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徒崆攻击的至尊们纷纷惨叫，歇斯底里怒吼。
而没被攻击的至尊，则冷眼看着，各施手段继续攻击司徒崆，撼动天渊长城。
不是它们不帮忙，而是大至尊都出手了，可无济于事，它们出手又有什么用呢。
司徒崆再强，也不可能对抗所有至尊，被杀至尊，只是它们中最弱的一批。
杀了近二十位异族至尊，司徒崆才停下手，剩下的，不是简单一道术法就能收拾的。
此时的天渊长城，布满了裂纹，很多部位都破碎开。
三位大至尊，其中一位来自魔窟，一位来自山海界，一位来自星宇。
此时，星宇的大至尊语气古怪，“司徒崆，你为何还在下界？”
司徒崆不答，这不是废话吗，你们都来打了，他只能留在下界。
山海界的大至尊语气疑惑，“以你之能，已经可以飞升，居然在下界浪费时间。”
当着三个大至尊的面，司徒崆杀了近二十位异族至尊，足以说明了很多东西。
司徒崆，已经具备飞升的能力。
它们错了，司徒崆比它们还要高一个层次。
“因为我是人。”
不是仙，不是神，只是人罢了。
“幽冥之眼，”司徒崆眼睛化为幽冥，看着魔窟的大至尊。
被司徒崆注视的大至尊头皮发麻，身子骤然变化，全力显化出身影，牛首羊角，在羊角上，挂着无数个小世界，此时羊角燃烧着火焰。
隐隐传出痛苦的呻吟声，那是羊角上的众生在哭泣。它献祭无数个小世界，获得伟力加持。
身后出现黑雾，黑雾涌动，浮现出魔窟的虚影，这是向魔窟借力。
魔窟大至尊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就连天渊都隐隐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然全身一僵。
不仅是身躯，身体流动的能力，羊角燃烧的火焰，它的全部，都像是定格了一样。
另外两位大至尊见到这一幕，脸色一变不再留手轰击天渊长城。
司徒崆冷笑一声，这两位大至尊真想救还是可以救的，可它们并不愿意，毕竟，它们彼此也是敌人，只是临时结盟罢了。
此时能让魔窟一系少一位大至尊，它们乐见其成。
魔窟大至尊也想明白这点，没有求救，也没有呼喊，只是一遍又一遍挣扎抵抗。
身躯不断闪烁，一会儿淡化到透明，一会儿又无比凝视，周而复始。
星宇的先知深深看了眼魔窟大至尊那边，“这就是人族的九幽天。”
不同种族的修炼体系并不相同，它曾经看过人族其他至尊的九幽天，那个时候还不以为然，现在却非常惊奇。
这条道，并不比它们的道弱。
司徒崆无视另外两位至尊，眼睛死死盯着魔窟大至尊，他的身躯也不断变换，一会儿崩溃化为幽冥，一会儿又重组回人形，不变的，只是那双幽冥之眼。
司徒崆心里有些感慨，不愧是抵达大道尽头的存在。哪怕是他，想要短时间内杀一个也这么呛。
若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慢慢磨死对方，可脚下摇摇欲坠的天渊长城却不断警示。
天阶三重天，各有各的玄妙。涅盘天是力量的极致，九幽天蕴含生死的奥妙，苍玄天大道飞跃比肩仙神。
人族的术法体系里，只有九幽天具备真正意义上长生的能力。随着对九幽天的感悟越来越深，寿元也会成倍增加。
到司徒崆这个地步，已经达到不死不灭的境界。哪怕人族灭亡了，他不想死，他也不会死。
除非，他自己想死。
“不——”魔窟大至尊愤怒吼着，可身躯却不断在崩溃。
他的生命本源，被司徒崆磨灭了。
司徒崆重组回人形，气息比之前萎缩不少。
这个时候，异族至尊们也攻破天渊长城，一截城墙轰然倒塌。
也就在这时，司徒崆不再阻碍身体的崩溃，化为幽冥。
正要前进的异族至尊们脸色忽然一变，连连后退。
星宇的大至尊看着已经化为幽冥的司徒崆，叹了口气，“葬送自身的道果，值得吗。”
一道天幕没入天渊长城，破碎的城墙快速修复，眨眼就恢复如初。
于此同时，天渊长城变成黑色，全部墙身燃烧着幽冥之火。
天渊长城之上，司徒崆的身影显化出来，却不再是实体，只是一道虚影。
单薄的身子回头望，眼神带着深深的眷恋，而后身躯淡去消失。
人族有史以来第一人，诸子百家集大成者，人族问鼎诸天万界的总推手，幽冥的掌道者，一代术士之巅，就此陨落。
放眼人族历史，在修炼道路上，比司徒崆走得远的，仅有佛陀和魔尊二人，然而这两位还是“人”之时，也不及司徒崆，所以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死了？”一位异族至尊不敢置信开口。
星宇先知：“身化幽冥，与天渊长城合二为一。”
眼前的天渊长城，不再如之前那样，仅仅只是横在天渊前这么简单。
而是绵延到时空层次，以幽冥之道，彻底切断了昆仑、凡界与诸天万界的联系。
哪怕不来天渊，在任何一处地方企图进入昆仑或者凡界，都会抵达天渊长城之前。
这是司徒崆为人族留下的最后一道屏障。
当然，这天渊长城并无法庇护整个人族疆域，在天渊长城消失之前，灵绝的重心将放在中小灵界上。
与异族有利的是，随着天道隐退，即便是中小灵界，异族至尊压制境界后也可以进入。
人族的主宰地方。就像泡沫一般，烟消云散。
山海界的大至尊显露身形，是一头黑龙，本体在天渊之外，此时将龙爪探入天渊，撼动天渊长城。
如水滴如海，天渊长城荡起涟漪。
黑龙大至尊惊叹，“人为神迹，不仅是将力量传导至整个天渊长城，而且还传导到整个天渊，并分散到不同的时空，包括过去、未来。”
星宇先知掌中凝聚数枚黑球，黑球碰撞到一起，而后在黑球膨胀之前丢向天渊，在天渊长城之上侵蚀出一道裂缝。
可这道裂缝眨眼就消失。
星宇先知：“这种修复，不是恢复，而是重置，哪怕将天渊长城撕裂开一道口子，也会被迅速重置到最初的模样。”
黑龙大至尊感慨，“不仅如此，我还感悟到生死轮回，我预计，一旦重置到极限，超出了天渊长城的重置极限，就会启动轮回，出现一座新的天渊长城来代替原本的天渊长城。”
天渊长城的生死轮回，是建立在，天渊长城是“生命”的基础上，司徒崆身化幽冥赋予了天渊长城生命。
两种回溯，一种是时空层面，一种是时空与生命层面。
“这，就是幽冥。”
“这，就是司徒崆。”
两位大至尊微微低下头颅致意，到了它们这等境界，很少会佩服对手，可这个人，即便是敌人，它们也只有满腔敬意。
“走吧，只要五百年，这个天渊长城就不足为惧，”黑龙大至尊收回龙爪。
在这五百年间，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攻破天渊长城，这已经是真正意义上仙神级别的道法了。
星宇先知的身形也缓缓淡去，留下一声呢喃，“这个修炼体系，比想象的还要棘手。”
留下其他异族至尊面面相觑，有至尊不死心对天渊长城发动攻击，可连激起水花都没有，于是只能不甘撤回。
很快，天渊长城之前空无一人，整个天渊，再无一位生灵存在，陷入一片死寂。
在异族至尊回去之后，不久，各族收到一条消息。
“五百年内，放弃天渊、昆仑和凡界，将重心下移，占领中小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