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恶魔竟在我身边！
    九月和浸礼听得瞠目结舌，如果她们没有理解错的话，段明渊刚才是在暗示她们用寄生虫感染教皇，这样一来教皇就会无条件地听从他们的命令。
    无须说服，无须商量，便能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
    虽然她们不能说段明渊提出的建议没有建设性，但总觉得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会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正义感、高尚的品德，还有节操。
    “明渊先生，我觉得这个话题对于浸礼来说可能还早了一些。”
    九月愣了好半晌，才把段明渊拽到了一边窃窃私语了起来。
    尽管从名义上来说，他们在公众视野里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浸礼还是一个小孩子，人生观和价值观还未完全定型，这种类型的教育恐怕会她误入歧途。
    九月承认自己的很享受欣赏善良之人恶堕的过程，然而浸礼不但是她刚认识的好朋友，而且还是单纯到让她很难忍得下心坑蒙拐骗的那种。
    “如果使用寄生虫的话，那岂不是和魔女没什么区别了吗？”
    浸礼耳朵很灵，她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我只是打个比方，当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段明渊摆了摆手。
    他只是表达了自己在这方面的意见，通常来说，他是一个善于倾听并尊重他人意见的人，但是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当双方的意见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时，那么通常就只能以他的意见为主。
    “用寄生虫的手段太明显了，不但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而且还会留下实质性的把柄。”
    这就是他要向浸礼传授的第二个观点，“当你决定去做某事时，要遵循快准狠的原则，并且尽可能地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手段要比寄生虫隐秘高效得多。
    “如果你对修改认知、记忆的知识感兴趣的话，等回去之后我可以向你指点一二。”
    浸礼讷讷地点了点头。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听了段明渊的这一番话后，她感觉自己的面前是一个深渊，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孩子。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黑恶势力说“不”。
    但这一次，她有些心动。
    因为这能帮到叶莲娜姐姐，对身处绝境的她施以援手。
    最近浸礼也越来越意识到想要成为一个人们眼中的好孩子就要处处受到限制，而坏人总能达成他们的目的。
    “达斯-维达！”
    浸礼脱口而出，她突然想起了在与段明渊第一次见面时为对方取的绰号。
    段明渊又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担得起大魔王的称号。
    “可是你们知道吗，修改认知和记忆是虚空恶魔最擅长的把戏。”
    冷不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窃窃私语，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神职人员制服，身材却过分凹凸有致的女人，她的打扮并不圣洁，穿了耳钉，还戴着一副橙色的眼镜，齐肩的长发也被挑染成了粉与红之间的渐变色调。
    浸礼盯着后排的不速之客打量了许久，她从没有在教会里见过这样一号人物，这种过分张扬的着装风格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给人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忽然间，她恍然大悟。
    『你就是刺客！』
    说话的是眼球机器人，它伸出了短小而又充满了正义的机械前肢，抵在了女人的背心，『不许动，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别紧张，她也是自己人。”
    段明渊为两人打起了圆场。
    全新的样貌，全新的躯体，就连声线也是从未听过的，不过段明渊却一眼就认出了这又是赫雅的“新皮肤”之一。
    只要习惯了这种设定，段明渊就总能在第一时间适应赫雅的变化。
    用赫雅自己的话来说，除了商人这一主业外，她是一名真正的考古爱好者，热衷于了解不同文明的风土人情，为了更好地融入当地的文化，每到一个新的星球，她就会根据更换一副受到当地人欢迎的“新皮肤”。
    “这也是自己人？”
    浸礼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她又打量了赫雅好半晌，却还是不敢相信。
    这个女人看起来根本不像好人，而像是那种因为触犯了戒律被教会惩罚监禁起来的类型。
    “怎么，这可是经过我一番考察之后，最受教会欢迎的模样。”
    赫雅勾起了朱红的嘴角，尽管几人的对话都经过了模糊化的处理，但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神职人员的眼球。
    教徒们的小动作被九月尽收眼底。
    一身代表了圣洁的长袍，将自己的身体捂得严严实实，自诩最圣洁虔诚的信徒，却都对赫雅入了迷，明明想要尽情近距离欣赏，却又碍于身份与教条只能偷瞄。
    『你胡说。』
    浸礼涨红了脸，『明察秋毫的眼球先生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抵在赫雅背心的机械手臂并没有移开，这应该是在模拟用枪指着对方的姿态。
    但实际上，眼球先生是辅助性人工智能，并没有安装过致命火力系统。
    “还真是天真的小孩子。”
    赫雅轻笑着，“人类总是能用花言巧语骗过身边的人，却蒙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喏，你看那边。”
    浸礼顺着赫雅的视线向右侧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在圣都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已经有70多年的教龄，在人们眼中，他是一位高洁的前辈。
    然而在赫雅挑逗地向老先生舔了舔嘴唇后，老先生的脸色一直涨红到了脖子根，他无处安放的双手在长袍上揉捏着，当即错开了视线不到三秒，便又忍不住看向了赫雅。
    随着频率越来越平凡，老先生似乎也逐渐忘记了演饰，眼神越来越直接，即使浸礼都能看出其中贪婪的欲望。
    “对于他来说，最值得怀念的日子是年轻时赤星布道的日子，他喜欢穿着清凉的姑娘，很享受姑娘们投怀送抱的感觉，只可惜这些美妙的事物在他被调回圣都后都离他远去了。”
    『你以为你能骗过眼球先生么？』
    “我不是说了么？”
    赫雅说道，“修改认知和记忆是虚空恶魔最擅长的把戏，他们善于窥见人类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和渴望，这就是它们无往不利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也是虚空恶魔！』
    浸礼顿时惊觉，『你就是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