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也不会多顺利......”莫长生望着远处的星幕。
    “不能吧，虽然上次虚空鬼王找上门了，可这永夜鬼王总不至于......”
    说到一半，阎炸似乎也有些心虚，便没再说下去了。
    但过了一会，它又不甘心道：“但那都是工事，还是我爹和它的，不至于......”
    不至于算到它头上吧。
    不过，最后那句它到底没说出口。
    毕竟，如果虚空鬼王所说不假，那它失去记忆之前，有没有和永夜鬼王起过冲突那还真不一定了......
    而且，不管有没有这方面原因也都不重要了。
    要真的能在这里找到副本的痕迹，还能摸到副本的存在。
    而莫长生还想要从副本里拉人出来，就少不得待对副本做点啥，困难估计不小。
    毕竟，如果副本的痕迹真的出现在永夜城内，那和永夜鬼王的关系就断然不会浅。
    这鬼王能同意她对副本下手？
    热气球离那片遮天星幕越来越近。
    随着逐渐接近，莫长生从手腕红绳感应到的方位也就趋近准确。
    直到离那片巨大星幕还有大概几十里时，红绳反馈给的位置就不再有大的变化了。
    “指向永夜城内，但确定不了她的具体方位。”莫长生转动着红绳。
    “估计这永夜星幕里还加了什么可以屏蔽意识探测，或者说干扰类的东西。才确定不了。”
    阎炸回应着，又有些意外道：“还真在里面？”
    莫长生摇头：“很不稳定，没法直接确定。”
    位置时不时变化着，只能确定大范围。
    “还是要进去城内看看。”
    莫长生操控着热气球下落。
    虽然距离还有些远，操控热气球直接飞过去最快。
    但她这次来永夜城的目的只是为了找人，又不是来结仇。
    真要在里面，能好好谈，稳当捞人出来最好。
    这种鬼王城附近高调飞行、打鬼王脸的事自是尽量不做。
    如非必要，大冲突还是能避则避。
    她跟永夜鬼王又没过节。
    落地后，莫长生就迅速朝那片星幕疾行靠近，身影化为一道黑色流影，瞬闪在荒芜之地上。
    不过十几分钟，莫长生与永夜城的距离就缩短至十几里。
    就在速度越来越快时，不远处却显露出一片热闹的大型集市。
    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永夜城十几里外围围了一座小城。
    “估计都是慕名而来，又进不去永夜城的。索性在外围建立外城，就地生活了。”阎炸缩在她发丝间说道。
    自从上次副本她身体再次出问题后，被吓得不轻后。
    炸炸就再也不愿意躲进去了......
    莫长生听了阎炸的话也并不意外，这就有点类似追星了。
    虽然得不到明星，但我能买各种衍生产物、签到打卡，参加相应的活动就很高兴满足。
    这外城里的鬼更狂热。
    他们进不去永夜城，就在城外生活搞建设，也算是沾点边。
    再加上永夜鬼王的名号，估计生意都差不到哪去，有的是慕名而来的鬼在这消费停留。
    “你们机械城也这样？”莫长生放慢脚步边朝外城走，边走边问道。
    “怎么可能，普通鬼族根本靠近不了机械城，甚至见都别想见到。”阎炸晃了晃眼身。
    “你不是见过虚空鬼王吗？他那城里基本就是他一个鬼，其它的也都是天生鬼族。”
    “鬼王所属的主城，都是因鬼而异的，每一个都是完全独立且特别的存在。”
    “像永夜城，因为永夜鬼王最喜欢的就是源源不断的财、物。”
    “所以，他的城常年坐落一处，也不驱赶外围自发建立的外城和小型势力，都任其发展。”
    “搞外部市场，里外不放啊。”莫长生摇摇头，走入了外城。
    这外城并没有城墙城门，完全暴露在外。
    一眼望去，城内建设也很齐全。
    各种店铺也不少，吃住玩皆有。
    街道周围也有开放的摊位，上面卖着的都是诡物之类，还有些古古怪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而且，这里不光是摊贩，还是路过的各种鬼，其身上气息波动也都不算弱。
    b级以下的就没有。
    莫长生走了一会，随便挑了一家热闹鬼多的餐厅走了进去。
    店的装修偏黑色阴森系，门口都挂着骷髅头做的灯。
    她这刚进去，一个穿着侍者服，脸色发灰的男子迎了上来，引她坐下。
    侍者声音是强装拿捏的温柔，听着怪异难受：“您好，需要些什么吗？”
    莫长生随便扫了下菜单，就没胃口。
    红烧鬼鱼、蒸鬼脑、鬼蒜炒秽茄、星星点灯......
    看了这一大串，莫长生忍了忍，点了星星点灯。
    这已经是菜单上相对正常好听的菜了。
    她在阴世界，一般也不去鬼多的地方，想去也去不了，这里太荒了......
    所以对这里的饮食接触也很少。
    但也是见一次，就想赶紧回现世的程度......
    趁着餐还没上来，莫长生便仔细观察听着周围鬼客的讨论。
    在永夜城附近出现的鬼族，都是奔着永夜城而来。
    饭桌上自是少不了相关的话题。
    若非如此，莫长生是绝不会进餐厅恶心自己的......
    此时，餐厅里鬼头攒动，热火朝天的吃着看不出来是啥、黏糊糊的东西。
    莫长生甚至看到，有些鬼直接伸手把盘里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抓着往嘴里塞，黑色的液体顺着手臂衣服往地下滴落。
    “......”
    这消息是真不想打探了。
    “你以前吃饭也这样？”一边听着餐厅闹哄哄的声音，莫长生突然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怎么可能！”阎炸立马反驳：“我堂堂小鬼王，天生鬼族，吃这？”
    “让我吃这，我宁可不吃，又饿不死！”
    “还吃这么粗鲁......”
    这点底线，炸炸是相当有的！
    莫长生一想......也对，就没见炸炸吃过几次东西。
    少数几次也都是水果，刺扎进去吸果汁。
    强制忽略那如同原始野兽进餐的操作，莫长生飞速过滤着传入耳中的信息。
    将有用的挑挑拣拣筛出来。
    没过多久，她要的‘星星点灯’也端了上来。
    望着桌上的菜，莫长生喉咙微微滚动，下意识按住了藏在她发丝的阎炸。
    “小事哈......”
    嘴上这么说，莫长生却是一脸憋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