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尚香的问题。
    程风却是摇了摇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不过是告知与你罢了。”
    “但无论如何，恐怕都和士族脱不了干系。”
    “至于和你二哥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也不会乱说。”
    虽然程风这么说。
    但此事，还是在孙尚香的心里，种下了种子。
    “这件事，我……我一定要弄清楚。”
    “我要为大哥报仇！”
    “大哥从小就疼我，虽然对我有些严厉，但父亲死后，他一直待我不薄。”
    “如今……竟被奸人所害！”
    孙尚香此时，一点都不像是先前那个傲娇的小姐模样。
    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程风微眯起双眼，看向孙尚香：
    “怎么，你打算给你大哥报仇？”
    “直接回到江东，去质问你二哥？”
    孙尚香一怔：
    “不然呢？”
    程风嗤笑一声：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你二哥孙权有关。”
    “那你觉得，你去质问会得到什么结果？”
    “真要是你二哥设计与士族一同杀了你大哥。”
    “那，为何不能杀你？”
    一句话，顿时让孙尚香猛然惊醒。
    她居然忘了这一点！
    “当然，这也只是个假设。”
    “我这里，你随时可以离开。”
    “反正现在已经离开了荆州，纵使你告知你二哥，是我把你给带走的，也无妨。”
    程风耸了耸肩道。
    本来，不放走孙尚香，让她跟着自己回到兖州。
    就是怕因此涉及到黄家，从而给黄承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程风也算是了解了孙尚香。
    别看这个孙尚香年纪小，但相当精明。
    这种事，她不会干。
    所以，程风自然也没有把她必须留在身边的必要。
    然而，孙尚香却是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
    看起来和先前完全不同。
    孙策身死，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但此事有可能是孙权所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更是致命！
    “我……我不回去，我还不能回去。”
    “先生，可否留我在此？”
    过了许久，孙尚香才缓缓开口道。
    声音中，充满着倔强，还带有几分哀求。
    “一切随你。”
    “留在我这，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罢了。”
    “我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不过，你可想好了？”
    “不报仇了？”
    程风一挑眉毛，淡然开口道。
    “报！一定要报！”
    孙尚香咬牙切齿，低声开口道：
    “但……但眼下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报仇。”
    “不管是不是我二哥做的，这一切都和士族脱不了干系。”
    “我现在回去，去问谁都没有用，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给送了。”
    “还请先生，助我！”
    “若是先生能助我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对于孙尚香这番话，程风着实被震惊到了。
    这……还是他第一印象中的孙尚香吗？
    那个骄横还有些跋扈的大小姐形象，荡然无存！
    年纪虽小，但能看出，她看事却极为透彻！
    “我为何要帮你？”
    震惊归震惊，但程风也没有答应的理由。
    孙尚香年纪这么小，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利益？
    “若先生能帮我报大哥之死之仇，查清真相。”
    “我……我愿为先生鞍前马后！”
    “武艺……我还是懂一些的，可以保护先生周全！”
    这也就是许褚等人不在这。
    要是在这，怕是都得笑出声来。
    这世上，能打得过程风的，怕是真没有几个。
    恐怕就算是吕布，都不行。
    “好。”
    “但我提前告诉你。”
    “我，是曹司空的幕僚。”
    “我不会去江东。”
    “纵使去，也是要拿下江东的。”
    “丑话说在前面。”
    “你要我帮你，我可以帮你，但对此，你最好想清楚。”
    既然孙尚香是个聪明人，程风自然没有必要去搞弯弯绕。
    果不其然，孙尚香微微一怔。
    她的脑海中，已然一团乱麻。
    而程风却也不急，静静看着孙尚香，给她充足的时间。
    片刻后，孙尚香才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道：
    “先生……”
    “若先生答应，愿帮我查清此事。”
    “届时，我愿去说服我二哥，让他重新归降大汉。”
    “若……若此事是我二哥所为。”
    “还请先生，为我大哥报仇雪恨！”
    “尚香这条命，都是先生的！”
    这番话，真不像是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说出来的话。
    听着，有些违和感。
    但程风能明显听出来，她心中的执念。
    “好，我可以答应你。”
    想到这，程风轻叹一声，开口道。
    实际上，对于江东的那些破事，程风也不清楚。
    不过，江东士族有多难缠，这程风还是知道的。
    “多谢先生。”
    此时的孙尚香，已然尽显疲态，整个人都似乎提不起精神。
    在谢过程风后，缓缓离去。
    望着那小小的落寞的身影。
    在一旁一直没做声的诸葛亮，轻叹一声道：
    “将军，你当真相信她？”
    “若是日后，她不履行诺言怎么办？”
    程风却是耸了耸肩：
    “不履行便不履行。”
    “孔明，你觉得就算是她出面去寻孙权，让孙权投降。”
    “孙权，会同意吗？”
    这个问题，着实问到了诸葛亮。
    他一时语塞。
    程风眯起眼睛，低声开口道：
    “即便他同意，江东那些士族也不会同意。”
    “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没错。”
    “士族，的确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现在的士族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和你们庞大的诸葛家不同。”
    “各地的士族，都有着自己的那一套逻辑。”
    “他们不忠于大汉，也不忠于其他人。”
    “忠的只有自己手中那点权利。”
    “现如今的士族，便是这天下最大的毒瘤。”
    “百姓民不聊生，他们至少要担一半之责。”
    诸葛亮看向程风。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程风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候。
    “想不到，先生身为士族，竟一直如此一心为民。”
    “难怪司空会对先生如此重视。”
    “在下，深感佩服。”
    诸葛亮发自内心地道。
    程风，当真是举世无双的第一人。
    ……