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子无奈的拍了拍王柱子的背:“哥,你别哭了。我这不是中了吗。
这么多人看着呢。”
王柱子听了王成子的话,依旧抱着他:“成子啊,哥觉得你委屈啊。要不是我当年摔断腿了。你肯定早就考上了。
现在估计都当状元了。
都是哥拖累了你啊。”
王成子听了王柱子的话,也想哭了。
他从来不知道王柱子原来一直是这么想的。
“大哥,你说啥呢?当年该不是为了替我筹盘缠,你也不至于摔了腿。
还有那么多年,我能读书。
还是多亏了你们一直挣钱供我。
这些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老王头和王老太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兄弟俩在大街上怎么突然来了这一套。
王老太踮起脚尖,本来想摸摸两人的头,但是却发现已经够不到了。
于是,拍了拍两人的背。“行了,差不多得了。孩子都在呢。
也不怕她们看了笑话。”
二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彼此。
只是王柱子还时不时抽噎一下。
看的小米心疼又好笑,一个魁梧的壮汉,哭的眼眶通红,还时不时的吸一下鼻子。
虽然兄弟情很感人,但是小米真的忍不住。
不光小米忍不住,就连赵丽水也忍的肩膀直抽抽。
王老太看着王柱子的样子,也有些不忍直视。
“行了,行了。今天高兴,咱们也不回去了,老大,你等会把狗蛋他们哥几个都接过来。
咱们今天下馆子去。 ”
王柱子这才吸吸鼻子,点了点头。然后驾着骡车去皖章私塾接狗蛋他们去吃饭。
狗蛋三人听到王成子中榜了,也都高兴的不行。
和张夫子告了假,收拾好书籍以后,就爬上骡车等着了。
张夫子也是经历过放榜的,就是现在也能想起,第一次放榜时候的激动;和初入官场的凌云壮志。
因此,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王柱子拉着三人热热闹闹的到了酒楼。
路上,狗蛋还凑在王柱子脸上,疑惑的问道:“爹,你眼睛咋那么红啊?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王柱子被狗蛋问的整张脸黑红黑红的,对着狗蛋凶巴巴的说道“老子怎么可能哭了,再乱说老子就把你扔下去。
让你自己跑着去饭馆。”
“可是,你的眼睛呜呜呜”
狗娃赶紧捂住狗蛋的嘴,对着王柱子笑笑:“狗蛋哥开玩笑的,大伯咋可能会哭,肯定是路上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所以眼睛才红了的。铁蛋哥你说是不是?”
铁蛋点点头,二人为狗蛋找补着。
王柱子 听到狗娃的话,这才满意了,继续驾驶着骡车。
不再和狗蛋说话。
狗娃和铁蛋看着狗娃,手指在嘴唇上比了比,小声嘘了一下。
狗蛋这才闭嘴,一路安静的到了酒楼里。
王老太她们已经点完了菜,就等着王柱子把狗蛋他们接回来,就能上菜了。
几人到了以后,小二就很有眼色的上起菜来。
小米吃的很香,酒楼的饭菜果然好吃。
尤其是八宝鸭,简直是香到人发昏。
吃饱以后,王柱子又把三人送到私塾里。
这才赶着骡车去追王老太她们。
赵丽水在城中守着铺子,其他人,则是都回了村子。
王成子回家以后,就接着进屋复习了。准备着四月份的府试。
等府试结束,中榜了才算是摆脱布衣了。
因此王成子特别用功,等府试结束,他还打算带着张杏儿去趟吴都,找找张秀才一家。
上次经过吴都,因为时间太紧,而且流民太乱,都没来得及找张秀才他们。
不过吴都城内没有乱起来,因此也不算是特别担心。
才拖到现在才确定好什么时候出发去找人。
小米看到家里一切都按照好的方向发展着。
也开始了自己的学医之路。
给自己制订了计划,早上学半个时辰的字,下午则是去山上采草药。
去上山的时候,和周老大一起,刚好还能顺便教一下周老大认认药材。
钱赖头自从肥皂厂建好以后,就一直在厂子里帮忙。
看到小米要上山采药,和钱桂香说了几句。
钱桂香就来王家找到小米,想跟着小米一起上山采药。
小米当然同意了,于是三人的采药搭子就组队完成了。
一段时间过去了,王家院子里也塞满了各种药材。
王老太当初给小米特意留得小药房里,药材也越来越多。
药材采的差不多以后,小米就开始在村子里到处抓着人把脉。
期间,还为家里人抓了好多滋补的药,来调理身体。
家里的人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
特别是王老太和老王头的身体,因为年轻时候的过度操劳,很多地方都有劳损。
王老太更是有比较严重的风湿。
小米每天监督他们泡脚,按摩。喝汤药。
“嘿,你还别说。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越来越舒服了。”老王头活动着肩膀,对王老太说道。
王老太点头:“咱家乖宝就是厉害,前天下雨我的腿都没疼。”
“对对对,咱家乖宝最厉害了。”
说完就背着手,坐到村口炫耀去了。
而村子里的老人们,基本上都有些这种毛病。
一时间,王家里,每天都不断的来着找小米看病的人。
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小米小神医的名头已经传到隔壁村去了。
都说新搬来的村子里有个小神医。
她有个特别厉害的师傅,只是现在云游去了。
不过小神医也很厉害,就连县令家的独女,眼睛都是她给治好的。
这天早上,天刚亮。王老太刚打开大门,就被吓了一跳。
“哎呦,你们是谁啊?来我家门口干啥?”王老太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两个妇人站在王家门口,一个和王老太差不多年纪,穿着藏蓝色的衣服,头上包着头巾。
眉骨高高凸起,脸颊又十分消瘦。嘴唇削薄。看着就一副刻薄的样子。
和她同行的是个比较年轻的女人。
头上梳着妇人发髻,穿着件不合身的灰色袍子。
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脸颊消瘦,瘦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