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下的搀扶下,疲惫的达达利亚回到酒店里,没有在意门口的那个沉默的同僚,他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嘭——”不大不小的关门声,似乎不能听出关门者的情绪。
「仆人」看着那扇门,没有说话。
……
伤口是被治好了,但血迹……可难消啊。
房间里,站在等高的镜子前,看着自己额头那凝固的血迹,头上的那个面具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凌乱的头发,脏乱潮湿夹杂血迹的衣服。
银白色的外套随手一扔——身着仅有的衣物。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那如同神明亲自雕刻的肌肉轮廓,无比惹眼。
爆炸性的躯体上,留有无数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伤痕疤印。
那都是最开始的时候,如今能伤他的存在,越来越少了。
对于这些,他也无所谓,只要托克,冬妮娅他们没看到就行。
手,脸还是要保护好的。
拿起桌子上的那枚神之眼。
凝视片刻,然后引导其中的元素力。
冲洗自己的身体,血污固渍脱离自己身体表面,也清爽自己的身体。
有了水系神之眼,的确是个方便。
觉得这一冲,似乎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给冲走了。
此刻的他一手撑在那镜子,赤裸着上身,脑袋也抵在镜子上。
手上的水顺着镜子缓缓流下。
倦怠的双眼幽幽看着那镜子里那蛊性攻性十足的身姿。
一瞬间,他觉得如今的自己帅呆了。
可他下一秒又被这一闪而过的想法给逗笑了。战斗的自己才最帅,而不是战损的自己。
真要比的话,在家人面前的自己才是最帅的。
“达达利亚……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你的道路上,你将有无尽的敌人。”
“只有不断的战斗,不断地超越极限……”
“你才可以保护家人,保护一切。”
抵在镜子前,达达利亚用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嘴里喃喃着。
“旅行者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允许你打不过。但「队长」卡皮塔诺……地表最强人类,终有一天,你必须战胜他。”
“你要知道,你的信念,不比他的荣耀低微——”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鸭子的真男人状态。
“谁啊?”被打破兴致,达达利亚很是不爽道。
“抱歉……「公子」大人,「仆人」大人找您有话。”听着那有些不悦的语气,敲门的霜役人回答。
“她找我?”眉头一皱,达达利亚脑海里想起那一直以来都装深沉的女人。
虽然看不透心里所想,但战斗的直觉给他的感觉……那女人骨子里都透露着一股疯狂。
对于达成目标,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讲真的,和这城府极深的女人,他没什么好聊的。
“她来,还是我去?”
“您去。”
“真是的……还要我亲自跑一趟。”达达利亚不爽地将头发一撩,然后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撂在肩上,走到门口。
打开门,盯着那有些没意料到他就这么直接出来的霜役人,如今的他颇有种不良少年的感觉。
(ps:游戏的人形怪为了给玩家们压迫感以及难度,会相应的加大体型。在愚人众,海乱鬼里尤其明显,读者按现实正常来就行。)
“大人您不穿……”
“带路。”
“是。”深深地看了眼前的执行官那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疤痕,霜役人离开。
……
“达达利亚先生,我们虽是同事,但你光着上身出现在一位女士面前……不觉得你有些失礼吗?”
来到话厅,原本平淡喝茶的「仆人」有些意外地看着那有些乖张的青年走进来,他那沾着些许露水,有点反光的上半身,让她眉头一皱。
“大晚上叫我,干嘛。”将外套随便一穿没有扣上,达达利亚颇为烦躁地对着她说道。
“……”看着与曾经有些不同的达达利亚,「仆人」沉默。
的确,上任到现在,他的实力依然在增强,虽然前些日子被那个来自稻妻的新执行官给打败。
可他如今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了。自己如今想要使唤他,还要掂量掂量自己有这个本事没有。
(ps:游戏的鸭子说着执行官排名是按实力划分的,可那仅是刚开始,谁也不知道如今的鸭子实力多强,毕竟执行官禁止私斗。所以鸭子就一直是末席,他也不在意排名,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无非就是前三席。)
“很抱歉打扰你晚上的休息时间,我会派人给你的弟弟妹妹们一个欠礼。”
“你最好是。”闻言,达达利亚眼神有些锋利。
“嗯。”没有在意他的眼睛,「仆人」继续说:
“和你打架的那个神秘人……”
“旅行者乔装的。”
“你确定?”「仆人」眉头一皱。
“随你信不信,没事别惹他……那家伙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仆人」沉默。
“走了。”没有在意那低头沉思的同僚,达达利亚直接离开了这里。
没有起身,阿蕾奇诺将喝一半的茶放在茶桌上,默默望着茶面上浮起的热气。
那赤色的x形瞳孔里,在思索。
绝对的实力……的确是自己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他甚至可以从棋子摇身一变,直接掀桌。
但愿……他干扰不了我的计划吧。
头一回,「仆人」对这棋子,选择了避其锋芒。
不能利用,那就交好。再不行,绝对中立。
……
已是黎明太阳升,是新的一天。
而开拓者还在酣眠。
洞旁的那个棒球棒,浮在半空,摇摇晃晃,主人不醒,她不叫。
听着那鼾声在洞里来回传响,她也替自己主人能真正睡好觉而感到开心。
毕竟自己开灵没多久,主人那抓住她身体的手,传导的可是夹杂着疯狂,仇恨,愤怒的情绪的。
如今是安稳和平,虽然深埋的遗憾让她也有些悲伤。
大早上,她吸收空气里各种各样的元素力。因为自己的特殊性,七元素,她来者不拒。
且时不时偷偷吸收锚点溢出的些许地脉之力。
其最终目的都是……
球棒表面发出亮光……棒身颤抖。
一道隐隐约约的虚影浮现,接着又消散。
“老老实实给我当剑灵,别老想着化形……真以为化成人形就进化了?”
开拓者慢慢睁开眼睛,手指一抬,球棒立马飞到他面前。听到主人的呵斥,那球棒也是人性化地斜下身子,有些无辜。
“剑,要什么情感。”
那球棒也是颤抖。
你还知道我原来还是一把剑啊。
……
枫丹城,灰河。
与地上城区街道截然不同的场景,巨大的下水道,除了潮湿阴暗,鼻尖的铜臭铁蚀味,也让开拓者不禁有些感慨。
光明靓丽的表面下,却是那阴暗脏乱的地下枢纽。
有些浑浊的水面上浮着有各式各样的垃圾。
空酒瓶,旧报纸,腐木片,烂衣服……
环境如此,那生活在这里的——
“啪——”一阵枪响回荡,带着尖叫与谩骂,映衬了这里的民风淳朴。
听着远处的热闹,开拓者微微感知。
嗯……娜维娅怎么也在这里?
……
“可恶,娜维娅,你凭什么断我的财路!!!”一个疯狂的男人拿着火铳指着追他许久的娜维娅。
那精贵的衣装,在这环境里显得极其违和。
“走私乐斯,犯法你不知道吗?”拿起伞,做防御姿态,娜维娅对峙道。
“我不走私,我就养不活我的孩子!!”男人歇斯底里道。
“枫丹城那么多的工作不去找……”
“你叫什么!!城上的那群狗资本家,那工作是人做的吗?丘丘人都不如!!!”
“自己就是一个资本家,反倒假惺惺来劝我,你tm谁啊?!!!”
“把乐斯这东西禁止,可不就是搞死我们这群普通人最后的救命稻草!!!”
“放心,我们刺玫会会——”
“嘭——”一声枪响,巨大的声音传遍了这看似狭小却又空旷的灰河。
“终于肯露头了啊……”
男子一枪打死了那躲在角落的孩子,鲜血绽放在那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不同之前的疯狂,嘴里带着一抹快意的嘲笑似乎之前的都是伪装。
“混账!!你在干什么?!!!”娜维娅瞳孔一缩。
“狗资本家的种,最终也会是个吸血鬼。杀了,又如何!!!”带着无比舒畅的感觉。男人狠厉地看着远处跪在地上尖叫的贵妇,以及旁边满身横肉乱颤的中年人。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今路尽,我也不管那对岸了……”
“临死前杀几个资本家,我也无愧与那些苦命者——”
那男人将衣服一掀,是一个装满梦幻色彩的水的瓶子。
一把拨开娜维娅,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巨力给推倒在那肮脏的水道里,脑袋也被这坚硬的铁制下水道给碰到,直接陷入昏迷。
不再管她,带着以命换命之心,男人向着那臃肿富态的人冲去。
“你们不是靠这个倒卖来继续压榨我们啊……”
如同厉鬼,男人向那面容失色的夫妻冲去。
听到那男子的话,那贵族男子也是惊慌无比,连忙从自己身体里掏出一把银制火铳,对着那男人。
“你别过来!!!”
“来,朝这打……”握着装满原始胎海水的玻璃瓶放在手上只要他一死,瓶子一碎,溅开的液体……这里的三人都得溶解。
“我给你钱……给你数不尽的摩拉……别杀我!!!”贵族男人无比恐惧地看着那胎海水。
他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毕竟自己就是干这玩意的。
杀人,只需轻轻在枫丹人头上洒些许……立马溶解
“我只要你的命!!!”猛的朝那贵族男人一扑。
“不!!!”
危险之际,那男人用此生最快的速度,一把拉过还在为已死的孩子痛哭的妻子,往自己身体一挡,接着便是对着那瓶子开枪。
“嘭——”
梦幻的水炸裂开来。
死前,那男人看着那贵族男人。
“做人还得是……”(做人还得是你更出生啊)
妻子的尖叫戛然而止,那男人和贵族妻子瞬间溶解成水。
见状,那贵族立刻脱身,将自己防水的礼服以最快速度脱掉。将自己那死去的孩子一同放在那外套,不一会,也溶解了。
然后看着那瘫在水里里昏迷的娜维娅,贵族男人心里一狠,捡起那沾满原始胎海的衣服,往下水道一扔。
这死女人不处理,终有一天会造成威胁,现在把她做掉,是最好的办法。
衣服落在水里,那原始胎海水,立刻扩散,顺着水流即将流向那昏迷的娜维娅。
可恶,应该直接盖在她身上的!!
焦急下,男人打了了周围环境,将火铳什么的都收起来,然后连忙离开。
“喂……”
“我让你走了么?”
一阵回头,男人瞳孔一缩,发现娜维娅上方的水流不知何时全部凝固,包括那原始胎海水。
通道尽头,一位灰发少年,正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