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水花有些溅到了莫长生脸上，她有些不悦的皱起眉。
    不知道她现在动不了，也擦不了水吗？！
    一旁的沈清川早在之前，就反应极快的往后躲了躲，避开了飞溅的水花。
    阎鬼王双手按在桌面上，怒瞪着莫长生。
    莫长生皱着眉，忍着脸上有水的不爽，也瞪着阎鬼王：“你要个明明白白，我给你。”
    “我们顺利进入地下四层、五层，在里面停留了不少时间吧。”
    “尤其是我，还遇到了比我们更早闯进去的帝城鬼，就我所知，阎管家可是比我们还早进入实验楼地下。”
    “那么久了，还追不上帝城鬼？他有这么弱吗？”
    “别跟我说什么，还有其它乱要平，你们机械城一个主掌杀伐的，就无兵可用了吗？”
    “你们机械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跟鬼帝城之间麻烦可不小，这我都清楚。”
    “别跟我说，一个帝城带头的鬼潜入到你们那么重要的实验楼地下，半天没个鬼来抓？”
    “阎管家不应该先来抓他吗？！”
    “还有我，我们打成那样了，地下四层都快翻天了，阎管家就不知道？”
    “最后直到我进了冰洞深处，你才姗姗来迟。”
    “是你姗姗来迟，还是你就等我进去呢？还有阎管家一直没找过来，是他找不到，还是被什么拖住了？有谁不想让他‘及时赶到’？”
    “我都被你带上来了，在大殿里你差点掐死我，阎管家才带着沈清川过来。”
    “他效率这么低的吗？”
    “在机械城鬼王身边多少年了，这办事效率是玩过家家呢？”
    莫长生那张嘴跟机关枪一样巴巴个不停，阎鬼王一时半会都插不上话。
    直到她一连串爆问后，他才开口。
    “为什么，你就断定阎安是被拖住的。”
    莫长生知道阎安就是阎管家的本名。
    “拜托。”她眼神古怪的看着他：“阎管家有多不喜欢我，多不想让炸炸和我绑在一块，那是肉眼可见的！”
    “他绝对不会帮我！”
    “所以，你认为我会帮你？”阎鬼王觉得可笑。
    “我不觉得你是在帮我。”莫长生失笑摇头。
    “我刚进入机械城，同你们刚接触，就听到你和阎管家的争吵。”
    “在关于炸炸的事情，尤其是对是否放它离开这里的事情，你们两个有很大分歧啊。”
    “阎管家是咬死了不放，就连我们处在同一个空间都不行，甚至我进入机械城就对我出手。”
    “如果可以，他真的会对我下杀手。但它太看重炸炸了，对我就更是极为忌惮。”
    “但你不同。”
    “你对我和炸炸接触，没有明显的排斥，甚至很放心的将我放在炸炸房间里。”
    “就连炸炸会在十几年前，从传送阵跑到人间，也有你在背后做推手。”
    “阎鬼王，虽然我还不确定你在打什么主意。”
    “但至少，在炸炸是否离开机械城这件事上，你与阎管家相比，没那么执着。”
    “能让我们在实验楼下面畅通无阻的闯，没有机械城的军队来阻拦，让我们顺顺利利探索到「替神计划」。”
    “还有权限调动六层怪物将我和炸炸强行分开的。”
    “我对机械城也没那么熟悉，认识的也少，我也不觉得机械城内部有更多鬼知道我的存在。”
    “否则，当初带我们入城的那几个机械城的鬼兵，就不会偷摸摸带我们进来了。”
    “知道我，知道「替神计划」，还把我往「替神计划」那边引导，自然是能牵扯到这个计划的存在。”
    “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和阎管家。”
    莫长生极其确定的断言：“不是阎管家，就是你。”
    “而我，也不认为你做这些是在帮我，你定然有你的目的，还和炸炸有关。”
    替神计划牵扯到神明。
    甚至牵扯到了机械城鬼王之位的更替。
    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会是小兵小卒能知道的。
    甚至，莫长生认为，这些事情，有可能只有鬼王才知道！
    空气安静了许久。
    阎鬼王像是松口气了一般，脸上也显现出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当时我是在实验楼地下，就在六层。”
    所以，当时在她闯入实验楼地下前，阎鬼王就已经在地下了。
    那攻击她的怪物，就是阎鬼王利用电梯舱送上来的。
    直接将她逼入地下四层。
    莫长生挑眉：“你还挺开心？”
    “不算开心吧。”阎鬼王摇头，露出有些忧虑的神色。
    “当年，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你，只是偶尔听它提起过。”
    “我想看看，它舍弃一切也一定要执着跟着的人是谁，想看看你是否真的能护住它这一世。”
    “毕竟，如今的你仍是一片空白。”
    “我现在确定了，但也确定了你并不算是什么......好......人。”
    莫长生觉得，他可能想说的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也一向不以好人自居就是。
    “我倒是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了。”阎鬼王笑容苦涩。
    “等等，你就为了这个？”莫长生皱了下眉，一脸不信。
    “做人......不对，做鬼能不能实诚点！”
    “单单是为了这个，你在阎管家面前又演什么戏呢？！”
    一旁一直安静听着的沈清川不禁转头看了莫长生一眼，对于在王宫大殿发生的事，他晚来了一步，也没听莫长生说过。
    所以并不清楚各种缘由。
    阎鬼王则是目光幽幽的看着她，没出声。
    莫长生也懒得拐弯了：“你是真的......不说就当没有是不是？”
    “你是那么好激怒的鬼吗？好歹一介鬼王，不就拆穿了你冒认‘爸爸’这件事吗......？”
    “我刚刚说那么多也没见你情绪过激，还有那些缠着我脖子的黑金丝线，你怎么不再缠紧点？”
    “明知不能杀，你在那演什么？”
    “阎鬼王冲进来你就松开，反应这么快的？”
    莫长生就觉得无语。
    都这会了，这阎鬼王还在试探忽悠她，是真的优秀！
    “不是我说，炸炸当年怎么带你的？以那家伙的心性能带出来你这样奸诈狡猾的？”
    “别误会，我指的是褒义。”
    阎鬼王：“......”
    阎鬼王唇微启，莫长生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货又要开始狡辩。
    她立刻打断：“别狡辩，不想听。”
    “再不说实话，就没得谈了。要不然，你让我身体恢复过来，咱们堂堂正正直接打。”
    “打完再谈！”
    阎鬼王一脸‘正气’：“我是鬼，又不是君子！我跟你来什么堂堂正正？”
    “再说，你难道就君子过了？”
    莫长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