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长辈像你这样连最基本的尊重两个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岑小昭不耐烦地回怼。
曾澜张牙舞爪地朝岑小昭冲过去,被保安架着胳膊拉走了。
“:陆陆,你没事吧?”岑小昭盯着零陆红肿的脸颊关心地问。
“:没事。”零陆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走吧,有曾澜在这里守着。保安等她气消了之后估摸着还会再让她进来。”岑小昭劝慰道。
“:好。”
围观人群见好戏收场了,连接坐回位置上,把拍下的视频随意转发。
等零陆和徐央央走了之后。
这些吃瓜群众开始肆意地和朋友、爱人、亲人谈论、分析和猜测视频里这几人的关系以及恩怨。
零陆坐在长凳上,岑小昭走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冰水递给她。
“:谢谢。”零陆接过水。
“:客气。”岑小昭在她旁边坐下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和徐央央在一起?”
“:昨天陪林蔚和苗苗去医院的时候先是遇上曾澜……”零陆口吻淡漠地把事情的原委讲给岑小昭听。
“:我觉得曾澜很奇怪。她原先就不喜欢我,我和顾知也在一起了之后她喜欢顾知也不喜欢我,但那个时候我和徐央央的关系还没出现问题。”
“:等到我和徐央央的友谊破裂了她开始好好和我讲话了。好话说尽让我带着徐央央出去走走,像是想让我们两个人修复关系。”
零陆带着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她找补了一句,“算了,挨这巴掌也是我该。再说我也给她还回去了。”
“:你就这样安慰自己吧,我都给你提过醒了,你不信。”岑小昭的双眼无定点地盯着远处。
“:曾澜就是仗着我们和徐央央关系好,一直在我们前面摆架子呢。也可能在她心里,是我们两个人一直扒着徐央央不放,”
“:她也不一定是看不起你,也可能是嫉妒。嫉妒你出身没有徐央央好却找了个比徐嘉逸厉害得多的对象。”
“:所以面对你的时候老是玩话语打压那一套,说得你没自信,说得你认为你不配,说得你最后老老实实找她帮你支招。”
“:可她又瞧不起你,讲话把握不好这个度。你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傻子。加上徐央央干的那件事,所有的点凑到一起,事情的走向就成这样了。”
“:徐家出了那件事情,她们潜意识里面还是想你帮她们吧,所以才向你示好。总得来说就是又想玩笼络人心那一套又不会好好演。”
岑小昭目光依旧盯着远方,分析得头头是道。
“:调动申请递上去了吗?”零陆也盯着远处平静地问。
“:嗯。递了,但是没那么快,估计要年后走,年前会把这边的工作交接完。”
零陆把水瓶从脸上拿开,表情看起来有些感伤。
“:今年三月份之前,我一个人呆在海城,你和徐央央都在外面。我不停地在群里面问你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呀?什么时候会回来?”
“:基本是隔三天就问一次。”岑小昭露出回忆往昔的眼神,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
零陆想起那段日子,发自心底地笑了两声。
“:你们回来了,我要走了。”岑小昭歇了两口气的时间,好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宣布似的,“我应该不会再回海城了。”
“:要是在那边呆得更幸福就呆在那边吧,没人能说得准以后的自己会怎么样,说不定过几年后我也搬离海城了。”
零陆带着感慨说到这里,突然语气一换,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个狗屎一样的地方,一回这里就没好事情,天天倒霉。”
岑小昭突然笑出声来,调侃道,“你在海城遇上了顾总还不算好事情。”
“:别说了,我最近正在躲他。刚好这段时间他出差,我有时间能够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零陆撕着矿泉水瓶上的塑料。
俩人又坐了一会儿。
“:我要走了,下午还要上班。”岑小昭率先起身。
“:拜拜。”零陆对着岑小昭缓慢地扬了扬手。
岑小昭走出几步路之后又返回来,话语间充满伤感,“陆陆,我就剩你一个朋友了。在海城,我也没别的亲人。到时候,你来送送我吧。”
“:当然。”零陆笑着看向岑小昭。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打在零陆的后背上,瘦弱的身影形单影只地朝停车场走去。
今年的天气很诡异,临近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就开始打雷,雷电和闪电在空中交错,听得人心里无端慌张。
夜半,狂风大作。风的呼啸声伴随着暴雨落下的声音,以及像是丝毫不知疲倦的雷鸣电闪。
这些声音合在一起,恫吓着每一个害怕黑夜的人。
零陆搬了张凳子坐在房间落地窗的前面。她缩着腿,胳膊抱着膝盖,呆呆地盯着数不清地雨滴相继拍打在玻璃上。
雨滴一滴一滴地沿着玻璃滑下去,和别的雨滴合在一起,汇成一股小水流,在玻璃上留下一道弯斜的印记。
零陆今天频繁地刷热搜,生怕她的脸或者声音会出现在上面。好在这件让她担忧了将近一整天的事情并未发生。
她随救护车走的,紧跟着她的保镖开车需要等红灯。既然保镖没看到,热搜也没有,顾知也应该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零陆寻思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徐央央带着恨意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频繁浮现在零陆的脑海中,搅得她无法入睡。
其间还夹杂着徐央央浑身是血、嚎啕大哭的场景。
这些场景就像是高清的电影片段,不停地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零陆觉得她周边的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一直围着她转啊转。
床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上面依旧显示着顾知也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威力,零陆呆呆地瞧着这三个字,感到眼睛发胀,眼眶泛酸。
这通铃声调动了她隐藏起来的委屈——被打,被羞辱的委屈。
零陆把脸埋在膝盖上,泪如雨下。
失眠再度出现了,零陆一点都不诧异,让她感到害怕的是一种新的身体反应。
“:太太,午饭弄好了。”张妈敲响房门。
上午九点多才睡着的零陆突然惊醒,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来了。”
菜的香味弥漫着整个餐厅,零陆捂住鼻子,以往能轻易勾出她馋虫的味道此刻让她感觉恶心至极。
她无端地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好像直接牵扯到了她的胃部,紧接着她就干呕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张妈立即帮零陆顺着背。
干呕时引发的窒息感使得零陆讲不出来话,她的胃部好像一下涌进了很多气体,正在把她的胃撑起来。
明明她今天什么都没吃,可是胃部却充斥着一种饱胀感。
零陆弯着腰,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对着张妈摆了摆。
等到那股恶心感消退,她直起身体,擦了擦被眼泪濡湿的睫毛,“我不想吃,你弄走吧。”
“:不吃怎么行,您早上也没吃,待会儿先生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啊。”张妈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地讲。
“:你别和他讲,我估计就是没休息好,到晚饭应该就好了。”零陆捂着胸口缓缓走出餐厅。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没休息好,可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况。
很突然的两声咳嗽,每咳一下,威力都直达胃部,伴随着干呕、恶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