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夫,每天面对生老病死,罗太医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冷静。
终于,他得出诊断结果:“是疝气,最好静养。”
孩子的母亲眼泪滚滚而下,哽咽:“多谢大夫,这病能彻底治好吗?”
另一边,赵宣宣和巧宝终于把药膏捣好了,装到小罐子里,拿给那个取药的客人。
那人立马离开,回春堂里顿时少了一些抱怨。
巧宝感觉累了,抱着赵宣宣的腿,歇一歇,同时,大眼睛看向那个抱着孩子哭泣的妇人。
回春堂里每天都有人哭,有时候是病患,有时候是病患的家人。
巧宝已经见怪不怪。
赵宣宣带她回后院去,继续捣药。
学徒们干活一般是轮流来,比较公平。
赵宣宣暗忖:今天捣药辛苦,明天就不用捣了。
明天轮到别的师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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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里,乖宝和李居逸作为师爷学徒,也不清闲,正忙着整理账本。
因为等到年底,唐风年回京述职时,要去户部对账。
在皇帝的特别关照下,对账已经变成朝廷中最严肃的事情之一。
如果出差错,不仅要在京城和地方官府之间来回折腾,而且还会影响官职的升迁,甚至可能人头不保。
李居逸观察乖宝打算盘,暗忖:唐清圆的手指咋那么灵巧?
虽然在下棋时,他略占上风。但如果比打算盘,比查账,他完全不是乖宝的对手。
他有自知之明,笑问:“能不能把查账的秘诀教给我?”
乖宝暂停打算盘,微笑道:“秘诀就是多练,熟能生巧。”
李居逸深呼吸,只能静下心来,慢慢练。
在内心深处,他不甘心输给小姑娘。
如果他输给唐清圆,显得比她笨拙,恐怕她瞧不起他。
李居逸表面上一副翩翩公子哥的范儿,无忧无虑,但实际上小心思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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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几个月之后,赵家人乘坐马车,动身去京城。
李修因为丁忧期未满,所以一家人继续留在成都府。
马师爷也留下来,帮唐风年处理事情,因为唐风年并不确定官职是否有变动。如果吏部对他没有别的安排,他就要继续回成都府担任知府,开启下一个三年任期。
马车奔跑在官道上,远处青山不老,路旁野草茂盛,未来还属于未知的状态。
唐风年骑马,清风拂面,暂时享受赶路的乐趣,眉眼间没有丝毫忧虑。
眼看唐风年和乖宝都可以骑马,潇潇洒洒,巧宝坐在马车里,趴在车窗旁,嘟着嘴巴,大眼睛充满渴望,心痒难耐。
赵宣宣搂着她的小肩膀,正琢磨心事,暗忖:我们回去之后,石师兄一家人如果继续住外院,两家人混一起,恐怕不合适。到时候,话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主动搬出去,又显得不像故意赶人?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们之所以让石子正一家住家里,除了给石师爷面子,还因为石子正当时属于弱势。
如今他当上官儿,不再弱势,完全可以靠俸禄去外面租宅院,没必要继续寄人篱下。
赵宣宣心想:如果继续让他们住外院,不仅我家不方便,他们自己恐怕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