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轰隆！
    金甲男子却也没有去细想，虽然他已经意识到，这终极试炼的难度，可能比起想象中要困难很多。
    但他深知，现在首要解决的，应该是眼前的大敌。
    金色剑光乍然而起，金甲男子杀向第二道复制体，强悍的力量在空气中碰撞，大战再起。
    这一战，同样激烈。
    “嗤啦！”
    无数次的碰撞之后，最终还是金甲男子更胜一筹，一剑斩杀敌手。
    只能说，序列无愧于是序列，即便是在面对和自己同样面板的敌人，也能够接连胜之。
    但……
    还没等他喘息，脚步声响起。
    金甲男子抬头的瞬间，瞳孔猛的一缩。
    是的，第三道复制体，出现了。
    “果然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毛。
    这终极试炼的复制体，真是杀不尽斩不完。
    “这强度，果然配得上圣断的考验啊……”
    不过，虽然神情凝重，但金甲男子却没有丝毫绝望的情绪。
    或者说，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存在。
    尸山尸海都见过了，曾经也是无数次扛下了压力，从绝境中杀出，这才成长到这一天。
    或许这试炼真的没办法通过。
    或许真要永远留在这里。
    那又如何？
    “剑者，当一往无前。”
    他脚下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向新出现的复制体杀去。
    此时，经历了接连两场大战，纵然强如金甲男子，力量也有所下滑。
    论气息，他比起面对复制体来说，要弱了一截。
    但若是战意和气势，他却压了对面一头。
    孰强孰弱，还未可知。
    ……
    “啧，又来一个，可真有意思啊……”
    “这终极试炼，果然担得起圣断之名。”
    “那就战个痛快……”
    而此时，其他的试炼空间当中。
    参与了终极试炼的蛮阙等人，也是遭遇了自己的复制体，仿若无穷无尽。
    但和金甲男子一样，即便是面对如此残酷的试炼，他们也没有丧失战意，没有绝望。
    依旧保持着一往无前的势头，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
    至于最终能不能通过……
    管他呢。
    ……
    “石碑的限制，几乎不存在了。”
    江寒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几道石碑，此时，上面的气息，已经是薄弱到了极点。
    即便是以他的精神值，如果不仔细搜索，都察觉不到。
    “那么……是时候尝试修复这错误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单手一翻，从道具栏中取出了五座形状怪异的祭坛。
    其中四座，是从界域战场得到的，分别对应五十级到八十级。
    而最后一座，则是在迷窟九十层，离开的时候，顺便带走的那座白色祭坛。
    是的。
    江寒要修复错误，仿佛就寄托在这几座祭坛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几道身影没有办法凝聚出来，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付出的代价不够！
    那么，他要做的，自然是补全这种代价。
    而这几座祭坛，毫无疑问就是用于献祭的最好道具。
    而且……
    在迷窟九十层的时候，他曾经看到过，前世重生的时候，一众伪神正是靠着这几座祭坛，撕裂了天幕，从而和轮回印大发生了碰撞。
    以至于江寒自己才跳脱出来，成为特殊的存在。
    所以，这祭坛，应该能起效果。
    至于要献祭的东西是什么……
    江寒咧嘴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就是不知道这几座祭坛，能不能吃得下我啊。”
    他单手一伸，将几座祭坛扔出。
    下一刻，几座祭坛杂物空气中急速放大，最终化作一层楼那么高，屹立在大地。
    而江寒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如落叶一般，飘落在最中间的白色祭坛处。
    是的，他要献祭的目标……
    正是他自己。
    “真是期待。”
    江寒微微一笑，手上魔力涌动，直接激活了祭坛。
    这一幕，若是让其他人看了，只怕是会瞠目结舌，惊呼一声疯子。
    哪有人将自己当成祭品献祭的。
    难道是活腻歪了不成？
    不过，江寒并没有疯，也没有活腻。
    他这么做，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原因也很简单。
    轮回印无法复制东西，如果只是单纯的代价不够，那么便不会有任何的可能被模拟出来。
    但那几道身影又在不断闪烁。
    这就说明，还有其他的原因导致几道身影复制不出来。
    那么，连轮回印都无法复制的东西会是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便是失去了各种可能，已经是唯一的本身，这才让轮回印无法复制。
    而在这里，满足条件的，也只有江寒自己了。
    所以，一番思考之下，江寒决定铤而走险，将自己作为献祭的对象，看看轮回印会有怎样的反应。
    以一个无法复制的个体作为代价，去复制无法复制的个体。
    这话，虽然听起来就很矛盾，但其实确实很矛盾。
    好吧，江寒确实是在卡bug。
    而且他也笃定，就算思路错误，献祭也不会成功。
    除非……
    在迷窟九十层的那些推测全都是错的。
    轰隆！
    白色祭坛被激活，同时，其他的几座祭坛，居然也一同开始共鸣。
    几道颜色各异的光柱冲天而起。
    “果然啊，这几座祭坛之间确实有关联。”
    江寒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一幕。
    与此同时，乳白色的光芒已经完全将他笼罩在其中。
    有那么一瞬间，江寒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周遭有什么莫名的力量出现了，似乎在撕扯着周围的空间。
    但……
    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果然。”
    江寒咧嘴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正如我推测的那样，我……”
    “确实是无法献祭的。”
    “那么既然我活下来了，这复制过程，又该如何呢？”
    他转头看向几道还在闪烁的身影，好奇不已。
    嗡！
    下一刻，几道光柱忽然消散，只剩下一层白色的光晕笼罩在祭坛之上。
    “献祭成功了？”
    江寒有些惊讶，他曾经献祭过恶灵体柳如烟的心脏，所以知道眼前这一幕，代表着献祭仪式完成。
    “可明明我没有受到影响，为什么会判定献祭成功？”
    “这其中的逻辑是什么？”
    江寒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这一幕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轰隆隆！
    但没给他多想的时间，忽然一声巨响，天空仿佛有怒雷响起，震耳欲聋。
    砰砰砰砰砰砰！
    五座祭坛，在同一时间崩碎。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破裂声响起，那一道道古老而神秘的石碑开始逐渐裂开。这些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裂痕越来越大，甚至连地面都受到了影响，原本平整的土地开始出现一条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最后……
    连虚空都裂开了。
    整方空间就如同是迎来了末日一般，黑暗笼罩天际，雷霆炸响，闪电蜿蜒。
    “嗯？”
    “这是什么情况？”
    其他终极试炼空间当中。
    蛮阙等一众强者，均是一脸惊愕。
    因为他们发现，原本还和他们激战不休的复制体，忽然就停下了动作，就像是失去了丝线的木偶一样，完全宕机。
    随之便是更加让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乌云翻滚，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闪电划破天际，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随着雷声越来越响，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颤抖起来，仿佛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成碎片。
    接着，无数道空间裂缝出现在天空之中，它们像是张开的大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这些裂缝不断扩大，释放出强烈的能量波动，使得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扭曲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轮回塔，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要彻底倒塌吗？”
    “这……进入试炼的时候我曾听到过，闯入试炼，有可能无法离开，所以现在是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吗？”
    惊讶的不止是蛮阙等还在轮回塔当中的人。
    那些个早已经闯关失败，被传送出来强者，此刻都站在轮回塔之下，抬起头极目远眺，心里充满了不安。
    因为他们分明看到，天空被乌云笼罩，整个空间一片漆黑。
    而原本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轮回塔顶端也受到了影响，仿佛被一层黑色的雾气所笼罩，七彩光芒被完全遮盖，整个轮回塔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塔身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似乎在抗拒着某种力量的侵蚀。
    随着时间的推移，轮回塔的摇晃越来越厉害，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嗤啦！嗤啦！”
    这时，轮回塔竟然开始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模样，让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毕竟最次都是百级高手，经历的事情很多。
    但是现在这样的，是真没见过啊！
    那么大的一座塔，竟然开始闪烁，随时像是要消失一样，这是何等的伟力才能造就的奇迹？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有人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惊惧。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轰隆”一声，巍峨参天的轮回塔，竟然炸掉了。
    是的。
    就是炸掉了。
    众人甚至能看到完整的塔身，化作一块块碎片的过程。
    但很奇怪的是，这种规模的爆炸，竟然没有一丝强大的能量余波泄露，众人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就像是位于纸上的一幅画面而已，影响不了现实。
    “这是……夜寒？”
    这时，忽然有人惊呼出声，惊恐的指着远方。
    而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了那道年轻的身影。
    “卧槽！还真是？”
    “啊？怎么可能啊！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能见到夜寒，他不是在闯终极试炼吗？”
    “不对啊，为什么我们能看到他，谁能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轮回塔炸掉了，然后我们就能看到夜寒了……”
    “不止夜寒，我看到至尊殿堂的殿主了！还有大主教……”
    很快，众人发现了不对劲，一个个呆愣原地。
    因为除了夜寒之外，那些个参与终极试炼的人，竟然都出现在他们眼前。
    “什么情况？”
    但，懵逼的不仅仅是他们。
    金甲男子等人，此刻也是不明所以。
    他们明明记得，刚才还在奋力厮杀，然后试炼空间忽然就崩掉了。
    再一转眼，怎么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了。
    这还是试炼里面吗？
    还有……
    夜寒！
    一道道目光锁定了正中央，静静站立的那道修长的身影。
    “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们能看到他在进行试炼？”
    “而且，我们的试炼忽然就终止了。”
    “你们遭遇了什么？”
    “我这边是这样……”
    几名序列迅速凑在了一起交换信息，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情况虽然复杂，但是也不是不能形容。
    简单来说，就是试炼忽然终止，然后所有人都被拉到了这座空间。
    至于这是哪……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夜寒所在的试炼空间内了。
    因为在他身前不远处，还有几道身影正在缓缓凝聚。
    这一幕，蛮阙等人无比熟悉。
    因为这分明就是复制体出现的征兆。
    于是他们便不再交流，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盯着那几道身影。
    此刻，他们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能够在九重试炼轻易碾压他们的存在，复制体究竟是什么样。
    而且虽然都没有明说，但是蛮阙等人的心里就有一种直觉。
    那就是试炼忽然的终止，肯定就和眼前这青年脱不开干系。
    “真够离谱的，连这种级别的试炼都被他打崩掉了。”
    “我很好奇，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谁知道呢？”
    “他身上的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仔细看着吧， 兴许待会就有答案了。”
    几人低声交流着，目光却是没有挪开分毫，死死的盯着江寒。
    因为他们清楚，或许下一刻，随着那些身影的凝聚。
    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
    难不成……
    夜寒当真能通过这恐怖得没边的终极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