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调查,越有趣,韦氏对牡丹越来越有兴趣了。
而她贵为一国皇后,之所以对武牡丹如此上心,不仅仅是为了除掉她,更是为了以此牵制相王。
毕竟,夫君李显登基之后,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位做了多年皇嗣的相王了。
不过,她在这里抽丝剥茧 ,李裹儿可没这耐心。
尤其她听到武牡丹和薛林远青梅竹马,为了林远数次抗旨拒婚,她更是来气。
“母后,何苦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直接杀了算了!”
“公主切勿冲动,武牡丹尚不可杀。”
上官婉儿有些慌乱,赶紧劝阻,她没想到姿容绝色的李裹儿,竟会如此狠辣。
“为何?”
李裹儿不满的白了上官婉儿一眼。
虽然父皇和母后对上官婉儿奉若上宾,她却不喜欢这个见风使舵的上官昭荣。
“一来师出无名,二来牡丹一人牵涉众多,且不说不说相王父子,还有太平公主,魏王府……对了,还有北疆的莽不支、西域的郭元振,这些大将和她都有交情……”
“正因如此,此人更不可留啊!母后,这武牡丹和她父亲裴炎一样,工于心计,大奸大恶,现在不除,后患无穷啊!”
李裹儿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比划着手里的短刀。
“既然不好直接杀了她,那就给她下毒,大不了报个暴毙身亡……”
看着刁蛮又任性的李裹儿,上官婉儿无言以对。
她知道李裹儿之所以如此憎恨武牡丹,不过是因为林远的缘故……
韦氏倒是没有理会女儿,只是一门心思的琢磨武牡丹的事。
“对了婉儿,当年李旦想要娶她为妃,武承嗣更是收她为义女,难道她真的是什么天命子女?使得李武两家如此争夺?”
“什么天命之女,不过是些流言蜚语,不足为信。”
上官婉儿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一不小心真的送了武牡丹的命。
牡丹毕竟是她的徒弟,虽然师徒情分不深,但自己也不能过于落井下石。
“那当年武皇登基之时,曾有百鸟朝凤,百花齐放的奇景出现,真的都是出自武牡丹之手?”
“这倒是真的,这也是牡丹当初从掖庭脱颖而出的原因。”
“什么?这是真的?那冬天的怎么会有百花齐放,这个武牡丹可是有什么妖术?”
李裹儿不敢相信,她倒是听说过那些传闻,不过一直都以为是以讹传讹。
“定然不是妖术,不过是她心思聪颖,巧用了驯兽术,堂花术之类,当年这些事我都是亲眼看着的。”
提起当年那些事,上官婉儿至今也觉得新奇,言语里不自觉带了些对武牡丹的欣赏。
就这一点点真情流露,都被韦氏发现了。
“婉儿,如此说来,你们还是师徒情深啊。”
上官婉儿这才知道自己失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因怕韦氏以为自己故意袒护牡丹,迁怒于她,婉儿只得顺着她们的意思改了口风。
“不过这个武牡丹身上确实有些奇处,她确实曾为石女,不知怎的就好了。反正这些年她修真向道,或许有些什么奇门术数也未可知。婉儿只知道,如今她的医术着实精通。”
韦氏闻言,陷入了沉思。
“我总觉得这个武牡丹,不会这么清白。对了裹儿,那武牡丹的行囊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物件?”
“没什么了,只有一些医书,几件衣服。”
“钱财、信件都没有?那些医书可一页一页的查过了?”
“没有,我都翻了好几遍了,没有发现。母后若不信,自己来看吧。”
李裹儿有些不耐烦,叫了门前守着的侍女,把武牡丹的包裹送了过来。
韦氏略微翻检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不过,若说医书尚有些用处,这几套素淡的旧衣看起来平平无奇,为什么要把它专门收起来呢?
韦氏拿起衣服,来回翻看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就在她准备丢开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问题。
在这衣服的夹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很快,韦氏剪开衣服,把它抽了出来,竟是一纸带血的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