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天崖……”
神女峰上刚刚发生了一起雪崩,雪崩过后,半山腰现出一个神秘的巨大山洞,洞内百米深处有一座冰雕棺椁,棺椁内冰封着一具男人的尸体,衣着平整,身上多处骨骼扭曲,似乎在死前遭受过无比严重的创伤。
棺椁的侧前方竖立着一块庄严的墓碑,碑上写着五个大字,“樊天崖之墓”。
墓前站着一位老人,手中的白花轻放于墓碑之下,表情中略带着一些惋惜与哀思。
“boss,要变天了!”
老人身后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上身黑色夹克,下身黑色皮靴,一头短发英气无匹。
“走吧!”
老人转身即走。
嘶嘶!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异响,老人马上回过头看向棺椁的方向,声音竟然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棺椁里怎么会有声音呢?里面躺着的是已经去世了三十五年的弟弟。
突然,棺椁上的冰块发生了龟裂。
“那是什么?”
冰缝之中爬出来一只奇怪的瓢虫,大小如半截手指,通体血红色,两根触角如同两只火灯笼。
“小心!”女人马上挡在老人的面前,拔出腰间西洋宝剑。
那瓢虫展开双翅飞了起来,血红色的翅膀高速震动,变成了一团飞舞的火焰。
“那一只发生了变异,难道它吞噬了老师的力量?”
两个人说话之际,冰封层下竟然又瞬间飞出无数只瓢虫来,犹如一个红色喷泉,直接把整个洞内染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女人的西洋剑在空中挥舞,数十只瓢虫就被斩成两段。
杀死一只马上又会有无数只包围过来。
两人迅速逃出山洞,登上直升机,螺旋桨带着“呼呼”风声光速转动。
轰隆隆……
雪崩了!
直升机恰好起飞,山脊上的积雪就像洪水一样飞流直下,再次将洞口封住。
……
(数日后,昆江大桥边的工地上)
“老板,一瓶二锅头!”
工地旁边的副食饮品店,走进来一个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他情绪低落,双目无光。
老板二话不说,马上拿了一瓶52度的二锅头给了他。
咬开瓶盖,一仰头,“咕咚、咕咚”就干了半瓶下去。
从喉咙到胸口瞬间火辣辣的,甚至还有点呼吸不畅。
“老子一定要成为人上人!让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人……统统后悔!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老子让你高攀不起!”他指着老板大喊了一声,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老板点头笑笑没有说话,内心里却已经把他当成了神经病。
又举起酒瓶,“咕咚、咕咚”。
长这么大,苏子龙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走出副食店,漫无目的地又走了一段路,眼前变得开始有点迷糊起来,摸了摸胸口,感觉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窜,慢慢地,那股东西就走到了喉咙。
呕!
身子一歪,便疯狂呕吐起来,一直吐到浑身颤抖,无法喘气。
再过一会,直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好难受……怎么感觉世界在打转?”
说完,便倒在路边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苏子龙强忍着浑身的难受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不会是要下雨了吧!”精神还是有些恍惚。
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整个夜空。
“瞧我这乌鸦嘴!”
苏子龙赶紧撒开腿往家跑,头痛得厉害,走路还不受控制的摇摇晃晃。
没跑出去几步,暴雨便开始倾泻而下。
跑到工地屋檐下躲了起来。
嗒嗒嗒……
还没落脚,就听到街巷里传来一阵自动步枪的声音,很近,震耳欲聋。
是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遭遇了抢劫,歹徒几乎打光了一梭子子弹,玻璃碎了一地,店员发出一阵漫天哀号之后,便直接挺尸了。
狂野的边陲城市里,这种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这个城市号称“黑暗池塘”的一角!一旦到了晚上,黑暗里的罪恶“蟑螂”就会爬出来,无恶不作。
半个小时以后,雨小了许多。
继续往回走,很快就来到了昆江大桥。
桥对面散发着一阵恶臭,因为昆江城里的垃圾不断在此堆积,四十年来无人打理,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垃圾山。
赶紧飞跑。
突然一阵妖风从侧面吹来,脚下一个绊蒜,前脚一滑,后脚腾空,人就摔倒在地。
“咳咳,咳咳……”
大桥边上,一个的昏昏欲睡的“老乞丐”咳了两声,薄薄的毛毯只能盖住他半截身子,突如其来的大雨把毛毯淋透了,他正冷得不停哆嗦,时不时地发出着咳嗽声。
“老乞丐”名字叫王河,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身体还生了重病,饥寒交迫。
身旁竖着一块四方形瓦楞纸,纸上写着“算命”俩字,也已经被雨水淋湿,瓦楞纸旁边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瓶子,瓶子里面亮着红色的微光。
病情的加重让王河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全身力气只够维持短促的呼吸。
“哎哟,疼死我了!”
桥上面突然走来一人,他捂着臀部不住轻喊着,“他奶奶的!怎么这么滑呀!”
正是苏子龙。
“咳咳……”王河咽部痛痒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这一咳嗽,把苏子龙吓得一激灵,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个黑影,身上裹着一块湿漉漉的毛毯正瑟瑟发抖,看上去无比可怜。
“原来是个乞丐啊。”任谁看了第一眼,都会自然而然地这么认为。
可又看到旁边打湿的瓦楞纸板上写着“算命”二字时,神色立即变得有些轻蔑,“原来是个街头骗子!”
这种路边算命的,十个有九个都是花言巧语骗钱的。
苏子龙又仔细看了一眼,他脚上竟然穿了一双名牌皮鞋,身上也穿着西服西裤,只是花白的长发太久没有清洗已经纠缠在一块了,脸上戴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价值不菲,右边镜片碎了一道裂纹。
“咳……咳咳!啐!”
憋得满脸通红,肺管子感觉都要咳出来了,一口带血的老痰吐进下水道。
苏子龙看他可怜,翻出午饭时剩下的二十元钱和几块硬币,放到他身旁的碗里。
“你把我当成乞丐了吗?我可不是路边的乞丐!”王河冷冷地斥责一声。
“都这个样子了,还死要面子?”苏子龙瞬间就有些生气了,“不要拉倒!”
正想把钱拿回去,王河突然把碗挪走了,又道:“放进去了,就是我的了。”
这人还真是古怪。
借着路灯,王河看清了苏子龙的脸,“命相非凡,看来上天待我不薄啊!”直了直腰杆,圆圆的镜片闪烁着反光,有气无力道:“小兄弟,我三天没吃饭了,你能……给我买碗面吗?”
说完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
你这人得寸进尺吧!苏子龙顿时心中不快,“大哥,你没看到我摔了一跤嘛!钱我都给你了,您自己去买吧!”
王河低沉的声音,道:“摔一跤怕什么,可我马上就要死了!今日……就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你在说什么呢?不会是饿傻了吧?”
“我会算命,自然能算出自己的死期!我现在……身体有些难以自持,能不能……帮我一把?”
苏子龙霎时间又是一脸小惊讶,隐隐感觉这老头是不是有点神经异常,心中道:“他干吗要这样诅咒自己呢?”
“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诅咒自己,你说是吧?”王河又补充了一句。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的什么?以前倒是听邹月说过一些奇闻异事,说算命的都可以算出自己的寿命,但是天机不可泄漏,不过,鬼才相信这种事情,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