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有特别的养猪技巧
郭嘉倒是镇定不少,满是鄙夷地扫了一眼张飞,吐槽说道:“你是聋子嘛,这是巨石炮,不是抛石机。”
语气虽然平稳,但是郭嘉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平静。
只因为在巨石炮的威力面前,帝朝境内所谓的坚城,全都成了笑话。
这一炮炮的打下去,只要火力足够凶猛,哪怕城池中有神明庇护,也直接给你全都砸个稀碎啊!
原本他是很不赞同王景展开强攻的,但是有此利器在,强攻又有何妨?
开他娘的炮就是了!
若非为了身为智者和谋士的矜持,郭嘉都忍不住要学张飞那样当场爆粗口了。
三十六台巨石炮,呈四列队形排开,每队九台,随即就是连绵不绝的猛烈轰炸。
一百五十斤重的石头,被打磨成了圆球的形状,携带着巨大的动能,连续不断地落在了陈留城内外。
声震天地,无坚不摧!
坚固的城墙,直接就被砸出了一个个大坑,表层砖石直接脱落,露出了内层被夯实的泥土。
而飞跃城墙,落入城中的石弹,更是推倒了房屋无数,造成巨大的恐慌。
要知道,圆球形状的石弹落地之后还会继续翻滚,造成可怕的后续杀伤。
别看实际上石球对城中守军造成的伤亡不大,可你架不住中弹的人一个個全都死状极惨烈啊,整个人仿佛都被人用石磨碾过一样,血肉模糊,骨头稀碎。
这惨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短暂的懵逼之后,就是彻底的崩溃,有不少低级将领,更是直接翻墙出城投降。
刘翊站在张邈的身边,已经是汗如雨下,魂不附体:“太守大人,这城怕是守不住了,我们降了吧。”
张邈吓得两腿打颤,可还是咬着牙询问道:“可否开启五祭炼神大阵,召唤木正句芒进行阻挡?”
董访连忙摇头:“木正的神力可镇压武者的气血运行,利用强大的思能之力压制猛将的武道修为,然后辅之以箭阵困杀。可对于死物,思能之力作用不大,即便强行催动,也挡不了几发石弹。”
很显然,五祭炼神大阵乃是针对人的阵法,而且只能在陈留城内起到效果,面对远程打击几乎毫无用处。
张邈闻言不由面露绝望之色,虽然他心底里不想投降,但是那个“不”字,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个时辰后,城中竖起了白旗,而可怕的轰炸才终于停止。
随着城门洞开,张邈等人自缚于阵前,荀攸这才笑着看向王景:“主公神威盖世,陈留城降了。”
“哈哈,此战,墨门当记首功,巨石炮一出,从此天下再无不可破之坚城。”
王景朗声大笑,尽吐心中快意。
这次战斗,他就是故意要将巨石炮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更是要打醒那些自以为是,不肯正视科学和技术的所谓儒门名士。
奇淫技巧?
不,当科技被直接运用到战争之中,当科技的造物能够决定战争的胜负,那么科技就成了真正的军国重器。
谁敢轻视,谁就灭亡!
“入城!”
王景一挥手,大军浩浩荡荡,进驻陈留。
兖州,东部战线,曹操军的中军大营。
“报!陈留失守!”
一位满身尘土的斥候,气喘吁吁地进入军营。
片刻后,陈宫拿着手里的战报,神色怅然:“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好一个祁侯,好一个王元旭啊!”
陈留失陷得太快,快到陈宫根本毫无准备。
曹操也接过战报,在得知陈留一战中北军居然拿出了名为巨石炮的新式战争兵器之后,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怎会如此?”
虽然战报中提及了王景使用了一种全新的战争器械,但是曹操依旧难以想象:“能将上百斤重的石弹抛飞至四百步外?”
天下间,能做到这种事情的高手并非没有,却也不会太多,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可北军一次就出动了三十六台巨石炮,不需要任何修为就能进行操作,这就非常可怕了,意味着这样的战争兵器是可以大量复刻的。
这一刻,曹操忽然想起了被王景重用的墨家门徒,他在心中不禁怀疑:“难不成墨家机关术当真厉害到了这种地步?我要不要也……”
曹操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心中对儒学也颇不以为然,如今见王景重用墨者搞出了巨石炮这样的大杀器,曹操自然也想着要招揽一批墨家的人,动起了推广墨学的心思。
什么兼爱非攻他不感兴趣,但是这巨石炮,实在是太香了!
打不过就加入,争霸嘛,不寒碜。
但是这件事,曹操没有和陈宫商量,毕竟陈宫是儒门之中的保守派,必然无法接受墨家的学说。
不知曹操心中在想什么的陈宫,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孟德,这一次,是我们败了。”
陈宫不是一个不能接受失败的人,局势演变至此,一意孤行只会导致更加糟糕的局面,因此他果断建议曹操:“北军攻占陈留,我军后路已失,眼下唯一的生路,便是挽回半壁残局,做好退兵的准备吧。”
“退兵?”
曹操很不甘心,眼前的机会一旦错失,他就只能退回豫南,失去夺取兖州的可能。
陈宫也不想局势落到这般田地,但眼下的情形,已经不由他所掌控,陈宫也只能劝说曹操放手:“初战失利,对手虽是青州黄巾军,但凭着血气之勇,我军想要胜之,非一年半载无法功成,而王元旭必不可能给我们平定兖州的机会。”
“半渡而击啊……”
曹操闻言亦是满嘴苦涩的滋味,他现在的感觉,就像率军渡河刚渡了一半,就被人截断后路一样难受。
退吧,不甘心。
不退吧,万一兖州攻略失败,到时候可就是全军败亡,身死族灭的命运了。
陈宫劝曹操冷静:“孟德,退,我们还有重新再来机会,不退,那才是真正死路一条,自陷死地,自绝生路。”
“好吧,便依公台所言。”
心中一番权衡之后,曹操还是采纳了陈宫的建议。
随即曹操开始指挥军队有序地撤离濮阳战场,他必须趁着王景还未占领豫州北部和兖州西部的时候撤回许昌,否则一旦被包了饺子,悔之晚矣。
回头看了一眼本该唾手可得的濮阳城,曹操心绪难平:“元旭,你可真是我的一生之敌啊,但是下次,我不会再做这败军之将。”
曹操并不是一个肯轻易认输的人,挫折和磨难,只会让他的意志变得更坚定。
不过就在曹操途经梁郡商丘的时候,一支骑兵部队忽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飘扬的战旗上,红底黑字,写着一个铁画银钩的“王”字。
只见尘土飞扬的平原上,战马嘶鸣,旌旗飘扬。
王景单枪匹马,冲至两军阵前,一声大喝声震苍穹:“孟德,可敢过来与我一叙?”
曹操身后,夏侯惇、夏侯渊和曹洪等一众武将,纷纷出来劝阻:“主公不可,祁侯勇冠三军,武力超凡,一人与之会面,与寻死无异。”
就连与王景交好的曹仁,此刻亦是一言不发,显然并不想让曹操去冒这个险。
反倒是曹操朗声大笑:“不必如此,元旭好歹也是当世豪杰,想必不会做出此等卑劣行径。”
说完曹操便单骑出列,信马由缰地来到王景面前。
实际上,曹操也是在赌,赌王景并不想在这里消灭他。
没办法,曹操军的士兵如今一个个思乡心切归心似箭,根本没有多少战意和斗志。而且陈留陷落,已让全军如同惊弓之鸟,此刻若是再遭截杀,定然溃不成军。
双雄再会,气氛之中,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肃穆气氛。
“元旭,昔日洛阳一别,救命之恩,操没齿难忘。”
曹操神色复杂地看着王景,当初自己离开洛阳时,被董卓派人追杀,是王景救他于危难之际。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和王景成为敌人,在战场上再次兵戎相见。
王景看向曹操,淡然笑道:“孟德你单刀赴约,是真不担心我出手杀你吗?”
曹操豪迈一笑:“我与元旭相交莫逆,深知你不会做出如此下流卑鄙无耻之事。”
“都这时候了,孟德还不忘用言语挤兑,用道德绑架,果然不愧是乱世之奸雄也,或许我这次不该再放虎归山也说不定。”
王景突然双腿夹紧马腹,驱马冲至曹操身边。
曹操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心脏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曹操心中暗呼“吾命休矣”之时,王景只是将手轻轻搭在他了的肩膀上:“如果背负骂名,就能除掉一位竞逐天下的强敌,区区骂名,我背之何妨?孟德,你太看轻自己的份量了。”
一句话,说得曹操满头大汗。
尤其是王景的手臂,正按在他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让他浑身难以动弹。
而在曹操军的阵列中,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一干猛将,差点就忍不住要冲上来营救曹操这张肉票。
但是看了一眼王景并未拔刀,这才没有冲动,可即便如此,依旧十分紧张地关注着事态,严防王景暴起伤人。
王景的不按套路出牌,让曹操心里气得直骂娘,脸上却是苦笑:“元旭莫要说笑,操如今不过丧家之犬,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孟德,我没说笑。”
见王景一脸严肃,表情真挚,曹操顿时有种被人戏耍的恼怒感:“那伱为何还不动手?难道是想看我狼狈求饶的模样吗?”
王景抬起手,把曹操吓了个够呛,随后才轻轻放下:“只是告诫你,别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品了。我不杀你,只是因为孟德你还有活着的价值,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啊。”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王景的话,气得曹操当场就想拔剑拼命,至少这样死得比较有尊严。
不过曹操显然不是这种要脸不要命的人,他最后还是默默地坐回了马背上,眼睛一闭,颇为光棍道:“说吧,叫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对于曹操躺平摆烂的态度,王景不以为意:“只是提醒孟德一句一句,小心陈公台,他不是好人。”
曹操闻言,眼皮都没抬,哼了一声当场反驳道:“拙劣的挑拨,元旭你这离间计也未免太粗浅了吧?难不成以为我会上当吗?”
“离间计需要的从来就不是高明的话术,我知孟德你与陈公台相交莫逆,然则有些事,连父子兄弟都要骨肉相残,何况挚爱亲朋呼?”
王景言之凿凿,让曹操心中愈发不安。
他不怕阴谋诡计,因为他有足够的智慧和判断,他怕的是阳谋,即使看破,也只能乖乖就范。
而王景现在所用的,正是阳谋:“陈留一战结束,巨石炮大发神威,我想你已经打定主意要接触墨学了吧?好歹相识一场,我今日便以此物相赠,想必孟德一定无法拒绝。”
曹操皱眉,他完全看不懂王景的行为:“不知元旭所赠,是为何物?”
“一本让你心心念念的书。”
王景拿出一本经过第三次勘正过的《墨经》,交给曹操,还笑着告诉他:“你想要的巨石炮设计原理,就藏在里面,但能否挖掘到这份藏在书中的宝藏,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多多加油啊”
巨石炮!
曹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甚至怀疑王景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如此军国重器,元旭你当真肯交予吾手?元旭,你究竟有何图谋?”
“我的图谋,孟德不是早就知晓了吗?世家豪族,立身之基就在儒学,而我要推翻他们,就必须先打破儒门对思想和学术的垄断,这本《墨经》,就是我斩向儒学的一剑,而你,是我亲自挑选的执剑人。”
曹操闻言心中惊起了一片惊涛骇浪,手里的《墨经》也瞬间重愈千斤,仿佛化成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毫无疑问,这是阳谋,就算明知王景图谋不轨,曹操也依旧无法拒绝。
王景见曹操抓紧了手中的加料版《墨经》,便猜出了曹操的选择,因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如今孟德你应当明白我为何要特意提醒你小心陈公台了吧?”
此时此刻,曹操哪里还不明白王景的意思,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简单到了极点的挑拨离间之计,还真就让他无可奈何。
陈宫是世家当中最坚定的保守派,他推崇儒学,必然无法接受墨学在曹操治下之地的推广。而曹操为了自身的发展,为了获得巨石炮这种战争利器,又只能选择推广墨学,招揽和培养墨者。
双方的矛盾,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调和。
曹操何等聪明睿智,王景的图谋和计策,他此刻在心中已然明了。
但正因为明白,他才更加无奈:“元旭你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王景哂笑一声,回了句:“孟德,万望珍重啊。可千万别死在陈宫手中,我还指望你为我改造荆州,肃清当地的世家和豪族势力呢。”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曹操怒上眉梢,要不是打不过王景,他现在就动手了。
片刻之后,表情阴沉的曹操将墨家藏入怀中,策马回归本阵,随即麾下文武围上前来:“主公无恙否?”
“只是叙旧罢了,我能出什么事?”
曹操口说没事,脸色却是阴晴不定,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临走前王景所说的话,气得他头风病都快犯了。
陈宫察觉了事情不对劲,就上前开口问道:“孟德,究竟王元旭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看了一眼陈宫,曹操目光复杂,沉默良久之后才强颜欢笑的回了一句:“没什么,祁侯欲以言语想离间你我二人,我没搭理他。”
这也是实话,陈宫听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惜曹操不愿意说,他也没好继续再追问下去。
“退兵!”
曹操亲自断后,数万大军向着许昌方向徐徐而退。
而他与王景今日会面所说的话,或许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但绝不是现在。
远远看着曹操退兵,荀攸和郭嘉都很是不解:“主公,现在出击,就算曹操有心防备,我军也能将之击溃,甚至彻底消灭。”
“若是纵虎归山,以袁术和刘表只能,恐怕难以抵挡曹操兵锋所指,到时候整个江南恐怕很快就会被他所统一。”
“这正是我所期待的事情啊。”
王景的话,让郭嘉和荀攸更感不解。
见两人始终疑惑,王景也不隐瞒心中的盘算:“袁术与刘表,虽是一时豪杰,却无大志,更无决断,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去动世家豪族的根基。而曹操不同,为了心中的理想和野望,他不缺少改革的决心。”
这一番解释,总算让郭嘉和荀攸明白了王景的筹谋。
“主公的意思是,要利用曹操消灭江南一带士族中的顽固派?”
王景点头:“没错,我已经将《墨经》交给了曹操,而我料定他必然会仿照我在洛阳所做的种种改革,推行新政,以此来巩固增强自己的实力。”
郭嘉和荀攸闻言,不禁被王景所展现的胸襟和气魄所折服。
这究竟是何等的自信,才会亲手培养一个未来的强敌,但是一想到洛阳城中的种种变化,他们却又坚信王景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好了,南方就留给孟德折腾吧,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先一统北方,到时候挥师南下,接手一个被改造好的地盘,岂不美哉?”
这分明是把曹操当猪来养啊,荀攸闻言摇头失笑说道:“孟德若是听了这话,恐怕不会高兴。”
“哈哈哈,那就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