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铁索连舟,做成之后,果然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别说平时的士卒,就连之前晕船的士卒,都能在甲板之上纵横驰骋。
这段时间训练热情空前高涨,喊杀声似乎能透过宽阔的江面,传到江东的营寨。
江东的斥候在江面之上不时出现,很明显对于刘隅营寨的动向十分关注。
对于这些斥候,甘宁想领兵前去将他们斩杀,遭到了刘隅的拒绝。
刘隅的意思很明显,两军对战之际,敌军想要刺探军情,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他们使用都是轻便小船,即便上前追赶,也很难追上。
迎着江风,郭嘉来了岸边,他衣着随意,头发并没有盘起,江风一吹,长发飘飘,自有一番风采。
刘隅却并不关心这种风采,他看着郭嘉微黄的脸庞,有些担忧。
“奉孝,江边风大,你还是先回营帐之内吧。”
郭嘉尴尬一笑,说道:“整日窝在营寨之内,身子已经快散架了。正好趁着日头高照,出来活动一番。”
刘隅点头,算是默认了郭嘉的说法,两人沿着江边缓缓而走。
“主公的铁索连舟的计策,不光我们自己关心,就连周瑜恐怕也是心动不已,这些时日,江中的斥候,就没有断过。
他这一段时间迟迟不发动进攻,看来是在等铁索连舟成型之日。”
“周瑜善于用兵,自然也能想到用火攻破解铁索连舟的办法,他迟迟不见动作,就是在等风起。”
刘隅停下脚步,望着对岸江东营寨。
“奉孝,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此时我们率领大军攻上去,你觉得胜算几何?”
“江东水军独步天下,在江面之上无人能敌。我觉得即便铁索连舟,胜负恐怕也在五五之间。”
刘隅微微一笑,表示认同。
“让文和秘密制作的草人,可有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十万具草人,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快也需要一段时间。”
两人正在说话间,见华佗正在急匆匆从营帐内走出。
看着华佗匆忙的状态,刘隅心中一惊。
这段时间在他严格要求下,除了有部分士卒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疾病。
看华佗这种情况,莫非是营中出现了什么状况?
“先生,何事匆忙?”
华佗行礼应道:“刚才弟子前来禀告,说营中有人感染风寒,高热不退,老夫去看看。”
刘隅听到风寒两字,心中一惊。
在这个时代,分不清感冒,流感,肺炎,伤寒,感染等相似的病症,统统称之为受了风寒。
如果是仅仅是因为受凉,不足以致命,但如果是肺炎,感染之类的疾病,在如今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很难活命。
“先生受累了,若是有感染之症,我立刻下令对营地进行封锁。”
华佗点头,然后快步离去。
等华佗回来后,给出了刘隅答案。
江风太大,忽冷忽热之间,就病倒了。
华佗已经开出汤药,让军医煎服。
可刘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而是谨慎对于阵营进行了隔离。
等到几日后,感染的范围没有扩大,刘隅才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铁索连舟还是其他的计划,都建立在士卒身子无恙,能够战斗的情况下。
若是疾病一旦在军中流行,所有的一切,都会像东去的江水,一去不复返。
又等了一段时间,工匠已经完成了铁索连舟。
得到消息的将领纷纷向刘隅请命。
“皇叔,关某不才,愿带士卒,前去讨伐水军,若不胜,敢当军法!”
张飞一脸紧张,唯恐刘隅突然答应了关羽的请求。关羽刚说完,他就接口说道:“二哥,在舒县时,你和子龙可是答应过了,这个先锋让俺来当,如今这才过了几日,可不能言而无言。”
经张飞一提醒,关羽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他悻悻然退了回来。脸上的红晕无形中又重了几分。
见关羽做出让步,张飞哈哈大笑。
“皇叔,俺也愿意领兵出战,若不胜,敢当军法。”
甘宁接口道:“主公,这次在江上作战,应该用水军为先锋,我虽然不才,也愿意领兵杀敌,踏平江东。”
“俺说兴霸啊,你若想给俺争先锋之职,也不是不可以,咱两个比试一番,谁赢了,谁来当这个先锋,你敢吗?”
甘宁嘿嘿一笑,说道:“翼德,有什么不敢的,就你那丈八蛇矛英勇,我手中的长刀也不是吃素的。”
张飞精神一振,就要去会会甘宁,这段时间,甘宁颇受刘皇叔器重,让张飞有些不快。
甘宁名不见经传,寸功未立,能有多少能耐,竟然和我等功勋之将进行并列?
他正好要趁着这个机会,杀一杀甘宁的气焰。
两人虽然喊的惊天动地,却无人敢走出营帐。
他们都目不转睛看着刘隅,希望他得到他的允许。
刘隅并没有对两人进行回应,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眼前众人。
他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将军,如今铁索连舟已然建成,但我军士卒大多来自北方陆地,对于水战之法尚未完全精通。此刻贸然发动进攻,恐怕难以取得胜利。
因此,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应当集中精力加紧训练士兵,让他们尽快熟悉水战技巧和战术。
唯有如此,待到我军士卒熟练掌握水战之术时,方可一举攻破江东水军!”
众人听到刘隅这番话,心中虽然仍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道理。
然而,张飞忍不住想要再争取一下出战的机会,刚欲开口说话,只见刘隅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关于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诸位速速回去整顿军队,从今日起开始严格训练。三十日后,我会亲自考量各位的练兵成果,届时表现最为出色者,将被任命为此次作战的先锋部队!”
众人见刘隅心意已决,求战无望,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纷纷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