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冬日最寒冷的时候,本该安安静静躲在营房中烤着篝火取暖的日子,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却行走在积雪融化后泥泞的道路上。
这是威尔斯军团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外出作战,虽然作战目标是一个军事实力较弱的骑士,而且沿途基本都是行走在被已方控制的路线上,但军团指挥营帐仍然按照敌境作战的要求规定行军骑兵队、特遣队、巡境队三支队伍的超外围哨探屏蔽除外,后续的军团大部也按战时敌境行军设置了前哨后卫和两翼掩护,前后左右各有一个中队的士兵相隔半英里轮流值哨前行。
军团大部沿着南北商道前行,又分为了前中后三段,居前是用骡车驮甲的重甲步兵队和步兵第一连队,居中的是步兵第二连队、弓弩队,最后的是军团指挥营帐、辎重队、侍卫军法队。
前中后三支行军阵列中间有百余步的距离,这是为了彼此照应防止中伏包圆。
不过战时敌境行军的样子做出来了,但是速度却没有因此减缓,毕竟这里全是自己控制的区域,没有劲敌威胁,行军阵型更多的是以演练为目的。
威尔斯军团还很穷,仅有的军马要优先配置给骑兵队和侍卫军法队,所以整个威尔斯军团的步兵和弓弩、重甲等队伍中连旗队长这一级军官都没有配马,当然每个旗队还是有那么几匹军马的,不过这些军马大多是驽马杂马用来牵引旗队的军械物资还行,骑上去当战马使用就太过勉强。
时间就是一切,经过两天的急行军,军团大部已经走出了莱恩庄园南方的桦树林,军团前哨已经抵达了莱恩庄园。
自从巴泽尔男爵在温切斯顿庄园外意外被伏击丧命,莱恩庄园就失去了领主。
莱恩庄园连同巴泽尔的另外几处领地一同收归了上级封主,封主为了控制几处领地,各自派了一个骑士暂时接管。莱恩庄园中原本就来了一个年轻的骑士。
不过现在莱恩庄园是无人管理的,因为数日前的那场突然爆发的匪患波及了莱恩庄园,暂管庄园的骑士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十几个悍匪闯进来一同劫掠,莱恩庄园领主府邸原本就被搜刮一空,现在连同新来骑士带过来的一些粮食物资都被抢走了。
骑士倍感羞辱,发誓要回去带兵前来杀光那些盗匪,不过时间又过去了两三日,那个骑士离去的背影始终未曾出现。
当前哨抵达莱恩庄园的时候,庄园中根本不为所动。原因很简单,最近这一年半载以来,不仅军队不会欺压庄园中的农户农奴,连几次三番打进庄园的盗匪都不怎么劫掠普通农户,反正每次兵匪过境遭殃的都是领主府邸中居住的那帮老爷。
曾经的樵夫安德鲁,在塔尔木堡同施瓦本人作战时以临征农兵身份加入亚特的军队,因为作战勇猛屡立军功且头脑聪慧善于学习深受亚特的器重,如今已经是威尔斯军团第二连第三旗队长,一个樵夫在两年时间就成为统管五六十人的中阶军官。
他头戴锁甲护颈中盔,内着一身长衫棉甲,半身锁甲的外面还罩了一件护胸板甲片,腰间挎着一柄长剑,手里拎着一柄阔斧,一条长长的伤疤从臂肘一直延伸到手背。
莱恩庄园旁有大道绕行,但是如今显然不用再担心擅闯贵族土地遭人驱逐了。当安德鲁带着十几个士兵进入莱恩庄园村口的时候,几个年轻气壮的农夫早已拿出了做好的食物汤水立在村口迎候,来人的面貌他们可能不怎么熟悉,但是那一身饰有血眼啸狼纹章图式的罩袍他们可是熟悉得很。
安德鲁叫过几个村民询问了村中是否头陌生人进出,得知村中一切正常连那个暂管骑士都离开的消息后安德鲁命令莱恩庄园的农户各自回家,紧闭大门,然后十几个士兵在村中搜索哨探了一番继续北上。
不一会儿,数百个披甲执锐的士兵也跟了上来,从莱恩庄园穿插而过分作两队,一队西行朝迪安家族的农场挺进,一队北上朝温切斯顿庄园开去
一月第一个礼拜天上午,原本是拜主祈福的平安之日,迪安家族的灾难却如期降临。
温切斯顿庄园此时已经被威尔斯军团的四百余人团团围住,包围庄园的士兵们根本没打算在外围修筑营寨长期困守,战斗会在天黑之前结束,到时候军队会直接驻扎到庄园中。
胜利是肯定的,只是付出的代价大小而已。
军团战兵正在庄园墙外五百余步的地方休整,他们系紧了盔甲、擦亮了武器,抓紧时间从包囊中拿出裸麦面包合着清水啃食;辎重队和随军劳役们拿着锯斧钉锤赶制攻城的登城梯、破城锤等器械。
庄园正门外的军团指挥营帐,奥多和安格斯在接待两个从庄园中空手出来的“游说者”,这两个家伙都是迪安家族派出来做最后挣扎的人。
“。两位指挥官大人,我再次恳请你们解除对温切斯顿庄园的攻击,我家迪安老爷愿意支付二十万芬尼的担保费保证迪安家族绝无通匪的可能。”一个留着山羊胡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对奥多和安格斯客气地表达了迪安家族最后的“诚意”二十万芬尼。
奥多看着这个商队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笑着点点头,“看您的样子像是迪安家族的商队头目吧您可真能说”
“多谢您的赞誉。”中年富态男人客气地回到。
“那么,也就是说这次迪安家族把所有的商队都调回了温切斯顿庄园想什么来什么,迪安老爷想得真周到。”安格斯突然插了一句。
富态中年男人没听懂安格斯的话,奥多岔开话题,“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和爵士少爷,宫廷只说请迪安父子押解调查,又没定他们父子的罪名,你让迪安父子出来跟我们走,若是确实没有通匪,说出来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们肚子里藏着什么坏心思,你把宫廷的文书拿出来看看。”另一个陪同谈判的青年人恶狠狠地答道。
安格斯冷笑了两声,“看来迪安家族强横贯了才会有你这种不知夹尾巴的杂种。”说着朝营帐内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捉住了那个青年男人的胳膊,押着往营帐外走去。
营帐外一声惨叫过后不久,一个侍卫就拎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回到了营帐内,将瞪眼争嘴狰狞万分的头颅扔到了那个富态中年男人跟前。
“拿着这颗头颅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要么在中午之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们一定会给予迪安父子最公正的审判和礼遇。”
“否则就形同此人”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出来的
中年富态男人抱着头颅战战兢兢地回到了温切斯顿庄园,但是迪安父子并没有开门投降,他们选择了拼死顽抗。
中午,辎重队赶制的六架登城梯和一根破城锤制作完成,军团战兵们吃罢中午饭就开始列队备战。
温切斯顿庄园里也随之响起了急促地号角音,庄园护卫和领主私兵们也都等等拿起武器登上了墙头备战
呜
呜
呜
战斗在三声催征号角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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