸顾知也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沉默了一下,转过身,不舍地盯着他,语气恬静。
“:落地了记得报平安。”
“好。”顾知也抱住零陆,亲了亲她的额头,松开她,转身朝外走去。
零陆站在原地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眸光闪烁。
顾知也把行李箱交给门口的助理后下意识扭头去寻找零陆的身影。
她正安静地站在洗漱台的旁边。发觉顾知也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之后,嘴角立即露出一个淡淡地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却有些忧郁。
顾知也喉咙发紧,他迈着利落坚定的步子走向零陆,双手捧住她的两颊,用力地亲吻她。
助理在门口低着脑袋,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声,“顾总。”
顾知也睁开眼睛,鼻尖蹭了蹭零陆的鼻尖,而她则是抓着他的手背。
他轻柔的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吻,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出了浴室。
零陆安静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抓着给顾知也擦手的那块毛巾。
关门的声音传来,她依旧是那样站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零陆突兀地叹了口气。
她平静地把毛巾挂回原来的位置上,捡起沙发上的内衣扔进了衣篓当中。来到衣柜前,又重新找了套贴身衣物回到浴室穿上。
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宽松且大了很多的男士衬衫。
吃完午饭,零陆正打算小憩一下,结果接到了岑立华的电话。
一接通,岑立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即刻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零陆,你快来帮我劝劝小昭,她站在楼顶威胁我说要去跳楼。”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零陆掀开被子随便扯了件要换的衣服,一边开免提听着。
“:在你公寓的楼顶上。”
“:你说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根本就是她自作自受。她要是听我的话和之前那位在国企工作的男人结婚会走到入不敷出的状态吗?也不至于来克扣我的养老费。”
岑立华的哭腔里夹杂的全都是不满。
零陆沉着脸挂了电话。
“:喂?喂?零陆?”岑立华连喊了几声没听到零陆的回答,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又看。
一边挂断一边念叨了一句,“嘿,这个没礼貌的丫头。”
岑小昭站在楼顶最边上,身后除了岑立华再没有其它人。
而岑立华刚刚和零陆讲的那些话全都落入了她的耳中。她露出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微笑从台阶上下来,往安全的中心地带走去。
“:谁跳楼?哪呢?哪呢?姑娘,是你吗?”两位保安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了岑小昭的身上。
人在高温下曝晒了一番之后应该是满脸通红,而此刻的岑小昭却是满脸苍白。
她丧气地垂着脑袋,缓慢地蠕动着嘴唇,“我不跳了。”
“:那敢情好,人生在世哪有过不去的坎,吃点好的,好好睡一觉,要是有心理问题就及时去看医生,把自己的命看得重要点。”
其中一位高大的保安用豪爽的语气劝道。
“:赶紧下去,晒死我了,我前两天的保养白做了,明天补一次的钱你可要给我报销。”
岑立华用手遮挡着直射脸部的太阳刻薄又不耐烦地讲。
“:阿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女儿想开了您应该好好安慰她开导她才是,现在年轻人压力大。”
保安的话还未讲完就被岑立华抢了过去。
“:她还压力大,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把她拉扯大我才压力大。几年都舍不得买一件衣服,全都是捡别的邻居不要的旧衣服。”
“:她就是闲的,矫情。”
岑小昭听不下去直接离开了,岑立华说完之后也立马跟了过去。
“:这婆娘。”保安摇了摇头,下楼的时候把通往顶楼的门锁上了,嘴里还咕哝了一句,“这个门一直都是锁着的,谁开的?”
“:不知道。”另一个保安摇了摇头。
零陆心焦地给岑小昭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她用焦急到变了调的嗓音讲,“李叔,你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