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什么?本宫护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就让你这样参本宫一本,就允许你护着自己的妻子,不允许本宫护着?!这是何道理?!”
皇甫清歌一口一个“妻子”,俨然将云玉当作自己的正妃。
云修文听着此话,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泛红。
虽然略显几分不好意思,但是这话中听。
以往觉得大殿下不靠谱,这会儿怎么看怎么顺眼。
云修文看着皇甫清歌的眸光充满赞赏,挺直背脊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沈正安被皇甫清歌的话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只得转头看向皇上求救。
“皇上,大殿下强词夺理,还请皇上来定夺!”
皇甫清歌冷哼一声,一脸不以为意地摆了摆衣袖。
“哼!说不过本宫就找父皇帮忙,沈大人好生能耐啊!本宫还说你强词夺理呢!”
“父皇,儿臣当日就已经向您请旨赐婚,父皇未曾答应,闹得今日被沈大人参儿臣一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儿臣一个说法,儿臣同云玉的婚何时赐下?父皇不答应,儿臣就赖着不走了!”
皇甫清歌一副无赖的模样看着自己父皇,到最后这件事情竟然成了他要挟皇上赐婚的筹码。
沈正安一怔,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涨红大喊着,“皇上不可!大殿下现在就被云玉迷成这般,若是为他俩赐婚,大殿下可不就成了那等......”
“哪等?!”
皇甫清歌嘲讽地看着沈正安,眉头挑了起来。
“你想说本宫是哪等人?且不说父皇现在正值壮年,本宫从无心思在父皇的皇位上,既如此,又何须担心本宫会荒废社稷?这社稷是本宫能荒废得起的吗?!”
“再者说,云玉才华出众,被你这等人三言两语说成红颜祸水,你是何居心?你是看不得本宫好?”
皇甫清歌的每一句话,都让沈正安额头冒汗!
他的背脊一凉,能感觉到皇上突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一分心思都不敢生出来。
“皇上明鉴,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这样想啊!”
说着沈正安马上双手作揖,深深低着头。
其他官员更是吓得不敢说话。
事关皇位一事,也就大殿下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
皇甫清歌丝毫不以为意,看着全都低下头的官员,他大大咧咧地回头看向自己父皇。
“父皇,儿臣说的有错吗?儿臣从来没有这个心思,父皇正壮年,少说也会在位数十年,沈大人这般着急为我朝着想,担心哪位皇子荒废社稷,这是何意?”
皇上的眼睛眯起来,没有说话,右手搭在龙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
景公公站在皇上的身后,都感觉到背脊发凉,暗暗为大皇子的勇敢感到佩服。
其他人更是不敢抬头看,一直低着头生怕皇上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沈正安吓得浑身冒汗,马上跪下来为自己辩解。
“皇上,老臣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老臣之所以这般上奏,不过是想各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不被女色迷了心智,断没有想到皇位的事上去!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啊,求皇上明鉴!”
说着沈正安直接跪在地上磕头,几十岁磕着头砰砰响。
皇上依然没有说话,看不出心中所想。
大殿之上除了沈正安担忧的声音,就只听到他磕头的声音,变得很安静。
其他官员低着头看不到皇上的表情,内心紧紧提着。
皇甫清歌不以为意地低声嘟囔一句,“哼,说本宫沉迷女色,那沈大人的府中不知道有几位女眷?有没有夫人小妾填房?!本宫的府中可是连一个女眷都没有!”
闻言,沈正安磕头的动作一顿,内心泛苦。
他忘了皇甫清歌的府中确实一个女眷都没有,不说女眷,连个女的丫鬟都没有。
他今日上奏的事,欠妥当。
想到这点,他的头磕得更加起劲。
既然已经开始磕头,皇上一日不发话,他就不敢停。
就在大家猜测皇上会如何处置时,一道微沉的声音传来。
“不必磕了!赵卿家,此事你如何看?”
皇上的目光落在内阁大学士赵大人的身上。
赵大人是我朝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学富五车,对于礼节规矩之事最为看重。
当日就是他上奏参了齐志宸几次,以至于齐志宸到此时还没有上朝。
皇上此刻问起他这件事,有两层含义。
大家微微抬起头,偷偷打量赵大人。
赵大人从容站出来,举着笏板对着皇上恭敬作揖。
“回禀皇上,老臣认为,大殿下年二十四,这个年纪的男子在上京大多婚配。而大殿下的府中无一女眷,这些年也不曾听说大殿下同那个女子有牵扯,首要考虑之事是大殿下是否有隐疾,而不是沉迷女色......”
“......第二,大殿下同云姑娘男未婚女未嫁,最多就当两情相悦为情痴狂,大殿下能有这番改变,理应是好事。老臣不解,沈大人不分青红皂白说大殿下沉迷女色,从何处看出来?”
“......再者说,若真的被沈大人阻止此事,大殿下这年岁,莫不是要荒废到三十都不能娶妻?沈大人这居心,才是祸害我朝皇族开枝散叶的举动!”
“皇上,这就是老臣的见解!”
赵大人一本正经说完,双手再次作揖归到原位。
他将祸害朝政的大问题一下子划到皇甫清歌有隐疾的问题上,大事化小!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大殿下是否有隐疾的事上,顺便想到前不久齐志宸有隐疾的事。
这年头,竟然这么多人有隐疾。
想到大殿下这么多年无一女子在身边,众人信了九成九。
看皇甫清歌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云修文开始担忧地看着皇甫清歌,心想自己女儿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嫁的人家都有隐疾?
皇甫清歌抽了抽嘴角,少见地出现无语的神色。
他看着赵大人,不得不说佩服。
要不说他怎么能当大学士,三言两语就将沈大人的话论罪,将刚才的事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