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君圣喻。”
对方言简意赅,但雷损心知肚明。若有半句虚言,只怕是会当街横死,无人敢为自己收尸。
马车内继续传来少年圣人的问音。
“听说你是蔡京的人?”
沈青萍轻抚着南宫仆射的青丝,回忆马车旁下跪之人的生平。
雷损,继雷震雷之后的六分半堂总堂主。
其为人阴险,老谋深算,心机深沉,长袖善舞。
在他统领下,六分半堂有了奸相蔡京的扶植,势力远超雷震雷掌权的时代,一举成为神州大帮,帮众不计其数,实力之雄厚罕有敌手。
沈青萍觉得这家伙还算是个人物,麾下高手大多死心塌地,那雷纯就是其养女。
听少年圣人提到了蔡京,雷损颇为意外,没想到这般鬼神人物还关注如此小事。
“是。”不过这不算什么大秘密,雷损毫不犹豫,直接回答。
“你想推翻雷震雷,自己做上总堂主?”
沈青萍将南宫仆射的青丝发尖挽着圈儿把玩,犹如逗弄小猫小狗,引来怀里美人娇嗔。
“...是”衡量了一番利弊后,雷损还是如实回答。
马车内沉默了一会。
对方的老实有点出乎沈青萍预想。
他心里犹豫,手上轻轻抚摸上了南宫仆射的有致娇躯,使得后者丹凤美目微瞪。
思索片刻,沈青萍干脆直接问出了来意。
“赵敷一事可是构陷?”
沈青萍把这事看得还是比较重要。
一方面固然是看在便宜老爹沈万三和赵师容苦苦哀求。
另外一方面他和宋徽宗赵佶一样,对叛国之人很难容忍。
金军虽然该杀,但宋国叛徒更是该千刀万剐。
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沈青萍即使对赵师容好感不浅,但是还是想要亲自来确认一下。
“没有”
雷损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十分果断。
“嗯?”
马车内发出轻轻疑惑,似乎在判断此话真伪。
“你是江湖堂主,那为何想起去寻朝廷官员的麻烦?”
沈青萍颇感奇怪,他眉头一皱,顺手摸进了南宫仆射的婀娜女体,惹来怀里美人的微微扭动。
生死关头,雷损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蔡京指使一事全盘托出。
“当日蔡相府来人,说秦桧留有一封通金密信,令我等追查。几经辗转下,我查到些端倪找到些线索。”
“但是...”
“结果发现并非秦桧书信,而是一些边军大将的手书。”
“其内容触目惊心,视之都有反意。而赵大人的几份手书亦在其中。
“最后不知何人泄露消息,我正准备回蔡相府复命,不想中途被一群高手围攻,书信也被夺了过去。”
“雷损以上所言句句属实,万万不敢欺瞒神君。”
雷损心机深沉,并没有为自己出言解释,他相信以对方的智慧,一定会明白事情另有黑手。
“也就是说赵参军一事,你没有直接参与,是背后另有他人,对吧?”
“回神君,正是如此。”
沈青萍安抚好南宫仆射的情绪,将其紧紧搂抱。脑海中却运转不停,思考这突来的变故。
“你所谓的大将为何人?”
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再次提问。
“有相州岳少保,云州杨继业,保安军刘光世,还有折府种家之人,皆为一时名将。”
雷损知无不言,回答地十分详细。
“若书信属实,那他们要么通金,要么通辽,甚至还有勾结那北凉王府...我虽然为江湖草莽,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其内必有文章。”
目前生死操于他人之手,雷损说话也多了些真诚。
马车内又是沉默了近一刻钟。
雷损内心惶惶,他明白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若是那少年圣人稍有不满,自己必会死于非命。
饶是压力如此巨大,雷损依然跪地长街,纹丝不动。
雷损,那你...可曾想过退出?”
突如其来的这话问得雷损一愣,只觉得那少年圣人思维天马行空,非常人所理解。
“这...”
雷损隐约有种感觉,那车内的大人物似乎准备放自己一条生路。
“唉,不瞒神君,雷损混迹江湖已久,岂能说走就走...”
犹豫许久,雷损冒着得罪对方的危险,还是如实说出心中所想。
估计这回答或许会令车里那位不满,雷损闭上眼睛,等待审判。
不想车里那位只是轻轻一叹,便不在言语。
“驾”
没多久,马车起驾,准备离开。
“对了,回去告诉他们,本君此前听得一女子提示。虽然不知是谁,但都算承情,此后可来沈府...”
留下这一句后,马车渐行渐远。
只剩下雷损一人跪于长街,久久不起。
————
夜晚
沈府厢房内,烛光摇曳。
南宫仆射换上了一身白色绸衣罗裳,曼妙身姿显露无遗。
“青君...”
她靠着身边少年,风情万种。
“对了,南宫,当时那李寒衣一事...”
沈青萍拥美入怀,问起了此前疑惑。
“不敢欺瞒良人,仆射一见那雪月剑仙,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得遇青君之前,我心有恨意,却不知道如何提升武道为母报仇。也曾因执念成狂,各中滋味难以言表...”
沈青萍一听这话,哪来放过这等狂刷好感的机会。
他急忙紧紧抱住对方,嘴里说些温柔体贴的关切之语,让怀中的南宫仆射眉目传情,好生感动。
“尤其是那李寒衣和仆射同为女子,见到她居然有勇气持剑以对青君,要知道这神州列国之大,高手众多,怕是无几人敢有此壮举...”
“仆射也是很佩服她的。”
“而且她剑术不俗,若不是青君之前一剑让她掉落数个境界,平心而论,我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正因如此,和她交手之后我感悟极多,只觉得大有长进。要知道,对我等江湖之人,实战厮杀才是提高武技的最好方法。”
“仆射之前行走江湖皆是扮成男装,至少心性上自认不输北地各路豪杰。就算李寒衣剑术突飞猛进,我也不会落后于她半分...”
南宫仆射委婉地说了很多,意思是希望这少年圣人能留下李寒衣,传授她剑术,从而让自己也能不断提升。
“咦,这南宫美人不吃醋的吗?”
沈青萍面有狐疑,他单手轻挑南宫仆射的下巴,看着对方白皙长颈和性感锁骨,喉头吞咽了一下。
“南宫,本君实话实说,那李寒衣也是极美,你就不怕...”
南宫仆射眼有英气,直言不违。
“青君,恕仆射直言,若你只是一名凡人少年,我可不会像小猫小狗这般乖巧,说不定就是地位互换,拿你当小媳妇...”
“不过相处下来,你天人之尊却待我极好,我自是心仪。”
沈青萍愣了下,想起这位胭脂榜绝色的一贯性格,觉得她估计真有此想法。
他正欲施展点手段,却被南宫仆射一双玉手制止。
“青君,李寒衣有求道之心,仆射也想早日为母报仇。”
“不过那几个仇人并非泛泛之辈,我也没把握全身而退,万一有所不测,青君日后看到那李寒衣也会对仆射留有几分余想。”
明白了南宫仆射的想法,沈青萍心里一暖,更是爱她三分。
要是这怀里美女愿意,他自会提着青萍剑去那北地江湖走一遭。
但南宫甚是执拗,只求手刃仇家。这也是沈青萍着迷之处。
正如书中所言,心志甚坚,尤胜男子。
“唉,还得继续提升自己的武道境界,早早帮她除去心中执念才对...”
少年握住南宫仆射的柔荑,变强之心也愈发强烈。
“青君,你堂堂天人,今日却被无知小儿称为矮子...呵呵,如今有何想法?”
南宫仆射话风一变,戳到了少年的痛处。
她那张白狐儿脸主动贴上,口吐幽香之气,面有情欲挑逗之色。
沈青萍微微一愣,觉得这话问得有几分闺房情趣。
他看着南宫仆射那难得一见的妖媚颜色,邪火当即上涌。
“矮子?有何想法?”
沈青萍直接把南宫美人扔上床榻。
罗裳褪去,红帐翻滚。
“嘿嘿,南宫...看来你今天有些调皮,得好好尝尝本君的新手段。”
少年抛开杂念,对着身下的南宫美人火力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