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听闻他们就带了稀粥,糕点同大米前去行善,真当京郊百姓是贫农不成?”
“这装样子也不懂得大方点,活该他们被羞辱。”
“......”
上京百姓围着齐沈两府的马车追来,所说之话全都传入马车里面。
马车中人全都低着头,就算是同为自己人,也不想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狼狈。
听闻百姓的议论,他们更是低着头,满是污泥的脸上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羞恼......
齐沈两府去行善的马车归来,将大家的议论声推到最高涨。
百姓谈论间多了嘲讽,所说之话也毫无顾忌。
一直追到两辆马车各自分开,进入齐沈两府,大家还聚集在门口探着头观望。
两府的守门侍卫被这一幕吓到了,赶紧关起府门,拦截了百姓嘲讽的打探……
百姓这才离去,大家听闻,在他们走后,从齐沈两府中传出来很多怒骂的声音,听闻那去行善的人被骂了很久。
光是想象他们狗急跳墙,在府中大骂以泄愤,上京百姓就觉得过瘾......
此事闹开第二天,早朝之际,文武百官看着沈正安同齐志宸的眸光满是异样。
大家见着他们两人,自动走快两步,生怕沾上他们引来大家的议论。
齐志宸同沈正安相隔两步走来,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齐志宸阴沉着脸,见着沈正安也不打招呼,甚至有几分不满他出的主意,用行善之名拖累将军府的名声。
沈正安似乎察觉到他的愤怒,他本就窝火,这会儿见齐志宸也这般态度,更是恼怒。
只是这会儿面对文武百官,身在皇宫,他也不好发作,只当作看不见,低着头往前走......
相隔一日,今日早朝上的气氛带着几分微妙。
大家的眸光有意无意飘向沈正安同齐志宸的方向,嘴角勾着几分笑意。
皇上大步进殿,阔步坐下,威严的眸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齐志宸同沈正安的身上。
“听闻昨日有人去京郊行善,今日朕就收到京郊府衙冒死呈递上来的奏折,说有不歹之徒打着行善的幌子,意图伤害京郊百姓,幸亏京郊百姓警惕心重,这才驱赶走这等不歹之徒。朕已下令说过,京郊历经投毒一事,其百姓的心思脆弱,再也经不起折腾。”
“近日最主要之事,就是恢复京郊的生活正常,守护京郊百姓。昨日发生之事,还没找到那等害群之马,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不歹之徒,必须马上找到人。”
皇上当作不知道此事,睁着眼睛一脸气愤地喊着捉贼。
景公公在身后听着他的话,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忍笑忍得脸通红。
连他都有点相信皇上说的话。
如果不是他清楚记得昨日给皇上禀报过此事,一定就相信皇上不知道此事。
听着皇上愤怒的话,齐志宸同沈正安的脸火辣辣的,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奈何说此话的人是皇上,他们不能视而不见。
其他官员听着皇上的话,全都低着头忍着笑意,忍得脸通红。
他们不相信皇上不知道此事,上京光是皇上的眼线不知凡几,皇上必定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
只是皇上装不知,他们也只好装作不知道。
沈正安同齐志宸也明白此事,两人涨红着脸走出来,双手作揖,一脸惶恐。
“皇上,昨日去京郊行善之人正是微臣。微臣绝无害人之心,本着好意,却不想弄巧成拙,让京郊百姓担忧,是微臣的不是。”
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他们原想让百姓笑话几日这事就过去了。
奈何现在皇上当众说出来,让他们当着文武百官同皇上的面承认,更是难堪。
皇上仿佛刚刚知道,蹙眉惊讶地看着他们,脸色不满。
“是你们?!你俩好歹是朝廷大官,难道不知京郊投毒是何时?早不去行善,等到京郊百姓安顿好才想着去行善?这行善的都是什么?粥水糕点大米,当京郊百姓是乞丐呢?!难怪人家当你们是谋害之人!”
皇上的一番话,让齐志宸同沈正安的脸爆红,两个大老爷们羞得想钻地缝,异常后悔去京郊行善。
“皇上所言在理,微臣定当改正。”
皇上沉着脸,一脸不悦,“知道错,那就好好改正!既然你们是行善,那就好好做好此事,捐赠点银子珠宝有用之物都比粥水强,你们好好筹备捐赠一事,朕自会派人与京郊府衙说清楚此事。”
“微臣遵命!定当办好此事!”
沈正安同齐志宸的心在滴血。
本来就被皇上罚了半年俸禄,这下更是奉命捐赠!
有皇上的旨意在此,他们就算想糊弄此事,也不敢冒险。
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这一刻,沈正安同齐志宸竟然同时埋怨沈姝柔。
如果没有她的多事,也就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整个早朝齐志宸同沈正安都没有留意政事,他们被捐赠一事烦扰着心。
一门心思想着该捐赠多少,多了舍不得,少了不像话。
这等事让两人的眉头紧蹙,直到早朝结束还蹙着眉头。
皇上退朝之后,不少官员围了过来,看着他们纷纷笑道。
“沈大人,齐将军,你们俩还真有善心,想来这次捐赠的银子不会少。”
“由皇上下令,这次京郊百姓定然不会认错人驱赶你们,你们可放心大胆去捐赠。”
“哈哈!沈大人行善怎么不说一声,倒也不至于被京郊府衙当做谋害之徒啊!”
“......”
听着大家幸灾乐祸并略带嘲讽的声音,沈正安同齐志宸一脸铁青,低着头不愿看对方一眼,直接大步离开。
此事轰轰烈烈,在上京维持了两日,听闻沈正安同齐志宸回府之后,在府中大发雷霆。
终于在第三日,舆论才有所减缓,开始变了风向。
皇上年近五十,老来又得一子,心中欢喜,将自己这个最小皇儿的满月宴办得异常隆重。
前去参宴的名单早在两日前就送到各位大臣的手中。
百姓都在议论将军府同沈府会否参加宫宴,名单没有公布,大家也无从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