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平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老夫老妻了,还说小年轻爱说的话。”
吕雅看着他忍笑,“谁跟你老夫老妻啊?我还一枝花呢。”她把他拿捏得死死地,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脸露出别样的表情就喜欢逗弄。
两人一起吃炸鸡,吕雅从不知道哪个袋子里左右掏掏,掏出来几瓶可乐。
打开可乐‘咔嚓’一声脆响,是易拉罐打开的声音,也是碳酸饮料被释放的声音。
吕雅分享起她在民宿看到的好东西:“在那边生活真好啊,梦回末世前,有种下了楼就是小吃街、711的快乐。”
“真的有那么好?”周正平不是不信她,只是觉得她形容得简直能和天堂比肩了。
“真的很好,那个大巴车里都有空调,我下了车以后进到葡萄民宿里,里面居然在室外都是空调。”
吕雅发出艳羡地感叹:“要是咱们这儿也能发展成这样就好了。”
“文文没跟你说吗?”周正平吃得满头热汗,喝了一口冰可乐,那种畅快是不爱喝碳酸饮料的他第一次感受到的爽。
“说什么?”吕雅眼中充满不解。
“民宿把咱基地接管了,以后咱要给店主打工了。”周正平小心翼翼地看着妻子的脸色,很怕她会骂他。
她只是出去几天,一回来‘家被偷了’有些情绪也正常。
他错了,吕雅确实激动,却不是那种被偷家的激动。
“我们被接管了?!我们以后就有靠山了!啊啊啊!地铁通民宿!我都不敢想我以后的日子会有多快乐。”
吕雅把一罐可乐强硬地塞到周正平手中,逼迫他和自己干杯。
“必须庆祝一下,期待我们基地在店主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周正平嘴角勾起深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两口子连想法都是惊人的相似。
“你老公以后还是基地长,以后要是发展好了,你想买啥这边都会有。”这都是店主之前跟他说过的。
他和店主接触不多,看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来看,店主说的都是会实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吕雅摇头,“要是发展好了,我以后想上班。”
周正平并未质疑也不多问,只道出一个“好”字,算是答应了下来。
他的妻子从未是只倚靠他的人,他不在意妻子是否想上班。妻子想,他就支持,做好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好是什么意思?”
“都依你的意思。”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疼老婆好运来、疼老婆能发财。”
两人腻腻歪歪,度过了末世中最难忘的一天。
……
临时搭建放置着伤者的帐篷内,混合着消毒液和绝望的气味。
伤者被安置在帐篷内,瘦弱的身体在薄薄的被子下微微颤抖着,他们在极力忍耐疼痛。
医院的医生转移到这边替他们做一些基础的消毒清洁伤口,条件有限,医院内的器材被变异兽入侵毁了大半。
最重要的是发电系统坏了,医院内大部分医疗器材都是需要用电才能维持的,忽然停电,只有特别珍贵器材才有备用电装置。
变异兽弄坏发电系统,让一批人因此丧了命。
医生们束手无策,面对这种情况感到深深地无力。看着一条条生命在自己的救助下一点点好转,又看着它一点点消耗流逝,没有人比他们更难受。
明明他们是有能力把病人救回来的,却因为停电,那些好起来的人还是没了。
帐篷附近鸦雀无声,偶有伤者家属发出低低的哭泣声,就连哭都不能大哭,担心吵到实在无力面对疼痛而睡去的人。
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区域,只有那些拼命抑制住的呜咽声,还有实在忍受不了疼痛折磨痛苦的嘶吼声。
声音不大,就连痛呼都没力气,可见他们是有多折磨。
在这个无法逃离的末世里,生死生疏平常,每个活着的人每时每刻都得做好死亡的准备。
躺在帐篷里不堪折磨的伤者向旁边的亲人求助,“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太痛了…全身都好痛…”
“再坚持一下,基地已经建造了新的房子,有个很厉害的店主来救我们了,再坚持一下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个痛快?!”
同一个帐篷里有个同样被变异蜘蛛打断了骨头的大叔一样在忍着剧痛,他也很痛,很想很想放弃,可他不行。
大叔安慰道:“基地让治愈系异能者来给我们治病就是为了让我们都能活下去,基地不会放弃我们的,你现在就想放弃你让你的家人怎么办?”
小伙不答话,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基地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不能放弃自己,再等等,基地马上就有动作了。”
大叔自己也不知道基地会怎么做,只是治愈系异能者给他保命的时候,他看到他们一手输出异能,一手在抓着晶核吸收。
一袋袋的晶核就放在他们手旁边,可见是基地拿过来让他们使用的。
这其中传递出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基地还在努力,基地还想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谢葡柔和月惜文路过,站在帐篷外听完了里面的对话。
她忽然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商人,就算把他们转移到了民宿里,也得有晶核才能治病。
天气热,外伤的患者不能拖下去,要是感染了治愈系异能又要开始忙活了。
她回到乐安之前跟系统再三确定了,民宿医院目前的医疗设施是足够治疗的,只要转移伤员过去,医院就有把握能把人治好。
可问题是救治他们的费用怎么来呢……
她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经历。
穿梭过无数小世界得来的结论就是,一般危难后的残局都是由国家来收尾。
比如古代的,闹饥荒,朝廷会发放救济粮。或者是‘劫富济贫’,由贵人打开自己的小金库施粥。
这个显然是不现实的了,要想把别人都打劫一番是最费时间的,她们显然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