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丁向南都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白衣美女的眼光再也看不到丁向南的身影, 她才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确实有些不一样。
从看到自己,到自己离去,他的眼中始终毫无波澜,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上,也确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天白衣女子按时来到,依旧是一碟煮花生,一壶竹叶青,坐四排二号桌。
今天她特意吃慢了些,却没有等到那个“假清高”。没错,她给那个有眼无珠,故作姿态的家伙取了个外号叫假清高。
她怀着一种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复杂情绪离开了酒馆,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刚出门却跟一个冒失鬼撞了个满怀。
白衣女子一惊,她下意识的就要发动自身内力击打对方。
可是还没等她发力,就感觉一只大手突然扶着自己的腰,这是避免她摔倒,同时对方的身体强行止住前冲之势,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真对不起,是我走神儿了!你没伤着吧?”
丁向南完全凭借下意识的反应,抢在对方的前面完成了以上动作,才避免了被一掌躺个七八天的厄运。
说完话的他,眼神才聚焦,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美女站在眼前,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芒。
好美的女子,自己的记忆中,也就那个被自己刻在脑海中,闭着眼都能雕刻出的仙女姑娘能跟她相提并论了。
两人一个闭月一个羞花,算是半斤八两各有千秋,谁也不压谁,如果强行比较的话,还是他的仙女姑娘更美一些吧,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无法做到公平公正。
白衣女子很吃惊,吃惊于对面男子的反应速度,也正是对方比他还要快一线的反应速度,才让她反应过来,及时收住要一掌打出的下意识动作,也就避免了一场误伤,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定睛一看,对面原来是让她心起波澜的假清高。
在对方道歉声过后,她在他的目光中终于找到了那种久违的惊艳感。
果然,他也不能免俗,也惊艳于自己的美貌,难道昨天他直接没有看到自己?这是真正的睁眼瞎了!
在他那里找回了自己的尊严,为自己的美貌正名后,她对这个家伙的兴趣也就结束了。
“哼,以后走路看着点儿!”语气不好,带着目中无人的音调。
丁向南可不是吃亏的主,特别是这段时间他心里压力极大,心情沉重烦躁,所以也就无从大度。
明明是两人都有责任,你凭什么趾高气昂?可是好男不跟女斗,况且对如此娇滴滴的美女发火,也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他没有直接回怼,而是一语双关的说:“是是是,那么个大活人在眼前,我却视而不见,简直就是眼大无神、有眼无珠!”
白衣女子见对方道歉还算诚恳,便不准备再计较,冷哼一声便绕开丁向南向前走。
可是绕过他的瞬间,她却听到了他不屑的冷笑。
再联想到对方那个“眼大无神”,总觉得那是说自己的,毕竟虽然对方眼也不小,可也没有自己的大啊。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她气得一跺脚,地上的尘土扬起,却正好扬到趴在地上乞讨的乞丐的碗里。
她赶紧拿出一张纸巾,毫无不适的弯腰拿起那个脏兮兮的碗擦了擦,然后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乞丐说:“这里尘土太多了,都把碗弄脏了,你换个地方吧!”
这话说的没有半分居高临下,也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
这一幕被丁向南看到,不禁对这位无理取闹的美女有了一丝改观,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向酒馆里自己的专属位置走去。
服务员看到他来到,没等他要,直接给他端了上来。
然后就是例行公事般的喝酒,吃果仁,同时走神儿想一些事情,最后走人。
而走在路上的白衣美女心里有些不爽,她感觉自己刚才没发挥好!
本该给他怼回去的,可是竟然一时不查,没发现他的话外之意,最后发现时为时已晚!
明天吧,明天再找回这个场子!结果第二天她等到中午都没看到那个讨厌的身影。
于是她气呼呼的离开,走在路上,她突然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跟一个互不相识的人较劲呢?
自己在这座城市每年也就待十五天,今年特殊,有点其他事情,所以提前来了几天而已,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几天,就算那家伙再讨厌,二十天以后,也就互不相见了,何必浪费自己的精力呢?
可是,就这么算了又有点意难平!
就在她一路纠结的时候,前面的一阵喧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个十七八岁的黄毛,揪着一个老妇人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只听老妇人低声下气的说道:“小城啊,这才五月中旬,距离下月发工资还得二十多天呢,如果妈妈把钱全给了你,咱们自家吃什么啊?”
黄毛眼睛一瞪:“吃吃吃,就知道吃,别人家父母都有钱,凭啥你就没有?没钱你生什么孩子?我不管,反正别人有的我也必须有,这个手机我必须要买!”
老妇人苦苦哀求:“小城,你都十八岁了,也该懂事了,你爸身体不行干不了活,咱们全家的生活就靠我那点工资,要是你拿去买了手机,接下来咱们连买米的钱都没有了啊!”
黄毛急眼了,把无理取闹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十八岁怎么了?我还没毕业,就是二十岁你也得管!
生在你们这个穷苦家庭,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现在我需要买手机,钱你必须得拿,至于吃饭,你可以去卖血啊!”
说着话黄毛揪着妈妈的头发开始摇晃,甚至还要上手。
这时白衣女子看不下去了,就没见过这么畜牲的王八蛋!
然而她还没等过去呢,一个年轻人先一步冲了过去。
正是她上次吵架没发挥好,等了一上午准备找回场子,却没等到的那个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